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恋柱捂住了脸,“是我猜错了吗?”
“可是新闻小报上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很像啊,”樱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倒在伊黑小芭内肩膀上辩解道,“而且富冈先生也没有反对!”
富冈义勇:?
“我没……”
“现在否认已经错过黄金时间了!”甘露寺蜜璃飞快打断富冈义勇的话。
“富冈先生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沉默就是默认。”她十分确信地戳了戳自己靠着的伊黑小芭内寻求认同,“对吧?”
伊黑小芭内默默点了点头。
“你们都不看八卦小报的吗?”甘露寺蜜璃想了想,从手机里调出来一页报道,“就是这个啊。”
其他视力极好的柱:噫惹。
所有人挪揄的眼神瞬间转向了百口莫辩的水柱。
本来打算告诉大家居山晴树不是人的蝴蝶忍:……辈子没这么心累过。
你们没有一个人关注她说的居山晴树不是人这个问题吗?
本来积攒下来的严肃气氛和说出这个消息之前做的心里准备全部在恋柱的“居山晴树和水柱有一腿”之后分崩离析,自此严肃谈话的气氛就歪的一去不复返。
这么严肃的话题瞬间变成了一场迫害义勇的八卦大会,所有人明知道恋柱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但还是十分煞有其事的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度,甚至在她终于再次积攒起勇气告诉大家居山晴树其实变成了鬼这个消息之后,还收获了来自炎柱的安慰。
“很有智慧嘛,虫柱!”这位性格开朗声音洪亮的炎柱一边拍蝴蝶忍的肩膀一边夸赞道,“在听到了居山晴树和水柱居然有一腿的消息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其他消息能震撼到我的了。”
“哦……原来是这样!”一向看起来十分可靠的岩柱疑了一秒,也跟着炎柱的话一起说道。
好像确实如炎柱所说,在恋柱说出这个消息之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事件主角之一富冈义勇。这么一来的话,现在再说出居山晴树现在是鬼的消息,就显得不具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了。
甚至大家都还觉得这个消息没有前一个爆炸。
所以虫柱这是特地为了避免给他们造成太大冲击力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我懂了。”富冈义勇如是说道。
蝴蝶忍:???
不是啊?
你们都懂什么了啊?
“确实,”时透无一郎语气认真,“水柱和居山有关系这个消息要比居山是鬼恐怖多了。”
蝴蝶忍:啊?
*
警员从房间内出去,锁上门背对着站到了门口。
鬼舞辻无惨所在的这一个拘留房间外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执勤把守,按理说这里是拒绝探监严禁一切无关人士进入的,但几分钟前,他才刚刚领着产屋敷耀哉穿过灯光明亮晃眼的宽敞走廊,把他带到了目前外界谁也联系不上的鬼舞辻无惨面前。
按理说其实东京警视厅的处理速度不算慢,但自从事件发酵以来已经过去少说五六天了,警视厅却迟迟不出后续,等了几天下来,外界的舆论几乎要把警视厅从上到下生吃了。
别说上面领导了,他们这种小警员都能感觉到逐渐凝重的气氛。
实验室的实际所有者是鬼舞辻无惨,可是这个地下藏着实验室的产业园区和这里的所有明面上的公司法人却是其他人,鬼舞辻家族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这个作为取締役的人甚至和鬼舞辻家族在明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实鬼舞辻家族是这片产业园区的实际投资者,鬼舞辻无惨是这个进行非法实验的实验室所有者和投资者,但真要以非法实验判罪,警视厅却只能判这个被鬼舞辻家族推出来的会社法人。
这才是事件发酵至今以来一直没有出后续结果的原因。
外面的鬼舞辻家族活动频繁,试图在警察还没找到关键性证据之前先把他从里面捞出来。产屋敷这边给警视厅施压的压力同样很大,力图让司法程序就能走多块走多块,警视厅夹在两个财阀之间变成夹心饼干,进退两难。
应该由法律直接判决的事情现在却因为找不到关键性的定罪证据变成了两个顶尖财阀集团的拉锯战,就在状况愈演愈烈的时候,一直在拘留所内的无惨却忽然松口了。
他要求见要和产屋敷耀哉一对一见面,而在见面之后,他立马就承认相关犯罪事实。
而产屋敷耀哉,居然也就真的来了。
“听说你前几天吐血了啊,产屋敷。”无惨假惺惺的坐在凳子上,一副关切的样子看过去,表情虚伪的像是真的在关心产屋敷耀哉的健康。
会面室看起来是为了防止嫌疑人进行自残这类的行为,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房间的四个角处连接着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的摄像头。
中间的圆桌看起来被做了个固定,牢牢地钉在了房间中央,在没有了尖锐桌角的同时,还杜绝了嫌疑人可能会直接把桌子抬起来的可能性,可谓是准备的周全不已。
