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施施也没有干待着,抽空还客串了一个杀手的角色。棽
她的动作功底还没落下,尤其是这种冷艳的角色,她拿捏的更加游刃有余。
不过在角色杀青之后,她便没有了更多理由留在剧组。
依依不舍的作别之后,成烁又加快了拍摄的进度。
后面都是些边角料的戏份,刘英健也重新坐上掌镜的位置。
成烁的戏份已经杀青,于是他便隔三差五的赶到几十公里外的大芬村采风。
剧组拍摄,导演离场,这种事并不常见。
但是在成烁的剧组里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他身上担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导演的身份。棽
刘英健更是没有二话,之前合作的戏里,他也经常做甩手掌柜,将重要工作完结之后,剩下的边角料便全放到了自己手上。
流量时代的来临,让成烁心中的危机感更足。
他不满于一年只产出一部戏的产量。
而且最近户外综艺的企划也渐渐崭露头角,每月桌上都能多出三五部综艺常驻嘉宾的邀约,开的价位也一个比一个高。
若不是成烁真的实在太忙,他还真想去白捡回钱。
微微叹了口气,成烁按下了这个想法,至少要在《梵高》拍摄结束之后才有些空闲的时间。
这部电影他只有个腹稿,剧本、人选、甚至故事脉络和冲突都没理清。棽
更重要的,他还要从头学习油画的技法。
既然是艺术行业,肯定不会是一朝一夕的工作。
成烁所能做的,就是使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融入到赵晓勇的家庭作坊之中,从零学起。
对于成烁的到来,赵晓勇也有些意外。
惊愕在脸上闪过一瞬,随即便簇出一个笑容。
“打扰了。”
赵晓勇此时的模样要比上次见时邋遢许多,头顶上遍布着发黄的汗渍,汗水流下,还在他额头上留下一条条类似河流的痕迹。棽
身上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就连手上也充满了斑斓的色彩。
手在衣服上狠狠搓了两下,可手上的颜料已经凝固,怎么擦也擦不下去。
他憨笑了两声,才不好意思地接过成烁手中的礼品。
旋即便让开身子,殷切道:“请进请进。”
夜已经深了,这几十平的房间中被一盏耀眼地灯光照亮着。
屋中有七八个人,大抵都是和赵晓勇一样的状况,他们匆匆给成烁递了个笑容,便继续埋头画了起来。
光线很足,但是印在每个人身上,就在洁白的画布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影子。棽
这些人只能将视线贴到画板上,才能画的更加精细。
赵晓勇还怕众人冷澹的态度会让成烁有些尴尬,出声解释道:“这不到快到截稿日了么,我们加班加点准备补一下。”
看他们如此忙碌,成烁也不再多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我这次想学一学画画,你们忙你们的,我就看着,不打扰。”
“没事。”
赵晓勇簇起笑容,“你随便看,这月的单子我们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说着,他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还差70多幅画,我最快的时候不到四十分钟就能完成一幅,很快的。”
“那方便我也参与一下么?”棽
成烁指了指房间中满地乱放的画板,“我想拍摄这个故事是,也要有些底子。”
“方便方便。”赵晓勇立刻弯下腰,从这些画板中挑选起来。
挑了半晌,他站起身子,将画板固定好,“这个还好用,我给你找画纸。”
“不用了,我就随便画画。”
“行,有问题你叫我就行。”
赵晓勇的工作也不轻松,将成烁安排好之后,便又开始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成烁没有落笔,而是先在众人背后旁观起来。棽
这房间属实有些狭小,地上还胡乱摆放着废稿。
成烁蹑手蹑脚的挪动着,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赵晓勇画的这幅是梵高的《向日葵》,看得出来,这幅画他已经画过了千万遍。
虽然画板一侧摆放着样版,可他却一眼都没看过,下笔也一点不带犹豫。
说是画,呈现出来却更像是描绘,只是笔墨一泼,这幅向日葵就在他手中一点点补齐。
又回到了自己刚才那副画板之前,成烁将视线挪到墙壁上悬挂的一幅梵高的经典作《星空》上。
先是简单看了一下比例,随即默默调试着色彩。棽
见颜色调的差不多了,他才默默下笔,一点点画了起来。
《星空》这幅画中的元素不少,而且对于画中柏树位置切割线的拿捏十分精准,完全符合黄金切割线的角度。
仅是找这个位置确认主体,成烁就描了不短的时间。
他虽然有些基础,但是油画还是碰的比较少,所以画的十分缓慢。
房间中粗重的呼吸声,懊恼和扯下画纸的声音,压低声音的交流,虫鸣声,都让成烁更加沉入到创作之中。
直到完成了柏树的部分,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坐直身子,却发现赵晓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棽
“你学过画画?”
成烁点了点头,“导演要会画分镜头剧本,素描和速写我都学过一点。”
他真的是只学了一点,主要是为了彰显呈现力,更多的用在镜头上。
对于美感和艺术性,从来不是他所要求的,这东西只要别人能看懂就行了。
“哦。”
赵晓勇点了点头,“那你基础还挺好的,进步会很快。”
他仰头看向成烁临摹的样板,“那幅画是我画的。”棽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之前有个老外来这谈单子,这幅画要出二十万收。”
“二十万?”
“对,我没卖。”
成烁咧开嘴,“看得出来。”
赵晓勇一窒,被成烁这没头没脑的吐槽给呛了一下。
“线条清晰,色彩饱满,很不错啊。”
赵晓勇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觉得不错,但是自从我去欧洲看到了梵高的真迹,一点都不对,全都不对,完全是两种东西。”棽
他默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有时间你去欧洲那边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