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回学校了,上次回来还是一周前吧?”秦安打着哈欠嘟囔道,昨晚被离夏吓得够呛,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晕乎乎的入睡了,他现在是真的把学校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今天要不是有考试,黄洁莹要求他一定要回来参加,他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找灵体呢。
“不过大早上的看到不想看的人是真的败心情。”
秦安砸了砸嘴看着前面不远处蹲坐在楼梯脚的谭木生一行人,杨悦明好像朝其他人说了些什么,顿时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他这一年半里可以说天天在社会上厮混,和恐怖的灵体打交道,无论是心智和经验都远非几个普通高中生可以比拟的,再看到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发虚,径直就走了过去,
不走过去也没其他法子了,这是回教室唯一的一条路。
“几位同学,麻烦抬抬脚让我过去好吗?”秦安一脸和善的笑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具备威胁性。
但几双横堵在路中央的脚压根就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谭木生将腿交叉架在桌子上,故作疑惑地向其他人问道:“这是哪位同学,我们班里有过这个人吗?”
“就是那个经常旷课,差点被退学的问题学生,秦什么来着?”杨悦明也想学着谭木生的样子,但是无奈发现自己的脚实在太短,够了几次都碰不到桌子,只能气得咬牙切齿地放弃这个动作。
“这么说太绝情了,你们把我忘了,我可还记得你们。”秦安拄着绣花伞笑眯眯道:“一周前被吓得尿床的杨悦明同学和被吓得跳楼的谭木生同学。”
原本皮笑肉不笑的两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道:“你在说什么?”
秦安只是轻轻耸耸肩没有回答,他也有些疑惑,上周回来的时候听说这两人在宿舍里碰到了一个女灵体,一个被吓得不敢上厕所尿了床,一个则被吓得直接跳了楼。
他还兴致勃勃地偷偷跑去寻找了一下,但没有发现灵体的痕迹,害他白开心了一场。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总是会那么幸运?”谭木生带头逼了上来,一年半前那场架之后他用了整整一个月才摆脱了阴影,本来想找几个校外人员好好教训他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开始经常旷课了,连堵了几天都没堵住。
后面想做些手脚也老是由于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失败了,比如上周好不容易等到秦安回来,在他的座位上放了几颗图钉,却诡异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当天晚上还在宿舍看到了一个双眼空洞留着血泪的少女。
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秦安给诅咒了。
“诶诶诶,不打架,我可不擅长打架。”秦安看到几人将自己围住,连忙平举双手,显得十分无辜且无助,“不过你们也别打我,一动手我就喊救命。”
软弱的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打架不是挺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你现在跪下求饶就放过你。”
“不,我躺下求求你们打死我可以吗?”
“什么意思?”谭木生是真的搞不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在玩什么套路,怎么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胡言乱语。
“我现在要过去,马上让开!”秦安的嬉皮笑脸无缝切换成了阴沉的冷笑,“你们一碰到我,我就直接躺在地上,到时就头疼肚子疼哪儿都疼,你们爸妈不给个二三十万就别想我从医院出来。”
说完他也不理会直接就往前走去,几个男生似乎被他的话给唬住了,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只有谭木生还挡在身前,怒道:“二三十万,我赔得起,既然他想要就打死他。”
所有人都开始犹豫不决起来,既没有让路也没有围上来,就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动手的人。
“来吧。”秦安张开双手笑道:“谭木生家里开公司的,别说二三十万,就是三百万我都相信他赔得起,即使打架被开除了,以后的生活也一辈子无忧。”
“至于你们嘛,我很好奇到时你们被开除之后,你们的爸妈是不是也有这个能力?”
几个男生包括杨悦明都低着头站到了墙边,不敢再挡路,他们因为之前和秦安打架已经被记了大过,要是再来一次保不齐真的要被开除。
他们可不像秦安那么洒脱,读不读书都无所谓。
“你们!”谭木生刚开口,就见到那张笑脸怼到自己眼前,那段被秦安骑在身上胖揍的尘封记忆又在脑海深处苏醒过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将路给让了出来。
“谢谢。”
秦安非常礼貌地道了声谢,大摇大摆地朝教室走去,可一看到讲台上面沉如水的黄洁莹立马就收敛了自己的姿态,“老师好。”
“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知道回来考试呢。”
不是你要我回来的么?
秦安在心里默道,但嘴上却不敢还口,只能在所有同学异样的目光中,讪讪然地笑着往座位走去。
随着上课铃响,试卷也发了下来。
“水调歌头默写?”秦安看着试卷上的空档,脑袋一阵阵地发胀,他现在还会背个鬼的水调歌头,“妹妹几时有,把酒问室友,问个球,放弃。”
彻底放弃挣扎的他在心底沟通离夏,“第一排,第三张桌子那个女生,老规矩帮我看一下。”
秦安趴在桌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等待离夏传回答案,耳边突然响起了叮叮当当声,空灵悦耳,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让他重新坐直了身子,左顾右盼起来,“风铃的声音?哪来的?其他人好像都没听到。”
他发现所有人都埋头做着面前的试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风铃声,不过马上就察觉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他们都只是低着头,但是笔根本没有动,而且肤色变得苍白无比,仿佛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具尸体。
台上黄洁莹光滑的皮肤布满了皲裂,双眼完全被漆黑占据。
“离夏!”
“这个破铃铛!我还没玩够呢!”正在偷看答案的离夏不满地跺了一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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