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纪鸿哲的飞机晚点,本来应该中午到的,结果下午五点才到。纪晓姗在机场翘首以盼,因为酒店早已订好了位子,只等男主角到场,今天,纪鸿哲的生日,纪老爷子背着他,大操大办。
宋点自然是陪着他一起去饭店的,路上,纪鸿哲小声对宋点说:“呆会你走的时候想办法把我也一起弄走。”
宋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他明白了。他过生日,某人肯定也在盼着他过去,夏星不能在家宴上出席,那么,纪老大自然得跑场子。
下午,夏星给苏唯上完课出来,她想着纪鸿哲应该快到了吧。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应该要和家人一起过吧?夏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她收到他的短信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夏老师,我要晚点才能回来。等我。
她笑了笑,他终于回来了。一周不见,虽然每天都会有电话,会有短信,可是,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夏星想到李白的诗句,原来还真不会理解得这么透彻,相思,苦啊,何况老纪同志每天都煽情地对她说他是如此想她。
回去的路上,因为时间还早,她去了一家可以DIY的蛋糕店,亲手做了个小蛋糕,上面做了一只鸟,还有星星,够有创意吧?店员问她要多少岁的蜡烛,夏星随口说了句“18”吧,因为她和闺蜜们每次生日,放的都是18这个数字。一年又一年,年年十八,容颜已改,却不忘初心。老纪同志看到18会什么反应呢?对了,老纪对她很有意见,说老纪这个称呼不行,不够恩爱,限她一定在见到他的时候,给个贴心好听的称呼,啥称呼贴心又好听呢?
纪鸿哲随纪晓姗来到饭店,路上,纪晓姗告诉他,今年他的生日宴,极其隆重。
“往年都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今年怎么搞这么隆重?”他不解地问妹妹。他都弄不明白了,这一周都不在家,也没人和他说起。
“哥,爷爷的意思。还说要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你平时太低调,今年要办热闹点,要向亲朋们隆重推你出场,你,要高升了,成为纪氏力捧的对象。正好趁此机会把你广而告之。”姗姗好事地笑着。
“姗姗,怎么连你也不告诉我?”他有些恼火,怎么可以不告诉作为当事人的他呢?他最不喜欢这么高调了,又不是非高调不可的事。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我平时忙,家里的事又不怎么管。下午知道以后打你电话你正好在飞机上,听说,还有美女要介绍你认识,好事成双啊!”纪晓姗冲哥哥眨眼,给他提了个醒。
进入酒店,看场面,连跟在他身后的宋点都忍不住说:“老大,今年这架势,好隆重的感觉。”
纪鸿哲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对宋点说:“呆会机灵点。”
“嗯。”
纪鸿哲走进热闹的宴会厅,和众多亲朋打着招呼,纪老爷子安排他在他的旁边坐下。这一桌,除了母亲,还有鸿基的几位董事,另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人,一个年长的男人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纪鸿哲刚一坐下,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之后,纪老爷子就给他介绍:“鸿哲,这是我的朋友,万通的何董,何伯伯,万通是明年和我们有重大合作的企业。”
“何伯伯好。”他站起来和何董打招呼。
何董微笑着望着纪鸿哲,对纪老爷子说:“人说虎父无犬子,果然没错。鸿哲,当年我和你爸爸是朋友,只是可惜,他英年早逝。”
纪老爷子也是痛惜的表情。
“对不起,今天是高兴的场合,不应该说这些。介绍一下,这是小女何琳,在万通任职,以后,你们应该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今天过来相互认识一下。”何董介绍了他身边的女孩子。
“何小姐好。”纪鸿哲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叫我何琳就好。”何琳也回了个微笑。
