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看着他小孩子气的模样,心中好像落了一块大石,全身都感觉轻松许多,于是勾了勾唇微微地笑了,但在这笑的成分中,至少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
“我的心里有你的一席方位,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合情合理。”
他一面说话,一面穿上西装。
王特助红着耳根拿他没法,也只得罢了,“行吧,你是律师,我说不过你。”
姜江没有为难他,选择帮他系好领带。
两人一同出了门,把门锁上,再乘坐电梯一路下到负一楼的停车场,然后分别,各自进入自己的车子启动,一前一后出了这座小区。
网上的流言蜚语对王特助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前脚刚踏进集团,后脚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员工A:“诶,你看啊,这就是我们王特助,和余总的前妻有一腿。”
员工B:“哇,那季小姐的眼光不错啊,听说王特助的工作能力很强,我想那方面也差不到哪里去。”
员工A问:“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丑陋吗?”
员工B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嘛,男的单身女的也单身,法律也没要求离了婚的女人不能找第二春,人家季小姐本身就不差,王特助喜欢也无可厚非嘛。”
王特助还在等电梯,觉得那女孩的观点不错,遂回头看了一眼。
员工A发觉,连忙提醒员工B,两人在他的视线中慌忙地站直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王特助不责怪她们上班期间嚼舌根,而是上去总裁室拿了东西又驱车前往季家。
而季家就没有王特助那么潇洒自如了,一大早的鸟儿都没醒,院子紧接着就是报警器被触动,三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去窗边凝望下方。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姐,楼下出车祸,肇事车闯进我们院子了。”
“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季寥愁眉不展,死死盯着下方的车辆,又心事重重地说:“别管那么多,先报警。”
旁边的季安安点点头,遂从床上拿了手机拨打110报案。
陆澄清见季寥沉着脸儿,好像很担忧似很害怕似的,一时芳心也漏掉一拍,凝眸含颦地望着她,“寥寥姐,你在担心什么。”
“这辆车是余楠至的,你看
陆澄清跟着从窗边探出头,就瞧见老管家从后备箱拿出一把轮椅,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扶了一人下车,那人就是伤痕累累的余楠至。
陆澄清只觉不安突上心头,两手攥着旁边的窗帘不禁大呼:“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楼下进客厅的大门锁好了没有。”
陆澄清应道:“锁好了,还推了柜子挡住,料想他暂时进不来。”
“那就好。”
心还没来得及放回胸膛里,老管家就拿出喇叭交给余楠至,不过一息间,整个季家就传遍了他无情无义栽赃陷害她的话。
“季寥,并不是我疑心你和下属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昨日刚回到家,就听到家里的佣人窃窃私语地说你搞外遇。我想我虽然和你闹过脾气,但作为夫妻,偶尔争吵也是再正常不过,但是你为什么要背着我跑回娘家。
我几次想责问你,但是瞧你那种稳重幽静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所以我始终感觉到奇怪。”
他坐在轮椅上,无视周围邻居的旁观,就这么就那么不要脸的说了一大堆废话,好似他受了万般委屈,是季寥欺负了他去。
季寥听他絮絮地说完,死死拧着眉,一脸的难堪,“这一大早怎么莫名其妙的,谁说我勾搭下属,有病吧。”
余楠至的这一番话中,没有重言苛责季寥的意思,不过有心的人已经认定她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看着他得意的脸庞,平白无故的冤枉使得一颗心感到万分委屈,她想淌下泪来但是骨子重新塑造的倔强不允许。
于是只好忍熬住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打开窗以牙还牙,“你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始终都不记得自己和我已经离了婚。余楠至,你应该好好想起来曾经有个叫程双双的女人给你生了个儿子叫做‘余思念’。她怀你孩子那一刻,我和你还没有离婚,所以你婚内出轨。
然而你并不以此为耻,反而过来咬我一口。余楠至,你在众人面前说了违背天良的话,注定你的一生不会有好结果。”
回忆过去,悲伤徒然灌满灵魂,季寥眼皮儿一红,那眼眶便有水雾浸润,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待他准备反嘴还口时,季寥又迅速带着哭腔委屈道:
“曾经,我和你是体肤相亲、骨肉相痛的夫妻关系,可是你因为程双双的死将我送进监狱,坐了五年的牢,我如何哭诉证明,你都视若无睹。如今,咱俩离婚了,你又倒头来欺负我,大家说说,有没有天理。”
那段使人心溃烂的情缘是彼此今生今世都无法愈合的硬伤。
季家大院外,围观的邻居指指点点,纷纷指责余楠至不道德。
婚内出轨不尊重妻子,离了婚还要死缠前妻不放,明明被判坐牢,却能侥幸逃脱牢狱之灾。
一次次的白眼凌剐在他身上,本就怨念冲天的心更加躁狂。
“管家,去打开她家大门,我要进去。”
余楠至话音刚落,耳边又传来陆陆续续的指责,可怜季寥遇到这么一畜生,从结婚到离婚,真没一天好日子可以过,以为熬出头了,却还被泥沼缠住脚踝,拼命挣扎也无果。
老管家往外冷冽地瞟了一眼,深邃的眼眸蕴藏不为人知的狠戾,使得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作为全能管家,开锁只是小事一桩,手拿就一根铁丝,三两下就拧开那扇大门。
不过还好,门的后面有柜子顶住,他一时半会还推不开。
“我靠,这种人没脸没皮没法律意识,居然敢在青天白日里擅闯民宅,怎么办啊寥寥姐……”
陆澄清和季安安慌急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