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皎低头掩饰自己真正的表情,艰难的问道:“她……怎么会自杀。”。
马春梅哀叹一声,说道:“这我们哪知道,白瞎你二舅的五千块钱。”
从一开始听,许皎皎就觉得很奇怪,先不说水青不可能会嫁给一个中年男人。
而且这个前些年到底是几年前,马春梅的用词也很奇怪,什么叫想跑,再加上马春梅刚说的五千块钱。
许皎皎微微低头,沉了神色,这些话语组在一起,她只能想到一个结果——人口拐卖。
隔壁村是一个拐卖妇女的村落,甚至两个村落都是,就连马春梅这个女人也是习以为常的帮凶。
难怪刚才一路上,全是要么和马春梅年纪相仿苦大仇深的女人,要么就耄耋之年,看着就要入土的老年人。
没有一个年轻女孩。
许皎皎还想再问些水青的情况。
马春梅却突然意识到话说远了,想要进入正题。
但她却也没有直接讲,而是颤抖着起身,给正堂上的神龛上了两炷香,念念有词后才坐回座位。
马春梅看着许皎皎,那奇异的目光竟又出现了,声音暗哑的说道:“那女人啊,死后竟不肯走,硬是熬成了厉鬼,槐树村的人都吓疯了,好些人都跑我们杨树村来了……
但是现在好了,你回来了,皎啊,槐树村请了一个高人,说是那女人怨气不散,是因为死前有执念,结冥婚就能好,两个村子都能好啊,高人算来算去,竟然是皎你的八字最和。”
说着,马春梅再次伸出手鹰爪似的手牢牢抓紧许皎皎的手腕,眼含希冀的不停说着:“靠你了,皎啊,都靠你了,你帮我们,你帮帮杨树村和槐树村,你是大学生了,不信这些,就是走个形式,交给我们就好了,你跟着我们走就行。
只要搞好这个该死的鬼东西,男人们就会回村了,只有女人还是不行,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
马春梅的状态明显不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许皎皎无意探究,只是有些遗憾马春梅这样精神错乱的状态,哪怕用道具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许皎皎只能佯装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了,妈,我帮忙。”。
马春梅狐疑的看着许皎皎,半响才缓缓松开手,高兴的说道:“还是我娃懂事!不像隔壁的……”。
后面的音量低了,许皎皎还没听清,马春梅已经回到那副神经质的模样。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马春梅不再说其他的,而是开口说道:“是妈激动了,你走了一天的路了,还没休息,我带你回房间。”
知道再问不出其他的东西了,许皎皎便垂眸,正好看到自己的手腕上,两道极红的印子横呈着,第一道是下车的时候马春梅抓着她的手抓出来的,第二道便是刚才,两道痕迹交叠着,像是某种诅咒。
马春梅颤颤巍巍的起身,从神龛下的柜子里摸出一根白烛,点燃之后才看着许皎皎说道:“走,妈带你去你的房间。”
许皎皎便起身跟上马春梅,绕过狭窄黑暗的过道,马春梅打开一道房门。
低矮不透光的房间里,有着淡淡的霉味,仿佛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看起来是匆匆打扫过,但根本没有弄干净,很敷衍。
“妈身体不好,房间就没搞干净,你不会怪妈吧。”马春梅拿着白烛低声说道。
许皎皎自然是摇了摇说道:“没事,我自己弄就好了,哪能这也麻烦妈。”
马春梅便笑着看许皎皎进房间,颤抖的手按开电灯的开关。
灯亮了,却又好似没亮,照的房间里暗影重重的。
“妈,你去忙你的吧,我弄房间。”许皎皎出声道,马春梅一直在旁边盯着她,感觉怪不舒服的。
“好,好。”马春梅说着关上房门离开。
咔哒一声,许皎皎听到了清晰的落锁声音,目光落到了那扇小门上,透的出影子的门外是马春梅低头的身影。
像一个佝偻的鬼影。
“系统,这些是人不是鬼吧。”许皎皎确认道,她看剧情的时候,记得村子可都是人啊,但是今天经历的村里人也都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人,说是鬼怪还差不多。
系统便在许皎皎的脑海里回道:“剧情里都是人,宿主。”
许皎皎便勉强安心,伸手想去推开窗户换气,却发现推不动,窗户也是那种模糊的质感,好似能看见板子在外面封着。
