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轻蹭着他哥的小腿

阮玉曼怀孕了,怀孕快七周。这段时间,她经常觉得嗜睡,容易疲倦。因为根本就没往怀孕那方面去想过,只当自己是前段时间被媒体、记者给弄得神经衰弱,没有睡够,才会格外困倦,也就没在意。

几天前阮玉曼感觉小腹有点疼,还有点落红,夫妻两人这才有点着慌了。简卓洲陪着妻子阮玉曼去医院检查,才发现阮玉曼怀孕了。经过检查,阮玉曼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所以需要住院观察跟保胎。

阮玉曼怀孕后心情不大稳定,简卓洲就想着喊简逸过去,多陪陪她。简逸跟他爸妈一直都维持着联系,简卓洲知道简逸今天回符城,就给简逸打了个电话,让简逸去医院陪陪妻子。

按说,怀孕是一件喜事。如果荣绒已经回到简家,一家人相处得其乐融融,这个时候添一个小生命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现在荣绒没有回到简家,阮玉曼在这个时候怀孕,荣绒的身份就注定有点尴尬了。

“我问过小逸,真的就是意外怀孕。你母亲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在住院的前几天,还一直在帮着你父亲打理花店。你母亲怎么说也算是大龄产妇了,他们要是计划怀孕,这段时间就不可能让她这么操劳。绒绒,他们不是计划要的孩子,这多少也说明他们……”

是计划要的孩子,还是意外要的孩子这两点在荣惟善看来区别可就大了。

要是计划要的孩子,说明夫妻两人可能就没想过再要荣绒回去,说白了,就是对荣绒能够回简家不抱有希望了。也就是家长们经常开玩笑的那样,既然大号找不回了,就准备重新开个小号,从头开始练。不过这件事上,应该是意外的可能性大,只能说天意弄人。这孩子来得时间……哎,也不知道说是巧还是不巧。

“喵~~~喵~~~”

薄荷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荣绒了,荣绒跟荣峥刚回来那会儿,他也不知道躲在哪里睡觉。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听见声音,还是闻见气味了,迈着猫步跑了走了过来,身体轻盈地跃到荣绒的膝上。

荣绒把手放在薄荷的肚皮上轻挠,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爸的话,“挺好的。”

荣峥眸光微沉。

挺好的,又是挺好的。那个时候,爸妈问荣绒的意见,他跟简逸两个人轮流在各自的家里住一段时间,绒绒也是回答挺好的的。寻常独生子女家庭,如果父母在子女上大学之后计划二胎,不少独生子女都认为二胎的出身会损害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因此反对得厉害,何况是荣绒这样的情况。

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在简家,他(她)跟简家的羁绊注定是深刻的,荣绒呢?他如果回到简家,那种外人的感觉只会更加强烈。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好?

荣惟善没想到儿子的反应能够这么平静,这让他跟妻子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压根也没机会说出口,同时心里对小儿子也更担心了,“绒绒……”

荣绒弯起唇,笑了下,“他们有了新的孩子,我就不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不需要再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也不用再勉强他们自己接纳我。他们有了新的生命的延续,会有全新的生活。不管对我,还是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喜事。”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简家了。他不知道阮玉曼后来是不是也怀孕了,书中没有提及过。

无所谓。

旧生命的消逝,新生命的诞生,万物都是这样,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不是吗?

荣惟善听了心里头一惊,这孩子的心思太通透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应岚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既然孩子不想提这个话题,就不要再提了。

薄荷被挠得舒服得眯起眼,舒展着四肢,在荣绒怀里换了个姿势,忽然对荣绒卫衣连体帽的带子起了兴趣。仰着脑袋,一双琥铂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晃一晃的带子。

荣绒都跟小家伙处了两辈子了,这家伙一专注,准没好事。在它伸出爪子,抓他的带子之前,荣绒就在它的脑门上敲了下。

薄荷不死心。只是它这回爪子还没伸出去,被被它大伯给抱走了。大伯的手掌比铲屎官霸霸的还要大,撸它肚皮的动作要更轻,也更舒服,薄荷也就乖乖地待在荣峥的怀里,没再调皮。

荣绒低头摸了摸趴在他哥怀里的薄荷的脑袋,荣峥的指尖碰了碰荣绒的手。当着爸妈的面,荣绒没敢回握,只也没有挪开,就让他哥的手背挨着他的手背。

薄荷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荣绒仰起脸,“爸,妈,我肚子饿了,我们可以先开饭吗?还是等等简逸?”

