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二百八十两,我做主给抹去零头,夫人给七千二百两就成。”掌柜的这会儿也不心疼那些被砸坏的东西了。
十倍的价钱,这下可要赚大发了。
那妇人哪里肯给七千多两银子?当即就跟掌柜的吵闹起来。
掌柜的也不怕她,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
妇人不肯付账,掌柜的就说要报官。
妇人似乎特别害怕报官,一听掌柜说要报官就怕了,叫丫鬟回家拿银子。
丫鬟将七千二百两银票拿来,给了掌柜才气冲冲的离开。
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晏溪一眼,那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妇人走后,掌柜的做主送了晏溪一对金猪仔,本来他是要给晏溪银子的,晏溪没要,掌柜的才该送了一对金猪仔和一个银镯子给晏溪。
晏溪带着龙凤胎走出银楼,就看到站在银楼外等待他们的周安鸣。
“爹爹。”糖宝叫了一声扑上去,把自己手里的金猪仔献宝似的递给他看,一边兴奋的跟他讲刚才的事。
糖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要是不知情的人都得被她绕晕,但周安鸣却听懂了,还夸她,“糖宝真勇敢,都会和哥哥一起保护你们娘亲了。”
“嗯嗯,哥哥比糖宝厉害一点点哦。那个小胖子笨笨的,砸了好多东西,他娘亲赔了好多银子哦,真笨。糖宝就不乱丢东西,弄坏了娘亲要赔钱的。”糖宝皱着小鼻子嫌弃那个小胖子笨。
周安鸣跟着附和,夸糖宝和舟舟聪明,夸晏溪厉害。
糖宝最高兴听到人夸她娘亲了,高兴得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跟哥哥一起手牵手往前走。
“方才你们遇到麻烦了?”周安鸣这才问晏溪。
晏溪看他一眼,“你没看到?”
“我刚来,就遇上你们。”周安鸣说的是实话,他找了一圈才找到他们母子三人。
“哦。”晏溪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片刻后,晏溪带着龙凤胎上了马车,见周安鸣准备上车,她伸手将其拦下。
“何事?”周安鸣疑惑的看向她。
“抱歉,东西太多坐不下了。”马车上分明还空着,可她非要这么说周安鸣能如何?
晏老实张张嘴想替周安鸣说句话,就听晏溪道,“老实叔,我们回家。”
“安鸣他……”晏老实想说,不行让周安鸣坐他旁边也成,一个人咋都挤得下。
话没说完,就被晏溪打断,“不用,他忙得很,不跟我们一块。”
“哦。”晏老实不愧是个老实人,直接就信了。
“爹爹再见。”糖宝还伸出个小脑袋跟周安鸣挥手再见。
周安鸣:……
他这是被自家媳妇儿和孩子给抛弃了?
谁有他惨?
自打晏溪怀疑周安鸣跟晏苗有一腿后,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周安鸣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
几次想跟她谈谈,都被她无情的拒绝。
舟舟和糖宝都是小人精,聪明得很,见晏溪不搭理周安鸣,他们也有样学样每日除了跟着他习武练字外,也不像先前那般跟他说话玩耍。
周安鸣心塞,想暗地里哄糖宝,怎料平日软软糯糯的贴心小棉袄压根就不理他,还气哼哼的说,“你坏,惹娘亲生气,不跟你好。”
舟舟就更不用说了,小脸板着跟小老头似的严肃得很。
如此被这母子三人无视了整整两日,周安鸣觉得自己白头发都冒出来不少。
然后,机会终于来了。
晏溪接到许夫人的邀约,邀请她去家中喝茶赏花。
因不知晏溪家在何处,帖子直接送到的女子坊。
赵文骞派人将帖子给晏溪送来。
这赏花的日子,就在明日。
县令夫人亲自下帖子邀请自己,晏溪自然是要去的。
次日,晏溪一大早便出门。
周安鸣自告奋勇在家照顾龙凤胎。
晏溪前脚走,后脚他便拿着两把小弓箭对舟舟和糖宝说,“你们可想进山打猎?”
“打猎?”舟舟眼睛一亮。
糖宝跑过去拿起小弓笑着说,“可以打到小兔子吗?”
“可以。”周安鸣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我要去。”糖宝说完,就拉着舟舟的胳臂撒娇,“哥哥,我要去打小兔子,我要去我要去……”
舟舟犟不过糖宝,就板着小脸答应了。
看着前面手牵手边走边蹦的龙凤胎,周安鸣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他都安排好了,一定会让龙凤胎玩得高兴。
再说晏溪,到了县衙后院,见着了许夫人及另外两位夫人。
许夫人便给她们介绍:“这位是女子坊的晏娘子,这位是陈家米铺的陈夫人,这位是刘家脂粉铺的刘夫人。”
“两位夫人安。”晏溪微微颔首,跟两位夫人见安。
陈夫人略微有些圆润,慈眉善目,笑着道,“这几日总是听人提到女子坊的晏娘子,今日一见,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晏娘子这般年轻模样这般俊俏,着实令人羡慕得慌。”
晏溪赶忙谦虚的说了几句话,称赞陈夫人端庄大气面善心更善。
“我听说,女子坊那些护肤品都是你做出来的?可是真的?”晏溪刚坐下没说两句话,那位刘夫人便问晏溪。
“运气好罢了,碰巧学了些东西。”晏溪没有否认,她跟女子坊的关系撇不清,有心人稍稍一查便能查到女子坊那些护肤品是出自她手。
既然无法撇清,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左右还有个赵文骞在后面兜着,实在遇上难缠的人把一切都推到赵文骞身上就是。
刘夫人眼底带着几分傲然道,“不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早些年遇上一位老婆婆,她教会我一些东西。后来碰巧遇上赵东家,我给赵东家的妹妹治好了脸,无意中知晓赵东家手中有一些护肤品的方子,而恰好我学的东西能把方子里的东西做出来。于是,便有了女子坊。”晏溪笑着说道。
她和赵文骞商量过,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真假掺半更能唬人。
“那你的运气确实不错。”刘夫人点头,理所当然的把晏溪的话当真,把一切都归咎于运气好。
“是呀,我运气向来不错。”晏溪轻笑,目光看向许夫人,“不知许小姐的脸如何了?”
许夫人脸上满是笑容,道,“如儿的脸好了,亲事也定下来了,多亏了晏娘子。”
“不敢当,这是许小姐的运道,我只是恰好出现罢了。”晏溪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实则是在提醒许夫人她刚帮过许小姐,让她莫要忘记此事。
她隐隐感觉到今日的邀约,并不单纯。
陈夫人如何她暂且不说,那位刘夫人对她可不似表面这般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