她好像被锁在笼子里的祭品。
没有再多想,许皎皎开始打扫房间,在剧情开始之前,这个房间她可还要住两天呢。
打扫时却在床脚看见血迹,很多,许皎皎面无表情的四处找块布盖上,欲盖弥彰的掩住血迹,这个房间已经是今晚遇鬼预定了。
傍晚的时间,马春梅来喊许皎皎吃晚饭。
面前小破木桌子上摆着两个破口的黑瓷碗,装着一道青菜,一道不知名的腌菜。
马春梅的视线又落在了许皎皎身上,许皎皎仿佛毫无所觉的坐下,开始吃饭。
“太难吃了。”许皎皎在脑海里嚎道。
米饭是夹生的,菜也好像放了几天,发着酸。
匆匆吃了几口,许皎皎实在吃不下,放下碗。
马春梅便立马抬头说道:“皎啊,不和你胃口吗。”
许皎皎便摇头说道:“我减肥呢。”
马春梅便那么盯着许皎皎看,半响才点头说道:“减肥好啊,减肥好啊,好嫁人,等生孩子的时候再吃胖点。”
许皎皎只能礼貌微笑。
这样的日子待了一天,似乎看出许皎皎的乖巧,第二天,许皎皎没有再听到落锁的声音,当天她也被马春梅带着去串其他村里人那串门。
村子里的红灯笼更多了,点缀在昏暗破败的乡间,突兀又显眼。
各家都准备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许皎皎这也才知道今晚就是冥婚的日子。
妇人们拿着备好的大红婚服在许皎皎身上比着,笑着,说着,好似真的在送孩子出嫁。
那婚服却像极了纸人的东西。
溜达回家的路上,许皎皎看天色还早,便说道:“妈,今天要不要走远点,去槐树村那里,看看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春顿时梅如临大敌的说道:“不行,不行,新娘子过门前不可以见新郎。”
许皎皎便赶紧乖巧应声,马春梅好一会才放下戒备,然后安抚起许皎皎。
“今晚就是婚礼了,别急。”
回到家后,许皎皎只坐了一会,先前看见的妇人们拿着各式的东西进屋,涌进许皎皎小小的房间里。
带凤冠,穿嫁衣,抿红纸。
新娘子要出嫁了。
红盖头盖上头,许皎皎的眼前便只剩影重重的红色,来来往往的人变成了红色的人影。
妇人掺着许皎皎起身,到堂屋,拜别双亲,马春梅坐在主座上呜呜咽咽。
许皎皎没有跪,她跪不下去,好在周围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这一点,只是隐隐听到有人念叨着:“零点,鬼门开,该走了该走了。”
周围的人便急匆匆的掺着许皎皎出了门,新娘子脚不能沾地,好在门外便是红轿子。
许皎皎都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准备的,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看到这么多东西。
由不得她多想,起轿子了,许皎皎被晃悠的扶了一下轿子壁。
轿子摇摇晃晃的向前。
路过村里的杨树林,噼里啪啦的树叶声,一开始还没什么,听久了却好似是一片片的拍掌声。
什么东西在林子里鼓掌,许皎皎不敢细想。
大红袖子下的手握紧铜钱剑。
隐隐有细小的小孩笑声,好像在凑着新娘子出嫁的热闹,先不说这村子里根本没有小孩子,就算有,哪有让小孩子半夜出门凑阴婚热闹的。
许皎皎没忍住吞了一口唾沫。
轿子摇晃了好一会,终于停下了。
轿帘被掀开,一双手伸进来,是马春梅的手,干瘦像鹰爪一样的手。
许皎皎扶着马春梅的手走出轿子,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似乎是男人的身影。
“新娘子脚不能落地。”马春梅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许皎皎却皱了眉,直接向前走了一步。
在马春梅的惊呼声中,许皎皎说道:“出轿子脚就落地了,哪还有落地不落地的。”
现场一时只剩断气般的唢呐声,半响,才有一个尖细的男声说道:“不妨事,拜高堂去。”
马春梅这才牵着许皎皎往前走。
许皎皎的脚腕却被一只脚恶意的勾了一下,本来就视线狭窄,走路虚浮,这下直接向前踉跄几步,马春梅都没扶住她,红盖头都差点摇下来。
许皎皎可吃不下这个亏,当场把后盖头一掀,双眸极冷的朝着刚才绊到的地方看去。
伸脚的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许皎皎会直接掀开盖头,脚都没收回去。
