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你们不得好死

墨景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容念昔苦笑一声,道,“其实我早就明白了,睿哥哥的心里只有小涟姐一个人,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做糊涂事儿了。”

陆雨涟看了她一眼,她神色自若,没有任何慌张犹疑之态,看了一眼她跪的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她心不由得软了一下。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呢,算了。

她接过了容念昔手中的茶杯,看一眼她被烫的通红的手指,道,“快起来吧,我喝了就是了。”

将茶杯端到了唇边,陆雨涟刚要启唇喝下,就问到了一股有些刺鼻的苦杏仁的味道,便顿了顿。

容念昔一直关注着她的动作,见状一颗心立刻便提了起来,道,“怎么了?小涟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陆雨涟扫了她有些紧张的神色一眼,淡淡的道,“这是什么茶啊?”

容念昔立刻便回答道,“这是杏仁茶,美容养颜的,最适合女子喝了。”

杏仁会有这么刺鼻的味道?陆雨涟看了她一眼,转头将一杯茶递给了容念昔身后的丫鬟,命令道。

“我今天喝了药,和杏仁相冲,你替我喝了吧。”

那丫鬟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来,身子颤抖,哆嗦的接过了那杯茶,像是在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半晌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陆雨涟眼睛微眯,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厉声呵斥道,“喝!”

那丫鬟被吓了一跳,登时跌跪在地,茶杯也滚落一旁,她声泪俱下的哭道,“皇子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小姐,是小姐她在茶里下了毒,奴婢是无辜的啊!”

陆雨涟冷笑一声,抬了抬手,道,“拖下去,杖毙!”

她的声音冷的如同结了冰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她本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何况,这样想着爬上墨景睿的床的人数不胜数,她若是手腕不强硬些,这样的事情怕是会越来越多。

“皇子妃饶命,皇子妃饶命啊!”那丫鬟脸色惨白,不停的磕着头,凄声喊着,“小姐,小姐你救救我啊。我可是都听了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啊。”

墨景睿见状,厉声道,“没听到皇子妃的话吗?还不拖下去?”

侍卫们上前,将人拖了下去,那丫鬟还不停的哭喊着‘冤枉’‘是小姐干的’这样的话。

陆雨涟不耐烦的道,“把嘴堵了,吵死人了。”

她当然知道真正下毒的人是容念昔,只是,有着救命之恩这个前提摆在那里,她当然不能对她动手。

不过,只要杀鸡儆猴,没人再敢帮她做事,她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儿。

容念昔立刻便知道他们二人不能杀了自己,便有些不忍的道,“小涟姐,既然她是冤枉的,何必要了她的命呢?这岂不是太过残忍了?”

陆雨涟挑了挑,有些惊叹了,你也知道她无辜啊?还有脸为人家求情?

墨景睿扫了容念昔一眼,冷冷的道,“谋害皇子妃,杖毙已经算是便宜她了。还不动手?”

他眼神阴冷带着几分警告之意的看了她一眼,耳边是那丫鬟的痛苦的垂死惨叫,容念昔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冰冷,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让她看着那丫鬟被活活打死,这是在警告她妈?

看着那丫鬟死不瞑目的瞪着自己,容念昔登时有些崩溃了,痛哭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了墨景睿的脚下,哭喊着道:“我错了,我错了,是太子让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

墨景睿没有心思听她哭喊些什么,他一眼便看到那信封上的笔迹是容章的,连忙拆阅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登时有些不敢相信。

“发生什么事儿了?”陆雨涟连忙问道,他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儿,还是很不好的那种。

果然,墨景睿脸色铁青的道,“太子逼宫,容章他们被逼到了宫外,父皇已经被软禁了。”

陆雨涟登时了然事情有多么糟糕,容章是禁军统领,连他们都被逼到了宫外,可见皇宫已经在太子的掌控之下了。

她登时想要狠狠的打容念昔一顿,这样紧急的重大事情,她竟然敢悄悄的藏了起来,延误了这么几天才说。

可是,看她崩溃的样子,她又没了心情。

墨景睿神色凝重,当机立断道,“我们立刻启程!”

