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之所以会惶恐,那是因为天然气泄露浓度达到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五的范围内,一旦遇到明火,就会引爆所有。
站在现场里的季寥和季如笙登时就慌了,赶紧稳住现场:“大家不要慌,有秩序的离开!”
现场里的人熙熙攘攘、你推我搡危险至极。
季寥顾不上其他,拿来大喇叭继续维护秩序,现场太混乱,因为停电的缘故,厨房里的几人还在昏暗中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声,“不好了,天然气泄露了!”
这时,余楠至和陆承诺才慌了起来。
有幸跑到外面的游客赶紧报警和叫救护车,有的拿手机录下惊险的一幕幕上传到网上。
陆承诺第一个念头就是在昏暗的地方寻找季寥,余楠至也是如此。
可当两人都发现季寥的那一瞬,悲惨的事发生了,轰的一声,几人反应不过来,通通被大火燎烧。
逃跑出去的人们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地看着雄伟壮观的塔塔尔酒店变成一座火场。
季寥一行人没逃出来,不知死活。
因为有人提前报了警,七八辆消防车来得及时,立刻上阵。
消防队长询问逃出来的游客,“里面什么情况。”
游客A脸色惨白的应答:“停电了,但是天然气泄露引发了爆炸!”
游客B惶急地说:“里面还有人没有逃出来!”
知道现场没电又听到里边还有人之后,消防队长立刻安排人冒着大火冲进去。
有人马上劝阻:“火太大,不要冒险。”
消防员一切准备就绪,只瞟了一眼对方,道:“我们害怕遇难者更害怕,谢谢关心,我们没事。”
说罢,不顾一切冲进了火场。
这就是逆行者,与他人走了相反的道路。
火真的太迅猛了,烧在身上钻心彻骨的疼。但是,陆承诺没有吭声,咬着牙死死地护住底下的两人——季如笙和季寥。
“阿诺,你快逃,快逃……咳咳……”
逃,该往哪里逃,放眼望去,一片火海。
“老妹,咳……别出声……”火烟味呛鼻呛嗓,似被灼烧一般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季如笙想要把陆承诺推给季寥,却可悲的发现此时根本就推不动他。
“阿诺,你快逃!”季如笙无法直视陆承诺后背和双腿上的火焰,悲愤痛苦地大喊:“那边有湿的地毯,你快逃过去!”
然而他不听,在救援没有来临时,他死死地护住兄妹两。
这舍己为人的行动,让季如笙怎能不哭,可一哭,就被吸入浓烟拼命地咳嗽。
正待此时,消防员来了,他们手中地水枪熄灭周围部分火焰,同时把陆承诺给救了下来。
这一瞧发现了三人,消防员不禁欣喜若狂:“快快快,这里有三位幸存者!”
兄妹两异口同声:“同志,救阿诺。”
“都救都救,一个都不留这!”
陆承诺伤势过重,消防员一来,他立马昏厥了过去,全程一句话没有说,但季寥深深地感受到他的决心,这家伙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她兄妹的!
等到大家被移到安全地带时,火势也差不多被扑灭了。
“阿诺,阿诺呢!”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陆承诺,可悲的是,母亲坐在旁边告诉她,陆承诺还在抢救室,他妹妹在守护着。
季寥的心悬在嗓子眼,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两脚刚沾地,人就啪的一下趴在地上。
苏静兰惶急地扶着她,苦口婆心劝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养病。”
“妈!”季寥含着泪望她,“如果阿诺出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傻孩子胡说什么,你忘了陆承诺拼命救你是为了什么,就是希望你平安活着!”
“可我也希望他平安啊……”季寥跪在地上恸哭流涕,“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喂了他家的狗,他们也不会找到我。如果我不答应跟他回家,一路走过来也就没有这种那种悲惨的事发生……妈,我是灾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
女儿把所有的过错以自贱的方式揽在自己身上,苏静兰心痛极了,抱住她不知该如何劝慰,只道:“那些都是巧合,你别胡思乱想,妈会心痛,陆承诺也会难过……”
“我要去找他!”
苏静兰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前去,“他还在抢救,等有消息,你哥哥会传信息来。”
“妈!!”季寥粗鲁地推开母亲大声吼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现在他落难了,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要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让他一睁眼就看到我的存在。”
“你糊涂呀!”
“我清醒得很,如果他有个好歹,我也随了他去。”
这话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从一开始,她就给陆承诺兄妹两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他们当初对她冷眼旁观,那他今天也不会躺在抢救室里。
面对女儿想不开的样子,苏静兰难受得不能抑制,“寥寥,你别这样,你还有爸妈和哥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妈,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苏静兰大声怒吼:“你就是把男人看得太重才会受那么严重的情伤,你看开点,你是季家的千金小姐,一声令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季廖难以置信,震惊了一会儿才面对母亲,“全世界的好男人很多,可没有谁能跟陆承诺比肩。他虽然不像哥哥和余楠至那么富有才华,可他一直在努力。你看,如果不是他舍命相救,你还有机会跟我讲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苏静兰盯着季寥的眼睛,仿佛坠入她那双饱含悲伤的眼眸中,见她一直含泪,心下一软便松开了她的手。
季寥踉跄着起身朝外走去,苏静兰又说:“他在隔壁栋二楼抢救室。”
季寥哽咽:“谢谢妈。”
待女儿离开后,苏静兰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刚才那短短的一瞬,她好似看到季寥的疏离。
离开女儿太久了,那些年来,好多事情都变了,有些事,作为长辈已经不适合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