许皎皎看到一个身量只有她那么高的中年男人,稀疏的头发,干皱的脸,以及佝偻的身形和有些肮脏的衣服。
这个位置,加上人影,是刚刚安排要背她的那个男人,竟然只是因为她拒绝了,就伸脚绊她。
男人却在看见许皎皎的脸那一刻,一双眼都直了。
浑浊的眼睛都挡不住溢出来的淫邪。
许皎皎险些把隔夜饭呕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去就是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脸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妇人们反应过来时,只顾着尖叫,马春梅更是一边扣住许皎皎的手臂,一边尖叫的喊道:“皎啊,你这是干什么。”
手臂的疼痛更是让许皎皎忍无可忍,当即使尽了全力,将马春梅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扯开。
现场一片混乱,妇人们拥了上来,仿佛抓鸡抓鸭似的,围住许皎皎。
“时间要到了,快将她送进高堂!”尖细的男声再次响起。
许皎皎顺着声音,在门边看见了一个黄鼠狼模样的穿着道袍的男人。
不等许皎皎细看,妇人们已经抓着扯着她,将她送入了贴满“囍”字的高堂里。
那里有着一个纸人,捧着一方牌位,许皎皎什么都来不及看清,那红色的盖头再次盖在她头上,挡住了一切。
接下来就是三拜高堂,妇人们一些人按着她,一些人按着纸人。
在最后一拜——夫妻对拜之后,平地起了一阵阴寒的狂风,卷着房屋里的一切。
红烛的灯火剧烈的摇曳着,竟然没有灭。
妇人们惊惧的看着彼此,赶紧压着许皎皎去往洞房。
先将纸人放进去,牌位放上高堂,最后才准备将许皎皎推进房间。
“等下,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那尖细的男声再次响起。
许皎皎愣住,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铜钱剑,但还是被无数双手抓挠着,将铜钱剑拿走了。
“可以了。”
伴随着这一声,妇人们赶紧将许皎皎也推进门里,并赶紧关上门,扣上一把巨大的锁。
走出这片地,本来安安静静只有女人的村里,出现一群男人。
“都弄好了?”有男人问道。
妇人连忙回道:“已经关进去了,就等吉时了下葬了。”
男人开心的笑了起来,问道:“大师,你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须半天没有说话,直到一个红包递到了他的手中。
道人才笑着说道:“没有其他问题,我先前吩咐你们的都准备好就行,等吉时到,将那女人钉入棺材,合着厉鬼的牌位下葬,必能解厉鬼的怨气。”
这厢,许皎皎一被推进门,就一把掀了头上乱七八糟的红盖头。
身后传来一声落锁的巨响,许皎皎连头都没有回,她们会放她出去才有鬼。
而且本来她就是来走这个剧情,见水青的,往前走剧情就好了。
许皎皎便抬眸扫视房间,说是洞房,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堂屋,正中放着两副大红棺材。
高堂上放着熟悉的牌位,上面用不知名的红漆雕刻着两个字:水青。
身旁……纸人阴恻恻的注视着她。
许皎皎腿肚子没忍住哆嗦了两下。
刹那间,许皎皎好似看到纸人红色的点睛眼转动了一下,细碎的声响从纸人身上发出,它……似乎在动。
然后,许皎皎发现不是她的错觉,纸人活过来了,它朝着许皎皎伸出了纸做的手。
理智瞬间归零,许皎皎被吓的转头就跑,可无论跑到哪里,纸人总是不偏不倚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并且每一次转头都离许皎皎更近,更近。
许皎皎抵在高堂的桌子前,纸人就在身前一步之外,那双红墨点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许皎皎不敢眨眼,再眨眼,纸人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和她脸贴着脸。
水青呢,水青在哪,这不是水青会出现的剧情吗。
纸人却似乎等不及了,竟然抬起脚朝着许皎皎的方向踏了一步。
许皎皎理智的弦当场绷断,再次忘了自己就算没有铜钱剑,本身也是可以尝试和鬼打两个回合。
女生闭上了眼,惊慌的喊出了那个名字:“水青!”
