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冉听到男人的话,洗菜的动作顿了下。
她回头,对上傅南政的目光:“傅总,你大可不必一口离婚全是我一个人的错的口气,如果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如果我做你的妻子过的美满幸福,如果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在乎和关心,我为什么要离婚?”
“你有不满从未跟我沟通,忍不下去了张口就是离婚,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我考虑你的感受考虑了两年,得到的却只有丈夫背板,婆婆为难,我凭什么还要活在一段全是重压的婚姻之下?”
傅南政眼神凝重了几分,申明:“我没有背叛你。”
她淡淡一笑:“不重要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话落,女人继续洗菜做饭。
可傅南政却不满。
他走到餐厅,拉住她的手臂,对上她侧身偏头看过来的目光:“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
宋惜冉看了眼被他拉着的手臂,又抬眸盯着她,眼神淡漠:“傅总,你这行为,是还要在我家吃饭吗?”
男人松了手,眉头却拧了起来。
宋惜冉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煮面。
傅南政最终拧着眉出了厨房。
他心上一阵莫名烦躁,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
十分钟后,宋惜冉做好了两碗面。
当她把面放到餐厅的桌子上后,闻到了一阵烟味儿,顿时皱眉。
傅南政从阳台返回了餐厅,不动声色地在宋惜冉对面的位置坐下,盯着面前那碗面,神色一时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今晚他帮了她,这碗面,恐怕还吃不到嘴里。
正怀念着,一道不悦的质问声音响起:“谁让你在我家抽烟的?”
他回神,对上她的视线:“我在阳台抽的,影响到你了么?”
“是。”
“抱歉。”
宋惜冉,“……”
以前骄傲的傅南政,现在说道歉和抽烟一样随便。
她本来还要数落他几句,可现如今人已经道歉,她如果再说点什么,似乎又显得不近人情了。
宋惜冉没再开口,低头吃面。
饿了好久了,也很困,只想吃完这碗面赶紧回房睡觉。
吃面的时候,她余光瞥见傅南政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面出神,看上去一副对过往怀念的神情,具体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宋惜冉只当他是装的。
她也不知为什么,以前那么喜欢他,可现在看着他,满脑子都是迫切地要跟他划清界限,生怕一不小心牵扯多了,惹来麻烦。
大概是爱他的滋味太不好受,以致于现在格外珍惜平静且自由的生活吧。
一顿饭吃到最后,傅南政放下筷子,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我们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惜冉知道他说的是定制一对腕表的事情。
昨天经过姜云乔的分析,她的确认为这单生意也不是非要拒绝,可如今看着傅南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要纠缠你”的心思,女人不免又有些犹豫。
“只是甲乙双方的一次合作,我出钱你办事,我想,你没必要考虑太久。”
“上次傅总不是说我太嫩吗?既然我这么嫩,肯定是玩不过傅总这只老狐狸了,多考虑考虑也属正常。”
傅南政唇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这么说,你已经开始考虑了?”
宋惜冉一愣。
她的确是太嫩了些,两句话就被他绕了进去。
宋惜冉反应过来后,脸色看起来不太自在。
数秒之后,她挺直脊背看着傅南政:“我可以接你这单,但是我必须经过陆总的同意,并且,单子从诚宇珠宝公司账户走。”
后者毫不犹豫地道:“没问题。”
宋惜冉持怀疑台词:“你答应得这么快?”
他挑眉:“怎么?”
“你是zr的总裁,你们设计部的员工如果知道自己的领导去竞争公司定制腕表,会寒心吧?”
“我前妻在诚宇珠宝工作,他们会理解的。”
宋惜冉,“……”
什么时候寡言少语的傅南政开始用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跟人说话了?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
傅南政语调温和地道:“明天我会给陆诚宇打个电话,到时候,他应该会让你到华傅集团找我签合同。”
“陆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说。
他拧了眉:“陆诚宇给你下蛊了,你这么顺从他?”
“陆总对我有知遇之恩,尊重我,欣赏我,在我心里,陆总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仅英俊有钱,还绅士儒雅,谦逊有礼。”
绅士儒雅,谦逊有礼?!
听着这些词,傅南政的后槽牙紧紧地磕在一起,唇角上扬的弧度极为讽刺。
他盯着女人温婉白皙的脸颊,拼命克制着内心的不悦冲动,沉声追问:“那我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宋惜冉对上他的视线,心底冷嗤。
她挽唇淡淡道:“霸道无理,强硬自大的独裁者。”
呵,他还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傅南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女人身侧,斜睨她一眼,评判道:“冉冉,你对我偏见太深了。”
宋惜冉一边手指碗筷,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要问问自己,我为什么对你有这么深的偏见。”
“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可真够自负的。”
男人自嘲般轻嗤:“你本来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不是么?”
她已经把碗筷拿在了手里,转身看了眼傅南政,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带着几分催促的语调开口:“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傅南政看着她进了厨房,没走。
他跟了进去,站在女人身后,垂眸看着她低头洗碗时,露出来的线条优美的脖颈,只觉得她的皮肤,是真的很白。
数秒后,男人忽然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头顶。
啪——
宋惜冉吓得手中的碗脱落,掉在了洗碗池中。
而后,她第一时间回头,满脸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傅南政看着她清冷防备的目光,一时之间,眼神暗沉如墨:“冉冉,我们曾经是夫妻,我不过碰了一下你的头发,你至于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