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居然闹这么大动静,纪鸿哲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仪式,先是纪老爷子讲话,无非是一些客气话,当然,最重要的是宣布了他到鸿基任职的决定。接下来就是纪鸿哲了,这种场合他自然没少见,无非就是感谢,不过,他首先感谢的是他的母亲。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触,母亲挺不容易的。接下来就是套话,感谢各路亲朋的莅临,还有就是表表决心,因为马上要到鸿基就职,自然要说几句豪言壮语。
纪鸿哲终于可以回到位子上了,主持人说有神秘人物要给寿星送上神秘礼物。
纪鸿哲坐在自己位子上等神秘礼物,突然看到对面的何琳站了起来,走向舞台,她居然去弹钢琴了。酒店的LED大屏上,开始放上背景和配乐,何琳弹的是《星空》,配乐一响纪鸿哲就听出来了。她钢琴弹得很好,大家都静静地欣赏着。
快结束的时候,有个女生,叫了他一声“纪总”,纪鸿哲认出是鸿基办公室的,递给他一捧花,这都准备好了,也太贴心了吧,这是要他送上去的意思啊。他看着爷爷和那个何董欣慰鼓励的表情,他自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一曲完毕,纪鸿哲上台献花,何琳微笑着接过花,还对他说了一句:“听说你喜欢看星星,所以,选了这首《星空》送给你,希望你喜欢,生日快乐。”
“谢谢何小姐,纪某不胜荣幸。”他客套地感谢着。
主持人叫住他俩,下面几台照相机、摄影机对准了他俩,还真是专业。
一顿饭下来,觥筹交错,他去各桌敬酒,别人又反过来敬他,幸好鸿基办公室的那个女员工给他准备的酒他喝了一口就放心了,不知加了多少白开水,也就只剩点酒气了。看来,纪老爷子也是打了招呼的。他看了一下表,都8点多了。纪鸿辉在另一桌,专门跑了过来和他敬酒,一是祝贺他升职,另外,他诡异地笑着,祝他好事成双,还特意向那个何小姐递了个眼色,纪鸿哲只能笑而不语。
宋点那小子呢?还不来救场,他怕他等下会走不开了。
他环顾四周,看宋点在哪,正张望,宋点已闪到了他跟前,宋点和纪老爷子等人打了个招呼,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臭小子,总算知道来了。
宋点走开,他立马站了起来,“爷爷,一期工地出了点小问题,我得马上去看看。”
“鸿哲,让宋点去处理吧,今天你过生日,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这。”纪老爷子给他建议。
“还是我自己去放心些。对不起,各位,先失陪了。”他飞快和宋点一起闪人。
“这小子,和我年轻时候一个样,工作拼命。”纪老爷子对何董说。
“年轻人,这么拼,难得啊。纪董啊,后继有人。”何董赞赏不已。
“所以说嘛,到现在,还光着呢。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纪老爷子不失时机地点了一下。
“我们家琳琳也是。”
“琳琳,今天和我家鸿哲认识了,年后合作,见面机会多,年轻人嘛,工作生活两不误,有空多来家里走动走动?”纪老爷子对何琳说。
“好的,纪爷爷。”何琳微笑着作答。
纪鸿哲和宋点出了酒店,上了计程车,宋点问:“老大,你去哪?”
“回那边。”
“好,先送你。老大,今天,老爷子又给你物色了新人啊!”宋点虽然和他远远地坐着,但这用意,他清楚得很。
“唉,受苦受难的就是我。”他感慨万千,别以为风光有意思,其实,难受至极。
“你那个地下党怎么办?”
“左右为难。直接和她说吧,怕她胡思乱想,刚刚开始,就会打退堂鼓。不说吧,一旦发现,我会死得很难看吧?”
“那肯定了。还是不要说。说多了,女人嘛,心眼小,你别想太平,虽然说你家星爷比较大气,但终究还是小女子。再说,公司发布消息都要审的,这种事一般不会上网。如果真发现了就老实交待,你又没做错什么,不是还有我这个铁证吗?”宋点为他支招。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打定主意,早点将她带回家,爷爷也就不会再逼婚了。关键是,如何将她带回家?她会同意吗?
他兴冲冲地回了家,来不及回自己那边放行李,直接去按她家的门铃。
门被打开,她穿着粉色的V领毛衣,及膝的百折短裙,齐肩的黑发直直的披着,略施粉黛,明媚地笑着站在他面前,一看就是在等他。
关上门,丢掉行李箱,还不等她问他的情况,他一把将她抱起,热烈地亲吻起来。她起先是挣扎,慢慢的,安静了,然后,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他。他抱着她,扔到了沙发上,压上去,继续亲着,这些天的思念,还有今天的那一出,都成为他的催化剂,他想将她揉碎,嵌在他的身体里,那么,他们,就不会分开了吧?