狂风骤起,龙凤烛的烛火在这一刻猛地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一道冰冷的气息笼罩住许皎皎,耳边似乎传来纸张被撕碎的声音。
烛火重新燃起,暖黄色的光影摇曳着。
许皎皎却仍然不敢睁开眼睛,有冰冷的触感抚过她的眼尾,拭去微热的水意。
竟然吓哭了吗。
真是娇气。
水青看着怀中的人。
“你可知唤我名讳便是礼成。”
有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从此,人间幽冥,你皆是吾妻。”
许皎皎却是猛地抱紧身前冰冷的身躯,半响,才委屈出声:“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被吓死了。”
这个世界的剧情太难走了,不论后面再出现什么剧情世界,这个世界的剧情一定是许皎皎心中最难走的1。
就连水青还得走剧情才能见着,她真是太难了。
猝然被抱着,水青愣住,随后仿佛反应过来一般,俯身轻吻许皎皎的发顶。
虽然知道是水青,但想到可能是某种可怕的厉鬼模样,许皎皎还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睁开眼。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的婚服,凤冠红装,美艳的不可方物。
许皎皎呆愣愣的看了一会。
水青挑起许皎皎的下巴,含笑说道:“对吾的样貌还算满意?”
许皎皎的脸瞬间红了,猛地放开水青,嘴硬的说道:“还行吧。”
“那倒是吾的不是了,吾可是对夫人的样貌满意极了。”水青靠近许皎皎,微凉的吐息吹拂在许皎皎的耳边,直让那模样秀气的耳朵都染上粉色。
许皎皎慌忙捂住了耳朵。
水青眸色暗了暗,某种想要将眼前人吞吃入腹的欲望在攀升。
她没有说谎,她对许皎皎无一处不满意,许皎皎出现的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在人间徘徊的原因。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许皎皎的腰。
“夫人,洞房花烛,良宵苦短,该行周公之礼了。”
“等——”许皎皎话没有说完,那手便直接开始解她衣服。
许皎皎下意识握住了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
水青翻转手腕,将许皎皎的手握在手中摩挲,两双同样白皙修长的手纠缠着。
“夫人,别怕,我会温柔点的。”水青细细抚过许皎皎掌心的每一条纹路。
许皎皎只感觉掌心在发烫,脑海也好似有点晕乎,奇怪的感觉。
周身看不见的黑雾弥漫裹挟着两人,身后看不见面目的水青低垂的眉眼隐隐露出红色的光泽,在最后关头,水青闭上眼收了雾气,她竟然都没控制住,让阴气自己跑了出来
许皎皎脑子勉强清醒了点,意识到好像有点安静,低声找补道:“我只是觉得这地方不好。”
她可还没忘记外面全是人,这破房子说不定有人偷窥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水青话音落下,许皎皎眼前的一切扭曲起来。
金碧辉煌的旧时寝殿,随处可见的不凡瓷器和玉器,梨木桌上摆着多子多福的花生红枣,白瓷的酒壶酒杯,两柱精美绝伦的龙凤烛静静燃烧着。
水青牵着许皎皎走到桌前,拿着白瓷酒壶斟酒。
“合卺酒,此生两不疑。”
“共剪烛,岁岁年年长长久久。”
水青注视着许皎皎,双手捧着一方红盖头,轻声道:“不知,夫人可愿意再盖上盖头。”
