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酒店,进了大堂,夏星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朝纪鸿哲扬了扬:“老纪,怎样?我办事,你放心吗?妥妥当当的安排你。”
纪鸿哲看着她神采飞扬一脸得意的样子,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往电梯走。
“几楼?看下房号。”他提醒她。
“16楼。”
两人进了电梯,他突然小声对夏星说:“安排得不错,等下再加上夏老师热情的接待就完美了。”狭小的空间里,夏星本来微笑着依偎在他身上,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她脸色变了。
“怎么了?”他看到她突然神情尴尬。
“没什么。”夏星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热切地注视着她。她慌乱地移开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开门,关门,随便如旋风般的他拥她入怀,所有的话语似乎都是多余,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只是不久,他极度失落地将她放开,“夏老师,不带这样玩我啊!”
“怪我吗?你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面露尴尬,好朋友来了,是她的问题吗?
“第几天?”
“第二天。”她弱弱地回答,望着他那有些失落痛苦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哎呀,命苦。”他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摇头苦笑,真是不甘心啊!
“老纪,来,我帮你剃胡子吧,我都快认不出你了。纪大叔。”夏星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换了个话题。
“不剃,反正又没什么值得剃的事。”他佯装耍起了脾气。兴冲冲地来,简直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不,是冰水。让他的热情瞬间降到冰点。
“你敢?你读过《百年孤独》没?那里面可是拿起菜刀剃的,你看,酒店架子备有剃须刀,我来帮你?今天不用这个剃,明天我铁定上街买把菜刀帮你。”她拿起那个崭新的剃须刀,和他开起了玩笑。
“除了帮剃胡子,别的你能帮吗?胡子不是重点啊!”他朝她坏笑。
“来吧,啥都帮,帮你剃胡子,帮你洗衣服,行了吧?不对,你好像没带行李,你怎么空手来了?”她这才想起,他除了随身的那个小包,他似乎什么行李也没带。
“说走就走的旅程,我是来看老婆的,那些,不是应该女人给我准备吗?”他反问她,还真是心情不那么好。
“谁是你老婆啊!乱讲。”夏星白了他一眼。
“是你不愿意结婚,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了,传家宝都给了你。你不准备我没得换洗,你看着办。”他耍起了无赖。
“好了,我等下帮你把衣服洗了,明天,你裸着出门吧。”他的话,让她很无语,她可没想起还要给他准备衣服,她不过是在这出长差,又不是在这定居,纪鸟人,简直强词夺理。
“行啊,反正和你走一起。”
“快点,剃胡子洗澡,我给你洗完衣服我回宿舍了。”夏星提醒他。
“你回宿舍?你不住这?”
“不住啊,反正某些人很失望,似乎我呆在这意义不大,可有可无吧?”夏星故意揶揄他。
“傻瓜,你觉得我千里迢迢地来,就为了做那个事?你,必须留下。”他恨不得掐她,没让他痛快,还气他。
“嘿嘿,骗你的,我当然不舍得离开你的。”她将剃须刀递给他,他顺从地接了过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浴室。
夏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久,纪鸿哲出来了,刮掉胡子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你看,这样子,多帅多精神啊,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刚才那样,简直像神龙架来的。”夏星看到他出来,笑着迎上去。
“夏老师,你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嘿嘿。”
“过来坐。”
“嗯。”
“这些天,想我没?”再次搂她入怀,忍不住说起了情话。
“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你没看到我给你写的信,都那么长。”她靠在他怀里,本来什么事也没有,被他这么一问,好像特委屈似的,眼泪忍不住尽情地流了出来。
“宝贝,别哭。是不是工作很累?”
“没事,我应付得了。”
“那为什么哭?”
“想哭啊,人家就是想哭嘛。谁要你老是问我。”她将这一切怪在他的问话上。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是坚强的女汉子,在他面前,她就是弱女子。
“呵,好了,不问了。不能问也不能做,宝贝,我能干嘛?”他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宝贝,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我每天是那么的想你,吃饭的时候、开车的时候、走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会想你,想你的一颦一笑,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一分钟也呆不下去,连夜赶了过来。”平时比较严肃的他,这个时候,却是情话连篇,真情流露,自然而然。
“讨厌,你也学会了油腔滑调。”夏星听他这么一说,破涕为笑。
“来来来,说点高兴的,明天,咱们去哪约会?”