荣惟善连忙道:“喔,不用,不用。小逸打电话回来过,说他晚上可能要迟点回来。我跟吴姨说一声,我们先吃吧。”

应岚也出声道:“既然绒绒饿了,就先开饭吧。”

晚上的菜色很丰盛。应岚、荣惟善一个劲地给荣绒夹菜,只要是夹到荣绒碗里的,他都会吃得一干二净。

在荣惟善又把一块大筒骨放到荣绒碗里的时候,荣峥把手放在了荣绒的碗上,“不要给他添了,该撑着了。”

荣绒鼓起一边腮帮,咀嚼着嘴里的肉,“哥,我还能……”

荣峥睨着他,“你还能什么?还能继续吃?吃完再吃消食片?”

桌子底下,荣绒踹了坐在他对面的他哥一脚,“哥,能不拆台?”

荣峥把伸过来的脚给用双腿给夹住了,“不能。”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正经。

荣绒的脸颊一下就红了,他的腿试着从他哥的双腿里抽出来,没能成功。他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就怕被他爸妈给发现了。荣绒万万没想到,他哥还能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荣惟善算是听明白了,绒绒应该是已经吃饱了,就是这孩子吃得太香,他跟小岚两个人都没看出来,还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荣惟善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既然已经饱了,我跟你妈给你夹菜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

荣绒也就是一开始有点慌张,他哥不松开是吧?荣绒踢掉拖鞋,他的脚尖,顺着他哥的裤管,轻蹭着他哥的小腿。不敢做得太过火,怕被他爸妈给发现了。

荣峥脸上的表情没变,一双眸色的眸子浓郁黑沉。

只当他哥定力这么好呢,没能扳回一成,他把蹭着他哥的那只腿给放下来了,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吴姨烧得饭菜太好吃了么。”

吴姨在给荣峥添饭,听了小少爷的话,高兴地笑了。

吴姨的手艺好,再一个,他现在基本上是只要是吃饭,除非真的撑到肚皮,不然就会习惯性把饭菜都吃光。还有就是……他喜欢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那也不能把肚皮给吃撑了,以后要是吃饱了就直说知道吗。”

应岚本来给荣绒舀了一碗鸡肉汤,这盅鸡汤是用老母鸡煨的,去过油,一点也不会油腻,汤味鲜美,鸡肉炖得很烂,吃进嘴里,鸡肉的香气跟肉质的鲜美一下就充斥着口腔,很是好喝。荣绒已经喝过两碗,应岚怕他喝撑了,荣峥现在就在喝着鸡汤呢,应岚就把手里头的这碗递给了丈夫荣惟善。

荣惟善:“……”

感动,要不是绒绒喝不下了,小峥又在喝着,估计也轮不着他!

荣绒“嗯”了一声。他其实这会儿已经有八分饱了,还是努力把他爸妈先前给他夹碗里的菜都给吃了个精光。

应岚见他吃得香,没忍住,又夹了一块羊排。荣峥把碗给递过去,“妈,给我吧。”

应岚:“……噢。”把羊排给放大儿子碗里了。

荣绒睨着他哥,“哥你不怕吃撑呢?”他哥晚上吃得可不少。

荣峥:“我有数。”

荣绒:“……”

这是拐着弯嘲笑他没数,回回把他自己给吃撑的意思?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吃水果,看电视,算是他们家的固定节目。

薄荷也跑来凑热闹,荣峥一坐在沙发上,他就在荣峥边上的空位趴下了,荣绒这回没跟薄荷抢,他挨着母亲应岚坐下了。

荣绒其实对看什么综艺没什么兴趣,他主要是很享受像现在这样跟爸妈,还有哥在一起的时光。只要是跟爸妈,还有哥在一起,哪怕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看了不到一个小时,荣绒就犯困了。他今天坐了半天的车回到符城,又是跟他哥一起组装实验器材,又还是一起打扫卫生,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撑不大住,频频打呵欠。

应岚坐在他边上,听见他打呵欠,转过头,关心地道:“困了?困了就上楼睡觉去吧。”

荣绒把脑袋靠在他妈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想跟爸妈再多待一会儿。”

应岚摸了摸他的脑袋。荣绒的头发长了,摸着不再是像夏天剃了寸头后那么扎手,倒有点像是他夏天还没剪头发之前的长度,刘海快要盖过眼睛,头发很软。

“既然想我跟你爸,那过年这几天就都住在家里。等你开学,或者是等过了元宵再回去?”