而鬼舞辻这人还穿着那天被带走的时候穿的西装,整个人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从什么高级酒店或者公司会议上刚刚离开,反正是跟他现在的身份一点都搭不上关系。
穿着这身坐在这个会面室里,要没有手铐脚镣,任谁看见都会怀疑他可能是来这里的律师,而不是前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新闻中的主角。
“听说你前几天也晕倒了。”产屋敷微笑着对他的问候持以真挚的回敬,“真是太遗憾了,我听说你的律师团队想要为你申请保外就医又失败了。”
他能有恃无恐的跟着警察走,很大概率是因为他还可以保外就医。
连续几天,无惨的律师不断申请保外就医不断被驳回,要不是前几天的舆论实在太严重,说不定无惨的律师就真的成功了。
毕竟动不动就晕倒时不时就icu,还身患当代医学检查不出来的怪病,要想不让鬼舞辻无惨死监狱里,就算是最后判下来了,他靠着保外就医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世纪损人居山晴树,大概早就知道了无惨会这么干,于是等第二波舆论一爆发,目前已经到了几千万甚至还在不断攀升的关注度下,就算是警视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把他放出去。
而鬼舞辻无惨自从光进拘留所之后就和外界的事情脱了节,对于居山晴树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于是他只知道自己的律师申请保外就医失败,却不知道为什么失败,只以为是产屋敷所做的手脚。
“没关系,我的律师有的是办法,不然我养他们那么久岂不是吃白饭的,”无惨倒是十分无所谓,“不过……我要找你来不是为了听你普法的。”
他话锋一转:“我看见居山晴树和你那几个柱遇见了。”
他说的是居山晴树从实验室内跑出去的时候被拍到八卦新闻的那次。
“警视厅进入实验室取证之后,有给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吗?”无惨的声音忽然变得恶意满满,“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有一个房间,里面布满了培育失败的人造人?”
*
警员站在门外无所事事。
按流程其实在押嫌疑人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是必须有第三人在场的,可惜这两位身份特殊再加上无惨又强调他和产屋敷对话的时候房间内只能有两个人,所以带产屋敷进去的警员也只能站在门口。
为了保证门内嫌疑人出事的时候能够迅速被巡逻的警卫听见,大门的隔音不算好,警员隐隐约约听见一点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无惨的声音要比产屋敷大的多,他凝神听了几秒钟,就模模糊糊听见了转世、鬼、你和你的孩子这类词语。
这什么?诅咒吗?
我做鬼转世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孩子?
接着警员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在桌面上的声音,听的他后脑一阵幻痛。
他今天执勤之前有人叮嘱过他里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只要保证不出人人命就可以。
于是警员提心吊胆的听了几声身体撞击到前面上的声音之后,就只剩下了那个被羁押五六天都没有说出一句供词的鬼舞辻忽然爆发出了一段极具嘲讽的笑声。
随着笑声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产屋敷平静的声音:“你大概不知道吧?”
“珠世小姐在无限城被破坏的前几天,就已经研究出了能够把鬼变回人的药物。”
“你也不知道,”产屋敷说,“青色的彼岸花从一开始就存在。”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费尽心思把他造出来!”无惨的声音骤然激动,“你们却要把鬼变成人!”
“不是变成人,”产屋敷说,“是他本来就是人。”
门被突兀的打开,十几分钟前进去的产屋敷平静的走出来,对着鬼舞辻无惨点了点头,站到了一边等着警员锁门。
警员提着胆子看了看门内的鬼舞辻无惨,开门前还风度翩翩坐在桌边,衣冠整洁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鬼舞辻现在居然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趴在桌子上。
房内的同事把他从桌上拖起来,警员这才看见他进门之前还被整理的整洁平整的发型现在一团乱不说,后脑处还多了一道缓缓渗出血液的伤口。
鬼舞辻满溢着不甘和愤恨的眼神死死盯向一旁的产屋敷。
警员背后一凉,手脚麻利的锁上了会客室的门,忽然意识到也许现在站在他身侧的产屋敷其实也不是那么平静。
门的隔音不算好,说话声音小的话,他能听到的对话内容都是断断续续的,可最后两人的对话却越来越清晰。
警员压低视线,避开鬼舞辻的眼神,却发现身侧的产屋敷带着一起进去的手杖底端在灯光照射下有些暗色的痕迹。
他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就是在这种时候装瞎。
警员若无其事的撇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