夏星觉得他今天不像上一次那么温柔,上一次,似乎怕惊扰了她一般,而这一次,他很狂野。她闻到了他身上有酒味,他不是戒了吗?因为生日而喝?是不是喝醉了?进了门不说一句话,除了吻还是吻。开始,她还配合他的亲吻,因为,她也很想他,可是,他将她压在沙发上之后,情绪越来越激烈,她有些害怕了,他肯定是醉了,她用力地推他,可是他把她压得死死的,她实在没有办法推开他,只好趁他呼吸急促不管不顾的时刻,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放开了她。他依然压着她,凝视着她,看到她眼里星光点点,一眨,泪水夺眶而出,他吓坏了。他将她拉了起来,搂着她坐着,“怎么了?”
她不理他,整理着她的衣服,她红着脸跑到卫生间去整理。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婆裟,双颊绯红。刚才的一幕,令人脸红心跳,他,是那么的霸道、狂野,她好害怕,那种如电流般趟过的感觉,让她无法忘却,那种感觉,神秘而新鲜。她将衣衫整理好,把眼泪擦干净。卫生间外面,他在敲门,“星星,你怎么了?”
她打开门,迎着她的是他焦急不安的眼神。
“怎么了?”
“你对我不好。”
“哪里不好?”
“耍流氓。”
“傻。我想你,傻瓜。”他再次搂着她。
“你喝醉了才这样的,所以,我生气。你上次不是这样子。”她挣开他。
“我哪里醉了?我喝的酒都是兑了水的,我正常得很。如果一直都象上次那样子,玩不下去的,宝贝。”他轻笑着,拉她坐下。这么久没见,加上家庭的原因,他怎能不冲动?
“去你的,流氓。只准那样。”她给他定了个标准,他笑不出来了。
“好,来,坐下,一周没见了,我必须得抱着你说话。保证,不流氓。”他拉她坐在他的腿上,“刚才你哭了,我以为你因为晚上我没和你一起吃饭生气呢!”
“那个不会生气,我知道你肯定要先回家陪家人。”
“你什么时候陪我回家见家人?”他很感激她的理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提出那个他一直想早点解决的问题。
“我,现在还没准备好。过段时间再说吧,我怕。”至今为止,纪老爷子还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她这种级别根本见不到,如果要成为他的家人,她现在想想都压力山大。
“怕什么?”
“怕被你家人赶出来。”
“怎么会!”他宽慰她,他想家里人即算不同意,也不会赶出来,最多说一些难听的吧,对于自尊心那么强的她来说,一些不动听的话,就足以将她深深伤害。可是,明知她会受伤害,他还是要带她回家,今天这阵势,越拖越糟糕。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做了蛋糕,你今天过生日,不说那些烦心的事情。”她终于想起了今晚的主题,如果去见家长是个恶梦,那么,她想将这些幸福的美梦时间拉长一些,能拉多久就拉多久,能够和他在一起,她不后悔,那么,多留一些美好时光吧。她有种感觉,见家长,就是他和她的终结,无论哪一方的家长,他们这种感情也许就叫见光死吧?
她端出蛋糕,点上蜡烛,关上灯,他望着18的数字呵呵地笑,还有旁边那只搞笑的小鸟,顶着一颗星星。
“老纪,许愿。”
“来,抱着你许。”他将她搂在胸前,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他的愿望很简单,他俩,永远在一起。
“许完了吗?来吹蜡烛。”她准备下一步。
“别,等一下。我想问,我许的愿你能让我实现吗?”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18了,成年了,是不是可以做坏事了?”他依然望着18的数字轻笑,18岁,好遥远,似乎又那么近。那年,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那年,父亲永远离开了,车祸,至今还没查清原因。那一年,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明媚少年,从此,变得沉默稳重,学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从此,他很少开怀大笑。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上她,他感觉他又重回明媚,和她在一起,时不时的开怀大笑,没心没肺的笑,甚至可以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讨厌,来,吹蜡烛切蛋糕。”她拉他的手,他和她一起将蜡烛吹灭,她欲转身去开灯,他搂着她站着,在黑暗中,他不许她走开。他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唇。他的想念、他的热切、他的渴望,她也一样。她由着他,回应他的热情
他虽然有着火样的热情,但很好地把握着尺度,他知道她是怎样的女孩子,他珍惜她,更会尊重她,她向他开放的领地,足以让他沉醉。
他静静的搂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如此祥和,如此美好,只希望,这一刻的幸福,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