荣绒笑了笑,没出声。

应岚就知道,自己是碰了个软钉子。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摸了摸荣绒的脸颊。荣绒今天穿的是比较宽松的带帽卫衣,应岚无意间瞥见他脖子下面有一处红痕,只是因为被衣服遮着,看不清楚,只能看个大概,“绒绒,你这里,是在山上的时候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吗?”

荣惟善把脑子给凑过来,“怎么了?绒绒被虫子给咬了?”

应岚拉了拉荣绒的衣领,给丈夫看,“是啊。你看,就在他脖子下面呢,都红了……”

荣绒的瞌睡一下就跑光了,他的身体绷直,根本不敢乱动。他现在感觉有一个高瓦数探灯照在他的身上,他就怕自己有一个应对不妥当,就会被爸妈给看出端倪。

荣峥瞥了一眼,“是被虫子给蜇了吧,我也被蜇了。”

荣绒:“……”呵,还真是好大一只虫呢!

听说荣峥也被蜇了,应岚有点诧异,“你也被蜇了?你们这次去山上,没带驱蚊水过去吗?”

荣峥点点头,“因为是冬天,以为山上不会有这些,准备得不够充分。”

应岚道:“山上植被茂密,蚊虫也多。可能冬天没有蚊子,但是往往还会有其他不知名的虫子。下回要记得,去山上一定要把驱蚊虫的带上。”

荣峥“嗯”了一声。

口密码锁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简逸回来了。

荣绒松了口气,他把自己的衣领给整理了下,再没敢靠在他妈肩上,后背都紧张地热出了汗。

荣峥睨了他一眼,像是在取笑他胆子太小。荣绒难得没有不服气地回瞪回去,或者是趁机报复回来,他尽可能自然地把自己的衣领往上拽了拽。

荣峥的眼神幽深一片。

“爸妈,我回——”

简逸一进到客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荣峥跟荣绒。

简逸住进荣家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还是头一回一回到家,打开家门,就在家里看见他哥,又看见荣绒,有点新奇,还有点兴奋。对么,这样才有一种完整的家的感觉嘛。

“哥,荣绒。”

简逸跟他哥还有荣绒两人打了招呼,他很自然地就在荣绒边上的那个位置坐下了,“荣绒,你跟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逸在荣绒边上坐下后,忽然想起,荣绒现在跟他哥两个人的关系,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身。

简逸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荣绒按在他的腿上,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语气低声道:“你给我表现得自然一点。”

他除夕肯定是要在家里过的,可能到时候会住个几天。要是他在家期间简逸都这么刻意,不是摆明了告诉爸妈他跟他哥有问题?

简逸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好吧,是他欲盖弥彰了。不过,他这,他这不是条件反射,怕他哥会不高兴么。

闻言,只好又别别扭扭地坐好。

荣惟善、应岚两人以前就知道简逸、荣绒两个孩子关系不错,出了抱错这么一档子事,原先还担心两个孩子的感情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现在见到两个人关系不但没有疏远,反而比从前还要跟亲近一些,自然很是很高兴。

应岚笑着问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荣绒:“秘密。”

简逸也立即表示,“既然是悄悄话,当然不能告诉您了。”

应岚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吃过了吗?”

简逸看见茶几上有他喜欢吃的蜜桔,他拿了一个,“我在医院吃过了。”

数月前还很拘束的少年,如今已然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半个剥好的橘子被递到荣绒的唇边,荣绒瞳眸微微睁大。荣峥手没撤,荣绒心脏跳的快速,犹豫了下,张开嘴吃了。他的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他哥的手指。荣绒吓得赶紧把桔子给衔走。

荣峥抽过纸巾擦手,看了他一眼,“甜么?”

荣绒自动想起昨天两人泡温泉的时候,他哥当着简逸、绮哥他们的面,给他用嘴喂的那颗葡萄,桔子一下卡在了喉咙里,没咽下去,“咳咳咳咳!!!”

荣惟善吓了一跳,“怎么呛着了?”

应岚跟简逸两个人赶紧给他拍背。

荣峥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荣绒就着他哥的手喝了好几口,嘴里的桔子总算是滑进食道了。他眼里盈着水光,瞪了他哥一眼。

过了十点,荣绒再撑不住,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时不时地倒向简逸的那一边。

简逸:“……”憋问,问就是坐如针毡、如芒在背,如丧考妣(bhi)。

应岚看不下去了,她在荣绒的肩上轻拍,“又不是新年守岁,都困成这样了就先上楼去睡觉吧。”

应岚跟丈夫荣惟善平时睡得也挺早,今天也是难得三个儿子都在,两人才在客厅待了这么久。

“嗯?”荣绒是真的困了,没听清楚母亲说了什么。

简逸:“妈说让你上楼睡觉。”

“唔。”

荣绒站起身,因为腿软,第一次的时候没能站稳,简逸扶了他一下。

简逸能够立即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呜呜呜!这年头弟弟不好当哇!简逸灵机一动,“哥,绒绒太重了,你,你能帮我扶下么?”

