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二老爷被秦书雅这副宁愿自己去死,也要维护他的模样深深感动。
当即脑中一热,不管不顾的站出来大声说,“书雅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这就将书雅带回府上,往后书雅的事就不劳大嫂你费心了。”
“什么?”秦夫人佯装才知道这件事,震惊过后,就是勃然大怒,“你……你们,你们可是叔侄,这是乱了伦常,你们,你们简直岂有此理。”
秦二老爷却不甚在意的说,“书雅只是养女,又不是我的亲侄女,我们两情相悦怎就不行?”
这话说出口,就连二夫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当真是无耻至极!”秦夫人气得怒拍桌子,怒喝着骂道。
“大嫂你生气骂我打我都行,但书雅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她怀着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害了我的儿子。”秦二老爷说完,蹲在秦书雅身旁将她扶起来,温柔的问,“书雅,你还好吧?”
秦书雅扑到秦二老爷怀中就是一顿痛哭,边哭边说,“二叔你怎能如此?你就不该管我们,我不能害了二叔你的名声。”
且不论旁人听到秦书雅这番话是怎样的心情,秦二老爷自己是很感动。
他起初跟秦书雅私通,只是为了谋夺大房的产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秦书雅这朵解语花是越来越上心,今日更是借着机会要将人接走。
“二弟当真要将人带走?”秦夫人问。
“对,大嫂你莫要阻拦,今日便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将他们母子带走。”秦二老爷不假思索的回答。
秦夫人冷着脸又道,“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分宗吧!从今往后,大房另开一宗,与二房三房再无瓜葛。”
“不行!”秦三老爷当即拒绝。
“三弟若是将这份气魄用于劝阻二弟不要染指自己的侄女,那该多好。”秦夫人凉飕飕的回了句。
秦三老爷顿时心虚,当即也改变了说话口吻,好声劝道,“大嫂,分宗可不是小事,你可别冲动。”
“我想得很清楚,必须分宗。如若不分宗,秦书雅和她腹中孩子我一个都不会留。另外,这些年你们从大房支走的银子也要全数返还,你们经营的那些铺子我也会让人全部收回来。既然已经分家,就没得让大房一直出钱养着你们两家的道理。”秦夫人显然是动了正怒,颇有几分要跟二房三房断绝来往的意思。
“大嫂,为了区区一个养女,你至于做到这般地步吗?”三夫人也劝道。
秦夫人冷笑,“区区养女?你们都知道他们私通之事,却将我们母子蒙在鼓里,就在今日,你们还想说服我将这个不知检点跟叔叔私通的贱人许给我仲儿,你们何曾把我们母子当做亲人?既然你们算计在先,现在又如何有脸来跟我说这番话?”
三夫人被秦夫人这番话说得脸上都烧得慌,不由得有些怨上了二房。
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非要来招惹大房的养女,如今好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二房自己罪有应得还连累他们三房。
“大嫂你这未免太绝情了,别忘记,我们可是仲儿的亲叔叔。若是仲儿知道你这样对我们,仲儿只怕会怨你。”秦二老爷有恃无恐的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二叔大可放心,我娘所做之事我全然知晓。即便不知,我也不会怨恨我娘。这还是二叔教我的,百善孝为先,侄儿一直都铭记于心。”
秦笠仲消瘦的身影走入众人的视线,看着他那张肖似早逝大哥的面容,秦二老爷竟有片刻的晃神。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晓,若是二叔三叔同意分宗,那现在由二叔三叔打理的那些生意,我可做主将其都送给二叔三叔。”秦笠仲的话一出,秦二老爷和秦三老爷交换一个眼神,都有些心动。
秦夫人却在此时皱眉道,“仲儿,生意上的事你不懂,那些都是你爹辛苦为你攒下的产业,怎能赠予旁人?你莫要胡闹,回房歇着去。”
“娘,二叔三叔是爹的兄弟,是我的亲叔叔,将那些产业赠予他们,儿子心甘情愿。”秦笠仲坚持己见,跟秦夫人争辩起来。
“我不同意!”秦夫人不答应,母子两人僵持不下。
晏溪看出这对母子是在唱双簧,心中对秦笠仲这个少年又高看两分。
“不然听一听秦二老爷和秦三老爷的意见。兴许,秦二老爷和秦三老爷高风亮节,从未想过要将他们帮忙打理那些生意据为己有呢?”晏溪在一旁劝说道。
她这一劝说,倒是把秦二老爷和秦三老爷给绕进去了。
他们若是说自己要那些产业,就成了早有预谋心存歹念。
若是不要,倒是如晏溪说的那般高风亮节了,可实打实的好处却也没了。
这就要看他们,是要脸面还是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秦二老爷率先开口道,“大嫂既然坚持要分宗,那我答应。仲儿孝顺,非要将那些产业赠予我这个亲叔叔,我也不好拒绝。等仲儿成婚时,我这个当叔叔的必然会送给仲儿一份大礼。”
“仲儿的一片孝顺之心,实在难得,三叔也不忍拒绝,就按仲儿说的办吧!”秦三老爷也紧跟着表态。
他们本来不想分宗,分宗后,他们还如何靠大房过好日子?
可现如今,因为秦书雅,他们跟大房算是撕破脸皮。
以秦夫人的性格,肯定会说到做到把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收回去,还会追究让他们还银子。
与其那样,不如答应分宗,还能得到秦笠仲允诺的种种好处。
左右二房三房也不吃亏。
说到底,大房最后当家做主的人也是秦笠仲。
秦夫人只是暂管,等秦笠仲接管家中产业后,他们在去找秦笠仲,他总不能不管秦叔叔吧?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秦二老爷和秦三老爷就答应了秦夫人分宗的要求。
当日,秦夫人就要求开祠堂,在族谱上做了更改。
从今往后,大房跟二房三房便是同族不同宗的普通同族关系。
秦夫人也按照约定,把二房和三房现在打理的那些生意全数交给他们。
还去了衙门把铺子的所有人名字更改。
秦书雅也在当晚被接走。
秦夫人更绝,直接对外说秦家二小姐病逝。
先前就有秦家二小姐生了怪病的传言,现在病逝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秦书雅死了,秦二老爷府上多了一名妾侍。
秦家的闹剧到此本该画上句点。
可就在晏溪一家去跟秦夫人辞行时,却遇到了一对父子。
见到那对父子的同时,晏溪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周安鸣浑身气势都变了。
她扭头望去,发现周安鸣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对父子,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那对父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