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枫的赛车助力,戈壁赛道比赛更是无比顺利。
江霖不再被赛车的硬件条件限制,每一步操作都行云流水,堪称极限,每一个过弯飘逸都是教科书般的完美操作,引得解说和屏幕外的观众尖叫连连。
虽然今天跑道上只有他们两人,观众的热度却丝毫不减。等赛车冲破重点线,赛事组亮出时间和最后积分时,整个赛车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用时十小时二十八分钟,为该赛道第一名,积分十分。
在此之前,这条赛道的最好成绩为十二小时四十五分钟,已经被视作是赛车手的极限。
而江霖和苏棠,却比极限还要快了两小时十七分钟!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破纪录了,简直是创造了新的历史!
车停稳后,赛事组通过车上的无电线广播向二人通报了这个好消息。
赛程已经过半,江霖和苏棠的比赛积分位列选手榜第一,领先第二名整整六分。剩下的比赛不出意外,冠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摘下耳机,苏棠侧眸对江霖一笑:“辛苦啦。”
江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眸光微沉,顺势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辛苦的是你。”
漫长的赛道,有无数条岔路口,又有漫天黄沙的干扰,即便是江霖都有几次迷失了方向,但苏棠却始终保持冷静,准确而高效地为他指明道路,分毫不错。
苏棠拉起江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笑而未语。
车窗外,霞光万里,红日低垂于黄沙之外,给人以壮阔的震撼之感。
难得的温馨时分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苏父,苏棠立刻接起了电话。
通话过程中,她的眼中逐渐凝起寒霜,纤长的手指微微收紧。
江霖将她揽得更紧。
挂断电话,苏棠将头偏向一旁,声音有些沙哑:“我爸告诉我,警方跟他说了个不太好的消息,黄承启的收押时间只有四十八小时,如果今晚十点前还是不能找到他使用禁药的直接证据,就只能将他无罪释放。”
江霖眸光一冷。
“黄承启一旦被无罪释放,傅映明对小枫的杀人动机也会不成立,那他身上已被证实的罪名就只剩下对我们谋杀未遂,量刑绝不会太重。”
苏棠咬牙道:“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他杀人偿命。”
她相信这个世界邪不压正,相信傅映明早晚会得到报应。
但迟到的正义已非正义,她在这个任务世界能待的时间有限,没有办法和傅映明打持久战,必须速战速决。
江霖颔首,揉了揉她的肩膀,轻轻在她耳畔道:“先吃去点东西,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苏棠垂眸点了点头。
领航员的电脑一般都是放在副驾驶座位前的挡板后,当苏棠打开挡板时,从里面掉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是只白色的小兔子玩偶,两只大眼睛水润明亮,做得活灵活现。
和苏枫的眼睛一样,都那么纯洁无瑕。
苏棠的嘴角勾起抹温柔的弧度,轻轻揉了揉兔子毛绒绒的耳朵,指尖向下轻移,无意间摸到玩偶后背有个硬硬的东西,像是金属的触感。
苏棠眉头微蹙,将玩偶翻了过来,发现它肚皮上有个隐藏拉链。
把拉链拉开,指尖穿过软软的棉花探进去,摸到了一根长条状的东西,取出来一看,是一把小巧的钥匙,上面还拴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吊牌,印着一串数字和条状二维码。
苏棠的眼眸微微瞪大:“这是……”
身侧,江霖沉着道:“这是银行的保险柜秘钥。”
……
当晚,傅映明禁药案取得了重大突破性进展。
得到秘钥后,警方第一时间去银行找到了苏枫匿名留下的保险柜,从中找到了两份密封文件夹,一份里面有十张特殊试纸,另一份则是一本厚达百页的禁药测试记录,书写人为陈东明博士。
说起陈东明,他也算是体育圈的顶级名人,不过是恶名昭彰的那种。
他毕业于英国思克莱德大学药剂学专业,取得了多重博士学位,本是前途无量的行业领袖,却误入歧途走上了研制禁药的道路。以盲目追求效果,不顾选手身体健康闻名,手下冤魂无数,曾多次干扰海内外的各大体育赛事,被诸多国际体育组织列入黑名单,责令选手和俱乐部不准与他的团队进行合作。
没想到,他却偷偷逃回了国内,进入赛车圈,和傅映明狼狈为奸。
文件中记载的禁药为陈东明的最新作品,以效果拔群、依赖性高、副作用不可控为三大明显特点,也是他制药的一贯作风。
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终于研制出了一款完美的禁药。
这个药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的药剂成分中含有一种特殊物质,即便由尿液排出或是血液抽取也能持续存在,并在接触普通试纸时与其先一步发生反应,从而躲过试纸的显色反应,并且利用了常规血检的漏洞加以干扰,便不会被监察会验出禁药的存在。
在记录中,第一个接受禁药测试的人,正是王奕。
除了他以外,前前后后有进二十名选手先后服用过禁药,无一例外,都是在这些年成绩莫名其妙突飞猛进,又突然销声匿迹的选手。
他们通过走危险的捷径,虽然短暂地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辉煌,却迅速面临了身体凋零的结果,多人落下了永不可逆的终身残疾,或疯癫或瘫痪,都被傅映明隐秘处理掉了。
黄承启的名字也赫然在列,他服药时间为一年,恰好是成绩飞速上升的时期,而且药量一直在持续增加。最后一份记录为一个月前,那时他便已经出现了较为严重的负面反应,在比赛过程中时常会头疼耳鸣,甚至出现幻觉。
即便如此,傅映明却还是安排他不断参加比赛,势要榨干他最后一丝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