“我又喝酒,我可以自己走。”荣绒在简逸的肩上拍了拍,示意他可以放开他了。

荣峥已经走了过来,他一只手圈在荣绒的腰间,“爸妈,我们先上楼了。”

荣绒身体微僵,睡意跑了大半。

应岚点点头,“去吧。”

荣惟善跟应岚夫妻两人,谁也没看出端倪。

荣绒垂放在双膝的指尖收拢,也是。一般夫妻,谁会想到自己一手养大两个儿子在谈恋爱呢。荣绒抿起唇。他先前还在怪简逸不够自然,最不自然的,明明是他自己。

荣峥扶着荣绒上楼。走至二楼转角处,荣绒脚步微顿。

客厅里,应岚低声问简逸道:“你母亲,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孕酮偏低,得打孕酮素保胎,还有宝宝的胎心好像挺弱的。我,我也不是太懂。反正医生说得保胎,得等到胎儿稳定了才能出院。”

通常怀孕头三个月是最为至关紧要的,这个时候要是挺过去,后面一般问题就不会太大了。

“那你这段时间多去看看她。孕期妈妈的心情也是至关重要的。当妈妈的心情好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感觉得到,会跟妈妈一起加油、努力,会很努力地想要来这个世间看一看的。”

简逸微低着脑袋,神情有些难过,“我爸妈都在犹豫,要不要那个孩子。”

应岚很是诧异,“为什么?”像是阮玉曼那个年纪,就算是打胎对身体也会损害很大。为什么夫妻两人还会考虑不要这个孩子呢?

“他们……他们担心有了这个孩子,荣绒会觉得他就是不被需要的了。我爸跟您还有爸爸都说过的吧?他们以前没打算怀二胎,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他们不想再有一个孩子分散他们的精力,担心我会受到疏忽。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绒绒不肯回去,怕他回去以后他跟我爸妈没办法很好地相处。我爸妈说,他不能明知道绒绒有顾虑,还在这个时候要二胎。我爸今天,他今天眼圈彤红地告诉我,这个孩子,来得……来得不是时候。可是医生说,我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终止妊娠,对她的身体影响会很大。医生建议暂时还是保胎住院观察,不要贸然终止妊娠。”

荣惟善听了简逸的这一番话,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父母真的是那么想的?宁可不要二胎,也要选择绒绒?”要知道,二胎生下后孩子养在父母身边,那肯定是跟爸妈亲的了。

简逸声音低低的,“嗯。我爸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我妈这段时间住院期间,很少开口说话。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把她第一次怀孕时,孕检手册反反复复地看。她知道绒绒不喜欢她。可她……告诉我爸,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那是她第一次当母亲。

十九年,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可能很漫长。漫长到,足以会让一个孩子忘了自己是哪一天换的牙,哪一天学会走路,哪一天去上的幼儿园。可是爸爸告诉我,妈妈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绒绒的胎动。那是她跟爸一起吃完晚饭,爸扶着她在河边散步,肚子里的绒绒胎动了一下。她也记得第一次去医院做胎心,荣绒跟小火车一样‘况且’,‘况且’的胎心音。还有三个月时,强烈的孕吐反应,到后期,经常她睡,肚子里的荣绒就跟她一起睡,一点也不像其他的宝宝那样,妈妈睡了。她记得荣绒的第一声啼哭声,记得荣绒刚出生时就有一双很漂亮的双眼皮,也记得荣绒刚出生的那几天很好带……”

同样都是当母亲的,应岚对简逸的这一番转述的话自然是感同身受,她轻轻地抱住简逸。

她也是。她也是十九年的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过生产小逸的那一幕。怀孕时的艰辛,生产时的阵痛,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一幕一幕,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天底下的每一个母亲大概都很少会有忘记的吧。那是经历过,就会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十月怀胎,那是一个母亲跟孩子最亲密无间,谁也无法取代的一段时光。她真切地爱着陪着她一起度过十个月的宝宝,也爱着在她身边陪伴了十九的荣绒。

她想,阮玉曼应该跟她是一样的。所以两个孩子,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割舍,他们都是融入她们骨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