喜称落下,挑开盖头,自此三福至。
水青难以自持的吻上那双红唇,许皎皎闭上眼,认真的回应这个吻。
两道相似的喜服层层落下。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吾妻皎皎。”
……
水青抚过许皎皎沾满汗水的鬓发,许皎皎疲惫的伸手握住水青的手,哑声道:“不来了。”
“好。”水青应声,披着衣服起身,找来水和布巾,仔细擦拭过许皎皎的身体。
休息了一会,许皎皎原地满血复活,裹着被子嫌弃的看着自己纸人服似的喜服,看着水青问道:“姐姐,还有衣服吗。”
水青想了一下,抬手从虚空中拿出一套黑色的广袖长衫。
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穿好,许皎皎站起身,发现刚刚好。
“合身吗。”水青抬手问道。
许皎皎将自己的手搭在水青手里,蹦下床说道:“刚刚好。”
“那就好。”说着,水青牵着许皎皎到梳妆台前,摸一把梳子,开始给许皎皎梳头。
用一根红珊瑚的簪子挽好一头青丝。
许皎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起身将水青也按在了凳子上。
水青眉眼柔和的看着镜中摆弄她头发的许皎皎。
好歹也是经历过修真世界的人,挽发对许皎皎来说,简简单单,三两下就挽了一个一样的发型,用的白玉簪子。
许皎皎这才有空看着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
“人有人房,鬼有鬼殿,这是我们的家。”水青牵着许皎皎,打算带她的夫人好好看一看她们的家。
空间突然扭曲起来,水青瞬间冷了眉目,冰冷森寒的气息漫延而出。
周围的场景变幻着消失,许皎皎猛然发现她们回到了最开始堂屋里。
两副大红的棺材中多了一个人,她的桃木剑直指高堂上那副刻有水青二字的牌位。
“竟是真身。”道人似乎也震惊了,随后,她看到许皎皎,当即眉头深皱,对着水青怒道:“厉鬼惑人,罪无可赦。”
那桃木剑就那么抵到牌位正中心,牌位竟然顺着桃木剑尖流出散发着森森黑气的鲜血。
听着身旁的水青闷哼一声,许皎皎想也没想冲了过去。
女道士也是对许皎皎毫无防备,竟然就那么被许皎皎掀开桃木剑,抱走牌位。
“怎么办,怎么处理。”许皎皎抱着牌位看着水青焦急的问道,她也是第一次遇鬼,这伤到底是牌位上的,还是水青身体上,她一时也不清楚。
水青安抚许皎皎说道:“无事。”
无数黑色的气息从水青身侧漫延,直冲女道士而去。
女道正气凌然的一声喝,打着看不懂的手势,举着桃木剑,周身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水青的黑气。
“你身旁的是厉鬼,你不要被迷惑了!”女道冲着许皎皎喊道,好似试图唤醒许皎皎的神智。
水青的眉目更冷了,狂风平地而起,裹挟着女道。
许皎皎正烦呢,牌位还在留血,她又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呆呆抱着牌位。
虽然女道士是为她好,但是女道伤到了水青,许皎皎当即呛道:“我又不瞎。”
“你知道个鬼!”女道怒道。
许皎皎讶异的看着爆粗口的女道。
女道愣了,咳了两声,破功了,淡定淡定。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碎裂声,黑色的雾气折断女道手中的桃木剑,掐住女道的脖颈将人提起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