江南一带的事情交给了段韫钰和墨恕,墨景睿和陆雨涟带着众人快马加鞭,硬是用了平常时候一半的时间,返回了京城。

只是,饶是如此,也已经是将近一个多月后了。

七月流火,西音国的京城,刺客就真的是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般,早朝早就罢了,太子逼供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墨钦鉴本来就行事不正,自然最怕的就是悠悠众口,一时间,排除异己,但凡有人说句墨钦鉴不好的话,都会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重的甚至还要牵连家人,株连九族。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说话的时候,连任何有可能,会被误认为是在说太子的字眼都不敢提了,京城前所未有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皇宫里。

皇后穿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宫装,神采奕奕的,走到了坤宁宫的一个地下密室,看着那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的皇帝,她轻笑一声,得意的道:“皇上,臣妾来看您了。”

皇帝睁开了眼睛,眼神怨毒的,看向了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声音微弱的道,“你这个贱人!竟然和墨钦鉴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合起伙来谋朝篡位!你们不得好死!”

皇后皱了皱眉头,脸色嘲讽的道,“不得好死?皇上,怎么到了现在,您还不知道反省自己呢?到底是谁不得好死?你会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

皇帝像是被气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半晌才稍稍停歇了一会儿,虚弱的道,“朕是皇帝,朕怎么可能有错?朕给你们沈家无上的荣耀和地位,给墨钦鉴太子的地位,朕的位置迟早都是他的,可是,你们却是永不知足,用朕赐给你们的兵权和军队,来谋反,你们如何对得起朕?”

皇后冷笑一声,道,“你赐给沈家的?如果不是我们先下手为强,怕是这会儿你早就吧兵权收回去了吧?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皇上您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吧?”

“还有我的鉴儿,你只不过是利用他转移别的皇子的视线,就是保护墨景睿那个小畜生!你想把皇位留个那个贱种!你以为臣妾不知道吗?啊?”

皇帝咳嗽了两声,一边拍着床榻,一边有些激动的说到,“不许你这么说睿儿!他忠君爱国,比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强过千倍百倍!”

“母后,你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父皇已经老糊涂了,你只要把玉玺要出来就行了。”

太子墨钦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密室中,听到他们没一点用处的对话,终于忍不住不耐烦的道。

皇后看了他一眼,赞赏道,“还是我的鉴儿聪明。皇上,您若是不想再受苦,就把玉玺交出来吧。”

皇帝深吸了几口气,才积攒了点力气,怒道,“你们休想!玉玺是我西音江山的,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畜生,不配得到玉玺。”

墨钦鉴神色阴沉,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恨恨的道,“玉玺只不过是死物,反正只要我登基为皇,也没有人敢和我作对,别人也反抗不得,那有没有玉玺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物件罢了,你当我真的稀罕?”

皇帝冷哼一声,道,“只要没有玉玺,你就是坐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有皇子拿着玉玺出现,那他就是正统的继承人,你永远都得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那皇位你永远别想做安稳了。”

墨钦鉴登时大怒,忍不住就要动手,道,“你……”

皇后拦住了他,对着皇帝道,“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你想把皇位留给墨景睿那个贱种,不过你想过没有,人家会不会要?你别忘了,他的母妃死的时候可是一直喊着“圣上圣上”的呢,可惜,你却是一眼都没去看过她,这些墨景睿可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的。”

“你,你……”皇帝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皇后,说不出话来。

皇后却是越笑越开心,道,“没错。宸妃就是我杀的。”

“而你呢?就在不久前,还偏袒了臣妾和沈家,甚至为此贬了墨景睿的职位,送到了江南那个又是水灾又是暴民的危险地方,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被大水冲走了,或是被暴民给打死了。宸妃地下有知,一定会感谢您送他们母子相见的。哈哈哈哈……”

“你……你这个……毒妇……”皇上气的脸色通红,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又跌落了下去。气急攻心,他猛地吐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墨钦鉴见状,有些不满的道,“母后,他昏过去了,咱们怎么逼问玉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