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咋不吵了呢?”唐冬冬打着方向盘,一脸的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俩要搁那儿抱着打一架呢。”
“好家伙,就吧唧起来了!”
傅斯冕踹了一脚驾驶座的椅背。
唐冬冬一秒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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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傅斯冕脱了外套,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老宅,傅斯雅接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回来?”傅斯雅打了个哈欠,傅斯冕从小就性子冷,跟家里人也不亲近,主动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她还感到挺意外的。
“让黎默言接电话。”傅斯冕坐到了沙发上,神色平静,风雨欲来。
傅斯雅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什么事啊?跟姐姐说,我帮你转告给你姐夫。”潜意识里,傅斯雅认为不是好事,但凡让傅斯冕主动找上门的事情,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傅斯雅,我要和黎默言说话。”傅斯冕又重复了一遍。
周时轲听了一会儿,去浴室洗澡了。
傅斯冕怎么处理他不管,他要看结果,黎禾子拿了他的作品,就必要要被惩罚,这件事情,傅斯冕不做,让他自己出手,黎禾子的下场只会更惨。
但是他想看傅斯冕为自己说话,至少,他还能为自己说话,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和无所谓的吧。
“喂,斯冕,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老宅,黎默言用眼神询问着傅斯雅,傅斯雅不知道原因,也只能摊手。
傅斯冕语气平淡,“黎禾子抄袭了阿轲的原创,你知道吗?”
黎默言一愣,随即惊讶道:“禾子吗?他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你确定吗?”
“嗯,”傅斯冕靠在沙发里,看着像是在闲话家常的模样,“让黎禾子在微博给阿轲道歉吧。”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傅斯冕根本就不关心黎默言知不知道,硬要追究下去,黎默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黎禾子有这个胆子,但没这个脑子,还需要专业的制作团队帮他篡改,这不是靠他那简单的大脑可以完成的操作。
他没见阿轲哭过,但要哭,肯定也不能是因为别人哭的。
“斯冕,禾子年纪还小,他要是做错了事,我当哥哥的替他给阿轲道歉,”黎默言反应得很快,态度也很诚恳,“你看,阿轲是你男朋友,差不多也算半个傅家人,都是一家人,就当给我个面子。”
一个原创歌手,盗用自己队友的作品,本身空降就容易惹争议,黎禾子要是公开道歉,无异于亲手断送他在娱乐圈的前途。
黎默言在心里骂黎禾子,他早说这事情干不得,还信誓旦旦说傅斯冕才懒得管周时轲,放屁,他不管周时轲那他现在是在干嘛?跟自己午夜情话吗?
“据我所知,黎禾子比阿轲大一岁。”傅斯冕漫不经心说道。
黎默言:“......”
他难堪得无地自容,自和傅斯雅结婚后,他每日都如履薄冰,近两年得到傅家肯定后,他手脚才放开了许多,可在傅斯冕面前,他仍旧是当初那个把开豪车当有面子的普通富二代而已。
傅斯冕:“你应该庆幸他还没有拿着阿轲的作品去盈利,不然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傅斯冕放下手机,就被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周时轲扑了个满怀,周时轲喜欢小苍兰的沐浴露,现在浑身缠绕着的都是这个味道。
“你怎么说的?”周时轲仰着头看着傅斯冕。
傅斯冕把人接住,顺势揽住他的腰,“让他给你公开道歉。”
公开道歉?
周时轲想了想,这样也行,“就是歌可惜了,本来是写给你的。”
傅斯冕听见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在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都不重要,他也不懂有什么重要的,和黎默言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起那首歌的意义。
但周时轲不知道傅斯冕心里所想,他只知道傅斯冕是一个不管是情绪还是情感,都吝啬于表达的人。
听见对方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周时轲觉得这几日来的难过都被喜悦替代掉。
还是可以期待的吧,傅斯冕也在慢慢做出改变,不是吗?
他在心里开心得打滚的时候,傅斯冕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周时轲的耳垂,显得格外的有纯情意味。
青年声音虽然冷,但慢下来,仔细听却格外性感。
“阿轲,有没有想我?”
