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太郎盘腿坐在地铺的床垫上,左手捂着自己的疼得有些火辣辣的左边脸颊,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但是,即使他清醒了过来,也完全没有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和面无表情却满脑子疑问的凛太郎有所不同,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墙角自闭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片濑阳莱的片濑阳莱已经完全自闭了。
凛太郎就算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状况的,为了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向可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片濑阳莱询问。
“阳莱小姐,能请你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凛太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突然跑到别人的屋子里面,还删了屋子主人一巴掌的剧情,我至今只在某部千叶动漫里见到过。但别人好歹是兄妹,我们什么也不是,你觉得这合适吗?”
片濑阳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抱着自己的腿在自闭。
看来她暂时是说不了什么话了,凛太郎把目光投向了玄关,从他坐着的位置正好能够看见门,还有门边挂着的防盗链。
可是自己明明就有昨天晚上把防盗链给挂上了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果然自己还身处在盗梦空间的世界里吗?我该怎么醒过来?找个屋顶跳下去?或者是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凭自己的想法改造世界,成为王唔,真是难以抉择。
自己还有人要照顾,好像也不能一直留在梦里的样子。真可惜。
“看来只能跳下去了。”凛太郎一边挠头,一边站了起来。
听到凛太郎的这句话,片濑阳莱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她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甚至还有一点眼泪,但是眼神却非常复杂。
“倒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凛太郎一听,果然,这是为了不让自己从梦境世界里面醒过来的最好证明,她在试图用这种原谅的话语来阻止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但是她应该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已经被我看穿了吧。
凛太郎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却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回去之后该找到那个居然敢入侵自己的梦境,试图盗梦的坏家伙然后和她打一架了。
凛太郎继续朝阳台走去,片濑阳莱本来还有些扭扭捏捏地,不太敢看凛太郎,结果听到阳台的落地窗被拉开的声音的时候,猛然抬起了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凛太郎走到了阳台上,当即就跳了起来:“等,等一下啊!”
人在危急时刻总是能够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来试图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凛太郎失败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人,又或者刚刚并不是能够让自己爆发出最大潜力的危机时刻。
凛太郎被片濑阳莱给拽回了公寓里,然后她自己站在了阳台的前面,把阳台的门给锁上了。回头瞪着凛太郎:“就算是开玩笑刚刚也太过分了!”
“区区梦境而已,你以为我还分辨不出来嘛?”凛太郎抱着自己的手,眼神充满了不屑:“就算你现在拦住了我,我也总有能够从这梦境世界离开的时候。”
片濑阳莱打出了一个问号:“谁在和你盗梦空间啊!?你正常点好不好?”
最不正常的人现在却喊着让别人正常,真是笑死人了。凛太郎呵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那你到是解释一下,我明明把防盗链给挂上了,你是怎么从外面进来的。”凛太郎抱着手。
“我就我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它就自己开了”片濑阳莱现在反而有些弱势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她说了一个她圆不上的谎!
只要自己证明防盗链是完好的,她的伪装就再也不能够继续下去了。凛太郎走向了玄关,把手伸向了防盗链,拿了起来:“你现在还有什么好”
凛太郎的话并没有说完。
虽然他并不常用防盗链这种东西,但是他在看到这个东西第一眼的时候,还是发现了这上面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比如说防盗链的链头,消失了,单单只有一条链子在凛太郎的手上。
凛太郎左右看了看,直觉告诉他防盗链的链头应该就在这附近,凛太郎四处看了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突然朝锁框看去,有一个不大的金属小饼寂寞地卡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
凛太郎沉默了,片濑阳莱进一步沉默了。
凛太郎把链头拿了下来,放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然后随手蹲了下来,试图用手指把它旋转起来,但是转了两圈过后,锁头就倒在了玄关上。
凛太郎发现,事情好像变得有些离谱起来了。
他沉默着回到了房间的范围内,看了一眼偏着头,站在哪里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又陷入了自闭状态的片濑阳莱一眼,然后盘腿坐了下来。
“虽然这属于意外,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我不会辩解。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做下来谈一谈,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这样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总之,先做下来吧。”
“哦。”片濑阳莱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曲着腿坐了下来。她大概是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她先是曲着腿,然后又换成了抱着腿坐下的姿势,随后又变成了正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旷神为她感到着急。
总之,凛太郎回忆着在这个国家是怎么郑重道歉的,然后把手放在榻榻米上支撑着身体,弯下了腰:“发生这种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嗯嗯嗯”片濑阳莱发出了拖沓的声音,脸又重新变红了起来。这和以往她展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同,倒是和片濑星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算,算了,这只是意外嗯,是意外。”
“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阳莱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把防盗链给弄坏的?”
“呜呜呜,嫁不出去了!”片濑阳莱伏在榻榻米上,痛哭了起来。
这是在耍赖!
但是,就算凛太郎知道片濑阳莱这是在耍赖,他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这种事情上,他就是不占理。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