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剑刃薄如片,眸光扫过,她能感到上面透出一股摄人的凌厉,寻常人甚至无法靠近它。若风清颜不是在夜云深的帮助下融合的,恐怕也控制不了它。
不过,她怎么不知道他得了这样一把剑,比他之前那把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把剑,是曾陪在我身边最久的一把剑,它通灵识,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我护着你。”夜云深伸出手,手指的指腹滑过光滑的剑身,眼神之中透出了几分眷恋,仿佛千万年前一起历经的朝朝暮暮,仍在眼前。
“你若舍不得,我便还给你。”
一声戏谑,夜云深轻笑着收回手,再次环上她的腰,一边搂着她一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脸,说:“你是我的。”
言外之意,它也是他的。
这把剑是有灵识的,脱离她的手中后就在半空中欢快地飞来飞去,流萤察觉到后从她的小窝跑出来,看到那剑上的一抹红,先是差点惊到下巴,然而不过一会儿,她又后知后觉地笑了。
“好像,有伴了……”
对,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找那剑玩了,还不用总是看某人的脸色!
相通了这一点,流萤按耐住现在想扑上去的心情,又飞回小窝睡觉了。
“这剑叫什么名字?”
二楼的半亭上,风清颜靠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吹着小风,看着长剑在外面庭院的半空中舞来舞去的,像只脱跳的二哈,不禁问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以前的名字就不用了,你给它另取个吧。”夜云深看着长剑说。
“那就……”风清颜沉吟片刻,随后嘴角微微扬了扬,“叫长安吧。”
“长安?听着甚好。”
“自然。如今天下动荡,乱世当头,你既赠我长剑,我便以杀止杀,以乱止乱,谋盛世太平,盼长治久安。”
此话一出,夜云深的嘴角便不由得扬起,为自己有妻如此而感到骄傲。
“长安,过来。”风清颜朝着长剑招了招手,而在下一瞬,长剑就飞向了她,她伸手一抓就将它抓在了手中。
再次将长剑仔细端详了一番,风清颜越看越满意,笑容也不自觉地勾出。
“长安剑,行的是长安道。”
当即,随着意念一动,长剑忽然灵光一闪,她低头看向手心时,原本锐利的长剑变成了她手背上的一朵花纹。
红色的花,图案像凤尾,纹在她的手背上,且偏里侧的位置,虽然花纹小小的,但红色的花儿栩栩如生,与她细白的手背相衬,无疑是锦上添花。
“好看吗?”
“嗯,好看。下次我要在你后背的肩上也纹一个,只属于我的。”
“那我要在你心口纹一个。”
“那,要不现在……”
某人抱着的手又不安分了起来,暧昧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耳尖一下子就红了。男人正准备解下她腰间束腰的衣带,然而,手却忽然被一只小手按住。
“不行,过不了审……”
“嗯?”夜云深有些懵。
风清颜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头靠在他怀里,看向了远方夜空的月。
“夫君,我想听你唱歌。”
这才是能过审的正确步骤。
“弹琴吹笛我会,唱歌……娘子,要不还是免了吧?”他垂眸看向怀中的人,用着宠溺的语调征求她的意见。
“没事,我会,我给你唱,来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最是应景……”
她没有继续为难他,自己将唱歌揽了过去。夜云深微笑应下,没反对。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女子的浅唱回响在耳畔,夜云深环抱着她,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轻轻闭着一双桃花眼,静静聆听着这融入了夜间的歌声,不轻不重地落在心尖上。
月色与美人,独缺杯中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她低声地唱着,让夜云深脑中不由闪过了一幕幕的离别。
天下百姓的被迫离别,在这个乱世中,战争的残酷他们无力抵抗。
男人有时也很脆弱,会因为失去亲人而崩溃大哭,母亲会为了保护孩子而以命相挡。幸存的人啊,一路逃亡,饿了会去偷,会去抢,被抓到后免不得一顿打,要么死了,要么生不如死。
蓦的,千万年前的一幕划过他的脑海,他好像看到红莲业火在黑暗中熊熊燃烧,她独自身处火海,在他面前死去时,喊出了一句撕心裂肺的夜云深。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这一句带着美好期望的歌词唱出后,他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宽厚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覆在她的腹上。
星汉挂迢迢,玉轮斜昭昭。
见此情,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夫人她总想祸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