周时轲已经习惯了傅斯冕,傅斯冕在这种时候,嗓音非常能蛊惑人,蛊惑着周时轲失去理智和尊严,将自己像礼物一般献给傅斯冕。
意志的主人本性离经又叛道,可他在傅斯冕面前是温顺的。
周时轲一呼一吸都热得不行,还有胆子伸手去抱傅斯冕,他搂住傅斯冕的脖子,手指敲着对方的后颈,他眉眼漂亮,但不是柔弱的,像雪地里匍匐潜伏着的小豹子。
“哥,你要是没有腹肌,我就不要你了。”
傅斯冕喜欢这样的周时轲。
漂亮,鲜活,像一簇开得热烈的花。
傅斯冕从未深想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周时轲的追求,情感上他不清楚,但毫无疑问,他喜欢这样的周时轲。
在这种事情上,傅斯冕的能力往往使周时轲有些招架不住,但这都是后来几个回合才会发生的事。
刚开始,周时轲压制不住他的本性,总会露出点马脚,忍不住去挑衅傅斯冕,但最后求饶的都是他自己。
客厅里的小苍兰是周时轲身上的味道,而青柑橘是傅斯冕身上的。
很快香气就融合在了一起,男孩子的味道很浅,但张牙舞爪的,的确像见着苍兰开得热烈又张扬。
青柑橘就要温和浅淡也柔和许多,满满渗透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周时轲滚进傅斯冕的怀里,闷闷道:“以后不许再让黎禾子来家里。”
这是他和傅斯冕的家,周时轲现在想到就浑身不舒服。
傅斯冕伸手关掉灯,应了,“明天我让人来家里做一遍彻底的清理。”
人们都喜欢在这种事情后谈判,以提高谈判成功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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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斯冕给黎默言打完电话之后,黎禾子才回到家。
即使他脑子空空,但此刻觉得空气都产生了重量。黎禾子垂头丧气地走近门里,见面会圆满成功的喜悦抵消不了周时轲要追责的噩耗。
他扭头,看见黎默言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黎禾子咽了咽口水,“哥,你怎么还没睡?”
黎默言过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傅斯冕给我打了电话,让你公开道歉。”
“......”黎禾子愣在原地,他以为被周时轲请律师告就算了,反正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除了自己人谁会知道?
可公开道歉,无异于另外一种形式的退出音乐圈,黎禾子虽然说不唱歌也行,但前提是他自愿的,现在他几乎是被赶出去的。
那怎么能行?
“我不要。”黎禾子想都不想,果断拒绝了。
黎默言并不意外,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附和他弟弟的性格。
但现在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把你送回家。”黎默言很冷静,他已经收拾过黎禾子无数回了,从小到大,黎禾子除了制造麻烦,给他留一堆烂摊子,毫无成事,他都习惯了,但他现在不能让黎禾子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
黎默言不管黎禾子的面如土色,直接转身上楼进了他自己的书房。
黎禾子忙不迭跟上去。
在黎默言关门的时候,黎禾子鼓着腮帮子硬是钻了进去。
“黎默言,你是我哥!”他嘶叫道,“傅斯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傅家又不是他的!”
书房里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黎默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黎禾子。
“傅家不是傅斯冕的,难道还是我的?”
黎禾子张了张嘴,一脸疑惑,“难道不是吗?”
黎默言曾经以自己是国外某高校双料硕士而感到自豪,但这自豪还没能维持太久时间,他就不再提起了。
因为他的智商是用一家人的智商盆地交换的。
比如黎禾子。
他把手里的书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丢下一句话,“不管你道不道歉,我都会送你回去,你在这里迟早会坏事。”
黎禾子从来没听过黎默言对自己的重话,他既委屈又震惊,“黎默言......”
“我要睡了,你明天自己收拾东西。”黎默言摘下眼镜,已然是真的准备撒手不管了。
黎禾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里蓄积了不少泪水,眼看着要涌出来,他抬手擦掉,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他转身叫住黎默言。
“黎默言,我要留下来,我不回去,”黎禾子一字一句说道,“我有可以不用道歉,甚至还能让周时轲背锅的筹码。”
黎禾子的筹码就是周时轲其实不是单身,他跟傅斯冕是一对,要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哼哼,他就完了。
黎默言扶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傅斯冕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