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皎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熟悉的装饰没有丝毫意外。
她的“真心”的确是回家。
手还停留在电脑的巧克力键盘上,电脑屏幕里是熟悉的页面,许皎皎收回手。
这几乎是她待在家里的日常。
她很少回家,偶尔回趟家也是窝在房间里,假装偶像剧网瘾少女,实则是在电脑上接各种单子。
多是各种画圈、文圈的人设,偶尔还兼职富婆小姐姐的嘴替。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许皎皎喊道,一边将电脑页面切换成了无营养的偶像剧。
动作之流畅,之下意识,好像她没有跑去其他世界几千年,而是一直待在她自己的世界了。
此前发生的一切,包括穿越世界都是一场梦。
房门被打开,许皎皎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妈,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进来坐坐,你看你的。”许女士许芳华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后坐在了许皎皎身后的床上。
许皎皎便将目光放回了电脑上,身后传来许芳华女士刷某抖的声音。
“近年来,青少年猝死率直线上升……多是因为游戏网络。”
“手机电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好孩子要学会抛弃这些东西,少让父母操心……”
许皎皎:“……”
“妈,你少看那些有的没的,这种东西都是营销号编来赚取流量的,你少信这些东西,而且现在才十点,年轻人的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许皎皎故作不耐烦的说道。
许芳华女士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前还是没忍住对着许皎皎说道:“多休息,电脑有的是时间看,小孩子要注意身体。”
“嗯。”许皎皎乖巧应声。
啪嗒,门一关上。
许皎皎听话的关上了电脑,若是此前,她一定是阳奉阴违,许芳华走后,继续忙着电脑上的单子。
之后在某个平常的一天,出门买菜,看见了一个追着球跑上马路的小孩,然后她就灵魂离体了。
这个梦没有特别的地方,她像以往一样陪着许芳华买菜,做饭,看八点档的狗血剧,一起边看恐怖片边吃零食,然后一起吱哇乱叫。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再去上学,许芳华的身体也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梦里的时间是加速的,不过是几次时间变幻,许芳华女士便已经垂垂老矣。
许芳华躺在家中温暖的床上,许皎皎坐在床边的地上。
良久,许芳华睁开了眼,仿佛弥留之际,浑浊的双眼依旧慈爱的看着许皎皎,问道:“皎皎啊,你这一辈子怎么都是一个人啊,没有喜欢的人吗。”
“……有。”许皎皎没有否认。
“那你喜欢的人呢。”许芳华抬起了布满老人斑的枯瘦的手。
许皎皎握住许芳华抬起的手,低声道:“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为了陪我吧。”许芳华缓缓说道,咳了两声,了然的说道,“你啊,总是忘记我说过的话,这辈子你做我的女儿,不是我赋予了你生命,是你给了我生命啊,皎皎。”
“不是。”许皎皎摇头,咬着唇压下啜泣,认真的说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没有比你更好的妈妈了,我不想离开你。”
许芳华便挣开许皎皎的手,抚摸着许皎皎的头,哀婉的说道:“抱歉,我没有给你好的出生,甚至让你看见的都是世界的丑恶,你还愿意当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听话,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许芳华说道,“妈妈不会离开的,会一直等着你带喜欢的人一起回来的,相信你自己,相信妈妈。”
“你这也算是陪了妈妈一辈子了,给自己都多想想。”
“为自己活一次,皎皎。”
许皎皎将脸埋在母亲的被褥旁,良久良久,颤抖的说道:“好,我听妈妈的。”
就这一次,她选择放纵自己。
她喜欢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