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司珩也与以前见到的不一样,穿上以黑色和明黄色制作的龙袍,身上的书卷气被一种无形的威严压了下去。
此时的他俨然是一个尊贵的帝王,从他戴上帝王头冠的那一刻,他已经是大庆的帝王。
在众人的见证下,大庆老皇帝成为了太上皇,司珩成为了新皇。
年号为——辰明。
大庆这一年,也改为辰明元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然拱着手,微弯着腰,低着头,耳边是大庆的百官与观礼的女眷们呼喊万岁声。
司珩站在正殿前,看着底下广场众人,他抬手,温和中又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平身。”
一场观礼下来,已是午时,司珩还需去告慰先祖。接下来已经没有各国使团的事,苏然等人被鸿胪寺卿及其下属,带着去往宴客场地。
“沙沙沙~”
众人刚到宴客场地,天空就淅淅沥沥的下了雨,雨势不大,打在花园中的树上、花草上、让人有一种,天降甘霖的感觉。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若是下雨,本就预示着是祥瑞之年,风调雨顺的好兆头。
这一场甘霖,也是给司珩锦上添花了。
苏然与琴桑雪等人站在走廊内,一边拍着身上的微湿的衣服,边看向花园中的宫人们顶着雨,将花园中的桌凳往屋檐下,走廊里边搬。
中午的宴会场地与晚上的正宴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中午的宴会说白了,就是百官与使团们吃午饭的地方。
苏然的午饭,就是在走廊上解决的。
……
未时末,申时初。
天空的雨在半个时辰前就已停,离着晚上的宴会还剩半个时辰,苏然跟着一个小太监来到了一处殿宇前。
殿宇门口立着一位身穿侍卫的男子,见到苏然,脸上似露出笑容。他上前一步,抱拳一礼,朝大殿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子请,主子在里面等您。”
苏然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又看了看男子,笑道:“你升职了!”
这人是司珩的心腹,现在看着似乎升为了从三品的近身侍卫。
“是的,”男子憨笑了下,回应道。
苏然笑着说了声恭喜,随后才迈步朝殿门走去。
刚走进去,就见司珩坐在椅子上,一位小太监正将他头上的帝王冠取了下来,右边的桌上,正有两个宫女在摆膳食。
一个太监正拿着银子在每到菜上戳了一下,还有一个太监,每道菜都试了一遍。
很明显,司珩应是刚回来没一会,还没吃午饭呢!
“这么忙的吗?”苏然笑问了句。
她熟络的语气,让殿内的其他人微愣了下,偷瞄了她一眼。
司珩笑了下,朝宫女太监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司珩朝苏然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在摆了膳食的矮桌前坐了下来,示意苏然坐。
才道:“嗯,确实有些忙!听小舅说,你明天上午就离开?”
“嗯,”苏然点头,看到司珩夹到碟子里的菜,她笑道:“我不饿,你吃你的吧!我不会觉得你失礼的。”
“呵~”司珩笑出声,“行。”
也只有眼前少年会说一个皇帝失礼了,这要是别人,哪怕吃撑了,皇帝给他夹菜,他都会乐颠颠的吃下去。
皇帝给他夹菜,那是荣幸。
司珩吃完一口菜,抬眸看向正打量四周的苏然,他问:“不多留两天?”
“最近有些忙,”苏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恭喜你,荣登大宝。”
司珩笑了笑,没有说话,囫囵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端起汤喝了几口,就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后放回桌上。
他站了起来,笑道:“跟我来。”
苏然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身后,来到正殿中的上首,应是司珩办公的地方。
这个殿宇并不是御书房,倒像是他的临时住所。
司珩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十五厘米左右长,五厘米宽的盒子递给苏然。
“这个给你,我觉得由你转交给昭帝最合适。”
苏然已经心有所感,她打开盒子,一道明黄色的布帛映入眼底,她眉微扬了下,拿出布帛之后打开。
看到里面的盟约书,她笑了笑,将布帛卷好,放了回去,随后抬眸看向司珩。
笑道:“我本想着邀请你参加下个月二十号的画展,现在看来你好像没空去?”
“画展?”他刚登位,却是没法离开都城一个多月,司珩歉意的笑了下,“若是日子再推迟一个多月,我还能挤出时间来。”
苏然想了想,问:“你能空出多少时间?我让我家阿雕来接你?”顿了顿,“你不恐高吧!若是恐高,那就算了。”
可别跟灵霜一样。
司珩眼睛亮亮的,从苏然进来,他的身上没有上午时候的帝王威严,此时俨然变回了以前那个满身书卷气味的人。
“我能空出三天的时间来,可够?”他顿了下,“至于恐高,我亦不知,或许晚上可以试试?”
“也行,”苏然将盒子往他前面推了推,“先放你这,我晚上再拿走,但是,我很期待看到你们一起签署盟约的景象。”
司珩打趣道:“那到时你可要将那场面画下来。”
“这个提议不错,”苏然也笑着说了句。
这时,殿外传来提醒,“皇上,宴会时辰快到了。”
“知道了,让人进来束冠,”司珩看向苏然,“你是先入场?还是与我一起?”
“还是别了,外面的人光知道我与炙手可热的大将军姜献相熟,就已经让人好奇不已了,若是跟你一起出去,那我真是成为大庆和大齐的名人了。”
虽然,她现在也是个名人,可她却不想得个长袖善舞的名声。
若她只是个单纯的教书先生还好,关键是,她有个赵曦的身份。
……
“你这是迷路了?去个宫厕这么长时间?”
苏然刚到宴会大殿,就被琴桑雪拉至一旁,没等她回答,琴桑雪又问:“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就刚才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苏然扫了眼大殿里面,“怎么,这边有情况?”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琴桑雪瞥了眼四周,低声道:“就刚才,姜献的一个下属,故意撞翻了一个宫女手上的托盘,托盘上的酒是给新皇喝的。”
苏然眉微挑了下,竟然这么不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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