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拎着一袋子的大棒骨和猪下水,又买了些可能会用的东西后,艰难的拖着肥胖的身体往车站走去。
她走的气喘吁吁,无奈跟苹果吐槽:这已经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这完全影响到正常生活了,我可以减肥吗?
这会不会属于人设崩塌。
苹果哭笑不得:只要你能让人觉得你瘦下来是通过正常的方法,而不是一夜大变身就没毛病。
郁瑶登时一振:好,那我要减肥!
美丑都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胖的衣服全是加肥加大,行动都困难。
就这样,郁瑶带着满心雄心壮志,艰难的,一步步的挪向车站
她穿着加肥加大的军绿外套和蓝布裤子,从后边看去,就像一只超大号在地上艰难爬行的菜青虫也是十分凄惨了。
从县城回乡下的汽车里十分拥挤,人和鸡鸭猫狗全都挤在车厢里,郁瑶屈辱的在售票员的呵斥下买了两张票,摇晃了一路,下车的时候,直接扶着一棵树吐了个天昏地暗。
下车的地方距离村子里还有段距离,她拎着东西艰难行走着。
就在她走到村外那边荒树林的时候,忽然看到,一群半大小伙子凑在那里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有人看到她,接着便是好几个投来不善的视线,郁瑶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不知怎么就惹到那伙人。
可只是一眼,也足够她看清楚那边的人。
是阴展南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旁边的小伙子几乎都是粗布褂子,可阴展南身上的粗布褂子就格外破烂,好几个补丁不说,裤子也有些短,露出一截脚踝。
他手里拎着一只野鸡,神情淡漠,正在跟对面的几个人说什么!
他的对面是五六个穿着粗布褂子的小伙子,中间,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尤为显眼。
旁边人身上都是粗布褂子,他却穿着体面的皮夹克和的确良长裤,脚上是一双解放运动鞋寸许长的头发下,一张脸漂亮的不像话。
他流里流气的蹲在一个树桩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
郁瑶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这个少年叫奚行烈,也是知青站的知青,同样是京市来的。
郁瑶快步走过去,即将转弯时,迅速回头看了眼。
她看到,阴展南把手里的山鸡递给一个小伙子,然后,那个奚行烈抬了抬下巴,就有一个小伙子把小半袋应该是粮食递给了阴展南。
阴展南接过粮食,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郁瑶连忙收回视线继续往前,奈何,她的身材让她根本走不快,即将进村的时候就被奚行烈那伙儿人追上了。
一行半大小伙子从她身边过,有人故意吹口哨,然后发出邪恶嘲讽的哄笑声。
“看她走路的样子像不像村里那头牛”
郁瑶嘴角微抽,难得想爆粗口!
像你姥姥。
“喂。”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忽然响起,郁瑶下意识抬头,就对上奚行烈漂亮却邪恶的面孔。
“别胡说八道啊,小心挨揍。”
郁瑶连忙低下头没有出声
这种一看就是泼皮混混,说不定真打人呢,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终于,郁瑶感觉自己像是走完了一次长征的路程,总算是回到了村西的卫生所里。
因为她要负责卫生所,卫生所晚上也要有人守着以防突发情况,所以她就直接住在了卫生所。
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院子里有四间房和一个厕所。
靠院门的房里住着专门给卫生所看门的,是个被下放的老头,别人都叫他老李头。
另外三间屋子,最大的一间是卫生室,另外一间郁瑶住着,还有一个是厨房。
郁瑶把手里大棒骨和那些猪下水拎到厨房,给大铁盆里装满水,把东西放进去泡着,然后洗了手回自己的房间。
卫生所的房间还不算太破旧,可怎么也比不上原主在京市的家,但是,能看出来,原主搬进来后是好好收拾过的。
村里都是土坯墙,好一些的人会专门刷白,卫生所的房子就是刷过的,可这时候的白墙蹭上去就是一身灰,所以,原主让家人邮寄了浅色的碎花墙纸,把房间的墙仔仔细细的糊了起来。
一张双人床靠墙放着,床上挂了白色的蚊帐,被子床单是相同的粉色碎花,让郁瑶来看,花色的确是有些土,可在这个年代,这已经是很时髦又清新的花色了。
床边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农村的木匠自己打的桌子有些粗糙,原主给上面铺了浅灰色的粗布,看起来竟是有些艺小清新,桌上放着医学相关的书籍,还有个罐头瓶子,盛水插了一束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