屋内,晏溪发丝不乱衣衫完好,脸上带着淡淡讥讽的坐在凳子上。
而进门处的地上,则是躺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方才叫骂得最为离开的女人,此刻嘴边的话全都咽回去,表情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这是咋回事?”那女人张嘴便问道。
晏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及她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的人,缓缓开口道,“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我不过是来换个衣裳,就有男子尾随?本该守在门口的丫鬟也不知所踪。紧接着,你们诸位便出现在此处,是误会,还是早有预谋?我也非常好奇。”晏溪不着痕迹的从众人脸上扫过。
见那女人脸上的神情从震惊错愕到后面的忽青忽白,便猜到些什么。
看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你如何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女人不信任的眼神从晏溪身上扫过,问道。
“眼前的情况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与其怀疑我,夫人不妨好好想想,是谁给夫人报信,让夫人来此处捉奸才是。”说到捉奸二字的时候,晏溪语气中的嘲讽意味甚浓。
女人,也就是赵二夫人,脸色更难看了两分,狠狠剜了跟在她身旁的贴身丫鬟一眼。
那意思,似乎在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随即,二夫人对晏溪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二爷身子骨不好我这就叫人将他带走请大夫来瞧瞧。”
说着就伸手叫人过来准备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赵二爷抬走。
却被晏溪阻止,“原来是赵二爷啊!方才我砸的可是二爷的脑袋,为防万一在大夫来之前还是不要乱动得好,若是伤到脑子变成傻子我可不负责。”
“变成傻子?”二夫人脸色一变,霎间眼中多了几分怒火瞪着晏溪道,“倘若二爷出事,我必然饶不了你。”
被威胁的晏溪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二夫人皱眉,心道,这女子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被威胁了还笑得出来,莫不是个傻子吧?
不知自己险些被贴上傻子标签的晏溪说变脸就变脸,讥讽的看向二夫人,刻薄的说,“夫人想如何绕不了我?我着实好奇,不如夫人跟我细说一番。我也想知道,被登徒子闯入后错手将登徒子打伤,要付什么责任?还是说,夫人的话比律法更有用?”
“你……”二夫人被晏溪一番抢白,脸色越加难看。
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过身,就看到赵老爷赵夫人及赵老夫人等人全都来了。
想来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
“晏娘子,你没事吧?”赵文骞大步上前,最先关心晏溪的安危,见她头发丝都没有乱心下才稍稍放心。
赵老爷等人也急忙问到底发生何事?
晏溪就把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赵老爷等人听到晏溪说,她衣裳被茶水弄脏,被丫鬟领来此处换衣裳,她进屋后丫鬟却不知所踪随后赵二老爷就闯进来欲对她行不轨之事,被她用花瓶砸晕了过去的始末后,赵家众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尤其是赵夫人,后院归她管辖,却出现这种事,叫她如何不恼?
“好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竟敢陷害贵客。晏娘子且稍等,我必会将那丫鬟找出来,给晏娘子一个说法。”赵夫人大怒,当即让人去把全府上下的丫鬟全都找来,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个丫鬟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晏溪注意到周心莲的脸色很是苍白,跟自己视线接触的时候还下意识的闪躲。
看来,让丫鬟把自己带来此处,又将赵二老爷引过来的人是她无疑了。
倘若跟她无关,她何必心虚?
叫晏溪无奈的是,自己跟周心莲乃是第一次见面,她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强的敌意?
“娘,我有话要说。”突然,周心莲开口道。
赵夫人性格和善,大儿媳妇又是个温婉好性子的,婆媳二人感情甚好,也就不在意她突然开口,还让她有话但说就是。
接着,就听周心莲道,“此事说来也怨我,是我叫丫鬟将晏娘子带来此处换衣裳,我还叮嘱那丫鬟,将人带过来后去厨房走一遭,叫厨房给大爷熬些雪梨汁,大爷有些受寒喉咙总是发痒咳嗽,喝些雪梨汁便能早些好。我万万没想到二叔竟然也会碰巧来此处,还被晏娘子当成登徒子打晕。”
周心莲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愧疚,很自责的模样。
紧接着,那个丫鬟也被找到,她也全都交代了,跟周心莲说的一模一样。
是误会就好。
赵夫人松了一口气,对晏溪说,“原是误会一场,是我们考虑不周,让晏娘子受惊了。”
“误会一场?”晏溪眼眸微眯,实现从周心莲和那丫鬟身上扫过。
跟周心莲四目相对时,晏溪竟从她眼中看出几分得意。
得意?晏溪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她是不打算因此事跟赵家撕破脸,但那并不妨碍她吓唬吓唬她。
“原来是误会啊,我还以为是贵府有人看我不顺眼,故意设局想毁了我呢!”晏溪轻笑一声,那笑声清澈如同碎珠落玉盘时发出的声音般,清脆悦耳。
周心莲却因她这句话而浑身发颤。
她难道是……不,不能让她说。
“你不……”周心莲开口的同时,晏溪也开口了,“不过大少夫人都作证说只是个误会,那肯定就是个误会,我也就放心了。”
把话说完,晏溪才带着几分抱歉的看向周心莲,问,“方才大少夫人想说什么来着?抱歉,我没留意打断了大少夫人的话。”
“没事,我没什么要说的。”周心莲赶紧摆手说自己没什么要说的。
尽管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跟平日没什么异常,但还是没瞒过跟她日夜相伴的赵文冀。
既然只是个误会,自然不会追究此事。
晏溪母子三人离开后,赵文冀夫妻也离开正院回到他们的小院。
回到房中,沉着脸憋了一路话的赵文冀终于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大爷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周心莲装傻的说。
“爹再三叮嘱要我们将晏娘子奉为上宾,你都当做耳旁风不成?转个身就敢这般设计别人,你到底意欲何为?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就自己去跟爹解释吧!”赵文冀压抑着怒火,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