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宋惜冉起床的时候感觉不太饿,就没吃饭。
她的手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还是不能自如地使用画笔,所以傅南政的腕表设计,她只能在脑海里描绘雏形。
她在沙发上坐着思考傅南政会喜欢什么样的设计时,门铃响了。
以为又是傅南政,她没搭理。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显示“陆总”。
她接起,随口道:“陆大哥,怎么了?”
“开门。”
“你来了?”
说着,她起身朝玄关处走去,耳边是陆诚宇温和的回应:“嗯,给你带了早餐。”
宋惜冉开了门,看见陆诚宇儒雅绅士的面容时,露出了笑容:“进来吧。”
话落,她侧身让出一条路。
陆诚宇走了进去。
宋惜冉关门时,下意识瞥了眼隔壁的门上的猫眼。
啪——
关上门,她回了沙发处:“陆大哥,我没什么事,你不用专门跑一趟的。”
“还没吃早饭吧?”
“嗯,早上不太饿。”
陆诚宇将早餐递给她:“喝点豆浆吃个包子吧。”
“谢谢。”
宋惜冉接过早餐,默默吃了起来。
陆诚宇看着她,从她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昨天的绑架对她造成了什么负面影响,也算放心。
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很擅长绑架案的律师,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只要你联系他,他会放下所有案子,专心处理你的事情。”
宋惜冉看着那张被他捏在手里的名片,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昨天,傅南政嘴上说着不会拦着她告傅北迎,却没敢把金牌律师顾言洲的联系方式给她,更是只字未提让顾言洲帮她的事情,想必,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坐牢。
她不确定陆诚宇介绍的律师是不是顾言洲的对手,但愿意相信他,对他伸出的援手,也深表感激。
陆诚宇,真的是她见过最温和绅士的男人了。
她接过名片,认真开口:“谢谢你,陆大哥。”
“举手之劳而已。”陆诚宇说。
这边,宋惜冉和陆诚宇画面和谐,可隔壁,傅南政家里却鸡飞狗跳!
陈艳芬一大早去警局想要保释傅北迎,结果被告知周末不上班,多方打听才知道,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放话出去,不准任何人保释傅北迎!
她差点没气死,直接杀到了傅南政住处!
一进门就是对着他一通指责:“傅南政,你是疯了吗?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警局,还不准我保释她,你知不知道小迎是你唯一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女儿!”
“那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女儿现在是绑架犯?”..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如果不是你要把她送到国外,还不让她出门,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傅南政十分不耐。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非不分到了这种地步。
看她的样子,有一天傅北迎就算是杀了人,她恐怕也得逼他救她。
见他不说话了,陈艳芬直接哭了起来:“这些年你爸跟外面那个贱人勾搭不清,从来没有管过我,只有小迎陪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在傅家不是一个人,可现在,你们连这最后的陪伴都不给我,是非要把我逼死吗?”
“妈,够了!”
“不够!你如果不把小迎救出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傅南政以前只觉得陈艳芬吵闹聒噪,但从未见识过她蛮不讲理的一面,直到今天,才算彻底领教。
一瞬间,他更加清楚宋惜冉为什么非要离婚了!
就算是他,和陈艳芬这样的人朝夕相处,也未必受得了。
他以前真的是忽略了宋惜冉太多太多了。
男人抬手拧眉:“傅北迎不单是绑架宋惜冉,还买通别人要对方侵犯她,她触犯了不止一条法律,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人,如果现在被保释出来,你能保证她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吗?到时候整个傅家脸面全无,就连华傅集团都得因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你身为傅家女主人的体面也保不住,这样,你还要救她出来吗?”
陈艳芬愣住,反应数秒后,只当儿子是在吓唬她:“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你在江城只手遮天,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我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愚蠢地去触碰法律底线,还是说,你非要我和傅北迎一样进去才满意?!”
陈艳芬后退一步。
儿子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让舍弃另一个?!
女人红着眼否认:“我没有!”
傅南政捏了捏眉心,冷厉的声音随之响起:“那就别再闹,傅北迎蠢到这种地步,受点惩罚未必不是好事。”
陈艳芬抹了把眼泪,还不死心……
她看着傅南政还想说点啥很忙,后者已经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门:“你可以去警局看看她,如果能说服她和冉冉道歉,获得谅解,也许处罚还会轻一点。”
听他这么说,陈艳芬才挪动脚步,磨磨唧唧地准备出门。
隔壁,宋惜冉家的房门也开了,随之响起的,还有她温和甜美的嗓音:“陆大哥,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傅南政和陈艳芬同时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前者看见宋惜冉和陆诚宇出双入对,脸色阴沉地像是即将迎来一阵狂风暴雨。
后者则瞪大了眼睛,先是不可思议,而后直接嘲弄地笑了出来:“好你个宋惜冉啊,不愧是害我女儿进警局的贱人,厚颜无耻地住在我儿子隔壁不说,竟然还跟破坏我家庭的小三生出来的私生子勾搭在一起,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你们这样是会遭天谴的!”
如此难听话传入陆诚宇耳中,他眼神微变,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傅南政率先开口制止了陈艳芬:“够了!身为长辈,你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陈艳芬在外人面前被儿子教训,只觉得丢脸极了。
她回头看着傅南政,硬着头皮反问:“儿子,你怎么就会怪我?他们两个人勾搭在一起,你难道不觉得膈应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