“明天,纪总,明天我还要加班呢。新办公室正在装修,明天上午要去验收,下午可能要去买一些用品。”夏星望着他无奈地笑。
“你好吧,陪你加班得了。反正也断了念想。一切,都听你的吧。”
“你说,我要不要给室友说一声?她男朋友来了,我本来是出来回避的,约定十二点回去,我这彻夜不归,会不会不好?”夏星突然想起一件事。
“得了吧,大家成年人,别打扰人家,你以为都像你啊。”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忍不住亲了又亲、摸摸蹭蹭起来。
第二天早上,阳光很好,明媚的四月,空气中充满了花香,夏星和纪鸿哲两人一起去吃早茶。昨晚的衣服都已经干了,纪某人不至于裸奔。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去新办公室。装修师傅们正在安装办公桌椅,其他的几位同事,都到了办公室,忙着打扫卫生,因为夏星订的办公设备、办公家具也会在今天上午送货上门。
大家都在忙着,突然一抬头看到纪鸿哲,似乎都有些吃惊,正在门口位置的王蕾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纪纪总好。”
“早上好。”纪鸿哲和大伙打着招呼。“装修得挺不错的。”
“基本上都是按总公司色调和风格装修的。”两位男同事围了上来,纪鸿哲到处转悠着,他们陪着他转,一边做讲解。王蕾一把扯住夏星:“纪总怎么来了?”
“检查工作进度啊。”夏星解释了一句。
“哦,刚才吓我一跳,我以为我眼花了。他一个人微服私访?”
“哈,谁知道。”夏星不想多谈,她现在谁都不想告诉。
“对了,夏星,你昨晚,是没回来还是今天出门早?”王蕾突然想起问夏星。
“哈哈,你说呢?对了,你男朋友呢?”
“他会同学去了。咱这不是要加班吗?要不,我也跟去了。”王蕾遗憾地说。
“你下午去约会吧,我在这守着就行。”夏星对王蕾说。人家也是难得相聚。她和老纪也难得相聚,可是,他们可以一起工作呆一起,虽然不能表露情感,但是,呆在一起就好。一颦一笑,了然于心,不用言语,相互明了,这就足够了。
不久,供货商送来了办公设备和办公家具,对方送货的人手不够,男士们都要去搭帮手,纪鸿哲也挽起衣袖,加入到了搬运行列。王蕾冲夏星挤挤眼:“夏星,看,最帅搬运工。”
夏星一抬头,正好看到纪鸿哲在帮着抬柜子,忍不住笑了,王蕾偷偷拿起手机,不停拍照,各种角度,拍完后,和众多青年人的爱好一样,晒起了朋友圈,也发到了公司工作群,名为:最帅搬运工。神秘的纪总,居然在休息日的时候,不远千里,亲临项目筹备办公室,当起了搬运工,这种事,绝对应该上公司头条,充满正能量啊!
当夏星的手机上看到王蕾晒的各种照片时,她先是会心微笑,笑着笑着,笑不起来了,她突然觉得老纪当搬运工的照片在普通同事眼里看来可能挺新鲜,可是,在某些人眼里,看起来却是多么的不正常,并且,对他很不利。可是,她又没有理由阻止别人,因为在别人眼里,一切,都很正常啊。他们只会觉得老板很亲民。
星期六的早上,纪家,早餐时间,纪老爷子问纪妈妈:“鸿哲还没起?他好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爸,他昨晚没回来住。”纪妈妈小心告诉纪老爷子。儿子这么大了,她也没必要管那么多。
“没回来?这段时间不是天天回来的吗?怎么休息的时候倒不回来了?”纪老爷子有些诧异。
“爷爷,他,应该是约会去了。”纪鸿辉忍不住向爷爷透底。
“约会?”
“嗯,那个夏星,您不是安排她到鸿通项目部吗?何琳将她调到前方做筹备工作去了,恐怕一去要几个月。两人被拆散两地呢。”
“哦?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了吧。鸿哲搬回家住的时候,应该就是夏星去外地的时候。”
“不是不准你提她吗?你在公司没有乱说话吧?”纪老爷子瞪了纪鸿辉一眼。
“我哪敢乱说?不是您在问吗?我就给您透个信。鸿哲,应该是去外地看夏星了。”纪鸿辉是从纪鸿哲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听到他的秘书在给他订票,从而猜测的。
纪老爷子恍然大悟,难怪纪鸿哲搬回家,原来夏星去了外地。何琳,似乎真对纪鸿哲上心了,将夏星派到外地,她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她知道些什么了?夏星,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居然一声不响去了外地,既不争辩,也不吵闹,默默地接受了何琳的派遣,可是她也将孙子的心,一并带走了。
纪老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而是转问纪鸿辉,“鸿辉,这次审计,你那里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啊,就一点点费用超支,都按规定补上了。”
“那就好。你啊,还是要收敛些,平时大手大脚,又好玩,有一群不太好的玩伴,这一点,你要和鸿哲学,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并且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爷爷,我不过性格外向点,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纪鸿辉对纪老爷子笑着辩解。
“我是提醒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纪老爷子语重心长。
“我知道,爷爷。对了爷爷,您和伯母是不是想和何家联姻?”
“那臭小子,光我们想有什么用?他啊,是没经过什么风浪,不懂世事险恶。”纪老爷子分析孙子的心理,纪鸿哲虽然少年丧父,但是这些年走过来,凭他自己的天资加上十分的努力,总体来说是一帆风顺,看来不受点教训,他是不知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