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这是什么?
软软的。
周安鸣的手下意识的捏了两下。
然后,他脸上“啪”的挨了一巴掌。
“登徒子。”晏溪甩了他一巴掌,又狠狠往他脚背上踩了两脚,狠狠瞪他一眼骂了句登徒子就气冲冲的走了。
周安鸣捂着脸,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她为何突然动手打自己。
他怎么就成登徒子了?
方才自己就是拽了她一下,至于对自己又打又骂吗?
等等,拽了她一下……
周安鸣脸上表情突然僵住。
下意识的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方才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是……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的脸突然红起来,从脖子到耳根,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这一晚,周安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
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晏溪那张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害羞而红透的脸颊。
他魔怔了似的,竟然没有洗手,盯着自己那只手看了一宿。
次日清晨,见到晏溪时,周安鸣下意识的朝她胸口看去。
晏溪刚好也看到他那眼神,气得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他一眼。
该死的登徒子,不要脸的混蛋王八蛋,大色胚……
“咳咳,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周安鸣心虚的移开视线,主动上前搭话,想打破尴尬。
谁知道他一靠近,晏溪立马就往后退了两步,尴尬没打破,反而更尴尬了。
周安鸣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晏溪哼了一声,对他说,“你离我远点,别靠近我三步之内。”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气势十足。
“我……昨日之事当真只是个误会,我并非有意。”活了两辈子,周安鸣只有晏溪一个女人,从未有过哄女子经验的他着实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让她相信自己当真不是有意占她便宜。
晏溪心道,傻子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呢!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那根横在他们中间的擀面杖没有丝毫收回的架势。
周安鸣又是无奈,又是无措,但到底是不敢再去招惹她。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她的脾气他也有所了解。
她说要动手,就是真的会动手。
不想被她用擀面杖打出去,这个时候最好老实点。
老实的周安鸣乖乖去叫龙凤胎起床,带他们洗漱完后,打了一套拳,晏溪的早饭也就做好了。
吃过早饭,晏溪要去镇上一趟。
昨天跟赵文骞说好今天要一起去庄子上瞧瞧。
“我们陪你们一起去。”周安鸣一听她说是跟赵文骞去,当即道。
晏溪头都没抬就拒绝了,“不用。”
周安鸣先看了看糖宝,发现这小丫头只顾着吃肉包子,压根都没看他一眼。
他又朝舟舟看过去,刚好跟舟舟的视线对上。
于是,他就趁晏溪扭头给糖宝擦嘴的时候,无声的对舟舟说,“拜托,帮个忙。”边说,还边做了个双手抱拳拜托帮忙的动作。
舟舟疑惑的看他一眼,心道,爹爹看着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等他长大爹爹不会就变傻了吧?那他以后可得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能养得活娘亲妹妹和傻掉的爹爹。
哎,他肩上的负担好重呀!
舟舟心中感慨一句,接着对晏溪说,“娘,我和妹妹也想去,可以吗?”
“我们是去办正事,你们去做什么?”晏溪可不知道周安鸣都求到舟舟身上去了,还觉得舟舟突然说这话有些奇怪。
要知道,平日舟舟可不会这般粘着她。
粘人精糖宝都没说要跟着她去,舟舟先说了,她可不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娘亲你办正事,我胳臂妹妹保护娘亲呀!外面坏人多,娘亲这么好看,当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万一遇上坏人,见娘亲长得好看,把娘亲抢走了,我跟妹妹不就没有娘亲了。”舟舟小脸很严肃的说。
糖宝作为哥哥的小跟屁虫,这个时候也赶紧跟着点头,“对呀对呀,保护娘亲。”
“小嘴这么甜,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偷吃蜂蜜了?”说不窝心不感动是假的,这会儿就是让晏溪把命给这两个小可爱她都愿意,太暖太萌太窝心了。
本来打算一个人出门,最后变成了拖家带口一起走。
带上龙凤胎就算了,可看到周安鸣上马车的时候,晏溪不淡定了,“你上来做什么?”
“你办正事,我带孩子。”周安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点怂,还为自己找到个这样的借口而高兴。
晏溪眯眼打量他一番,才道,“那你坐外面,不准进来。”
周安鸣:……
想他堂堂太子心腹,在京城也是人人巴结讨好的对象,未来的侯爷,如今却连个马车棚子都不被允许进入,只能跟个马夫似的坐在外面。
偏生他还不能说半个不字,他找谁说理去?
今日要去的庄子,在距离晏家沟十几里地开外的牛家村上。
晏溪一行人,两辆马车先去看了庄子。
跟庄子一起买下的,还有十亩地。
庄子上有一户人家专门照看庄子和负责种地,叫牛大海。
牛富贵就是牛大海的亲侄子。
晏溪他们到庄子上,牛大海就认出晏溪来。
他就想给自家侄子出一口恶气,故意为难晏溪。
例如,晏溪问他庄子上收成如何?
他就回一句,“时好时不好,看老天爷心情。”
晏溪问他庄子上现在有多少人?
他就回一句,多少多少人,然后又添上一句,女人不算,娘们儿都是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
牛大海就针对晏溪一人,赵文骞问话他就老实回答。
没说两句话就要贬低女人一次,还用那种毫不遮掩的粗鄙眼神赤果果的看着晏溪,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你赶紧滚回家洗衣做饭生孩子去!”的话了。
晏溪就是再迟钝,面对如此不加遮掩的恶意也察觉到了。
她本打算不跟他一般见识,谁知那牛大海却将她的沉默视作胆怯,更加肆无忌惮说话也更过分,“听说晏娘子是个寡妇?那还出来抛头露面,是想找个男人回家不成?我听说晏娘子的眼光高得很,也不知道你看上的男人是啥模样?要我说,这女人就该在家呆着,不听话就打,多打几次就听话了。”
她忍无可忍就不打算继续忍,直接对牛大海说,“你家中可有妻女?你可是从女子的肚子你生出来的?你这般看不上女子,想必你肯定是天生地养,是从石头缝里爬出来的吧?方才听你说,你竟然还有妻女?当真是可惜了一个女子被你给祸害了,你就该找个跟你一样性别的男人,跟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才对。你这么高贵,怎么能跟女子同床共枕玷污了你那高贵的血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