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婚,本想低调地办,却因当日的屠杀而出了名。风清颜毁掉契约的时候,五大派的掌门人都感受到了。
青山界妖族奉青山君之命前来,向风清颜献了贺礼,并转达了友好之意。
而极北之地也来了,据说是奉他们王上的命令来的,当时风清颜还感到很奇怪,记忆里,她并不认识他们王上。
但是想想敛意就是极北的,她应该有跟她王兄提过自己吧,所以也就收下了送来的礼,但奇怪的是,这礼虽送来了可话却没有一句,让人捉摸不透。
…
夜里无人时,她坐在新房里,拿出了极北之地送的礼物,那是一个不算华贵,但却很精细很有质感的长形木盒。
这木盒不是普通的木材制成,她打开的时候,就见里面放着一些竹条,还有一些红纸,以及红色的蜡烛……
这是要做什么?风清颜没想明白。
她拿起几张纸细细看了看,以为上面会有字什么的,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不过这纸不是普通的纸,轻易撕扯不破,还有那几根竹条,也不是普通的竹子制成,上面还蕴含着淡淡的灵力。
难道这是半生族的祝贺方式?
没想明白这是用来干嘛的,风清颜也就没有多管,她再往里翻了翻,在一堆红纸下翻出了一个白色的玉盒子。
相比于木盒的长度,这小玉盒子就很小,只有她巴掌大,触手温润,玉身没有一丝杂质,是真正的好玉。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用这样的好玉来装。这样想着,她打开了玉盒。
白色的丝质绸缎铺在玉盒中,上面放着一个像镯子样的东西,以一种她不知道的材料制造而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儿,但它首尾断开,并没有相连。
风清颜想了下,这应该是叫腕钏,戴在手上的,精致小巧,很适合女性。
她伸手准备将它拿出来,然而才刚触碰到,她的脑中就闪过了个画面:
一个不算大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清脆动听的笑声不断回响在她的脑海,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风清颜手抖了下,刚拿起的腕钏就掉进了玉盒子里。脑中女孩的笑容稍纵即逝,她回神,再次低头看向玉盒子中的腕钏时,脸上神情明显不一样了。
那个小姑娘是谁?
这腕钏又是怎么回事?
极北之地的王怎么会送一个这样的东西给自己?是弄错还是有意为之?
“不不不,我没醉……”
正思考着,房间外忽然多了一抹走动的人影,醉醺醺的话传入耳中。
听声音,是夜云深。
他喝醉了?
风清颜没有再思考礼物的事,将盒子盖上,收进了洞墟结界,恰好这时,房门被推开,一只脚迈了进来。
她抬眸看过去,透过散开的轻薄纱幔,一眼看到了那一身喜庆的红袍。
“公子,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听声音,这话是浮殊说的。
“这是我的新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来就是想偷看我媳妇儿!”有些孩子气地开口,不待浮殊回答,夜云深直接将房门关紧。然后,他笑得狡黠。
转身,他朝风清颜的方向看去,风情的桃花眸透过横在中间的红色纱幔落在了她身上。这一次,他笑得傻气。
隔着轻纱看美人,美人娇俏一笑间,映衬着灯火灼灼,朦胧诱惑。
“站哪儿干嘛?还不过来。”
风清颜唤了他一声,微微低下头,手抓着自己的裙子,也感到有些紧张。
夜云深满心欢喜,他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手上捏了个诀,在房间里设下了一层结界,他绝不许有人打扰他们!
伸手挑开纱幔,夜云深很快就站在了风清颜的面前,然而当隔着几大步之遥时,他却渐渐停住不走了。
她抬头,发现他痴痴地看着自己。
“你醉了?”她问他。
夜云深轻笑一声,“心中记着夫人还在房中,怎敢喝醉?只是夫君若不装醉,他们现在怕是还不肯让我走呢。”
看着坐在喜床上的女子,他越看越喜欢,眉目间都含了说不出的温柔。
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夫人。
“那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风清颜轻咳了两声,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但此刻面对他,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却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看到她脸红,夜云深笑得更欢。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抬手搂住她的肩,脸又朝她凑过去,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子别急,夫君来了,不知娘子想做什么?”
夜云深眯着桃花眸,笑的温柔又暧昧,几天不见,他对她是愈发想念。
“就……想看看你。”在他主动的时候,风清颜显得紧张又有些矜持。
“嗯?”他一句鼻音疑惑地上挑。
“你离我近一点,这样我才能看清我爱的人的模样……”她悄悄抬眸去看他,灵动似水的双眸中映着星光点点。
“你若想看,我可以让你把我全身都看个够。”他在她耳边暧昧地说着。
风清颜红了耳尖,“不要脸。”
“对媳妇儿怎么能要脸呢?但凡我当初要点脸我就输了。”夜云深在她的脸颊边偷偷亲了下,想想当初喜欢他媳妇儿的人这么多,就属他最不要脸!
“媳妇儿,你今天真好看。”他手抱着她,轻轻蹭着她的小脸,幸福又满足,所有的眷恋与欢喜都只有她能给。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不安分地游走,引起她的一阵轻颤。风清颜往后缩了缩身子,手轻轻推着他,“交杯酒还没喝呢,之前不是说好了三杯酒吗。”
“对,你瞧我这记性,光顾着想媳妇儿了。”夜云深按耐住心底的蠢蠢欲动,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抽身而起。
他走到桌子边,拿起装着合卺酒的酒壶,将酒水倒进两个金色杯中,将满又不满。随即他在凳子上坐下,含笑着朝风清颜招了招手,“颜儿,过来。”
风清颜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她身上那一袭红色嫁裳,轻薄如纱,华贵又庄重,金丝线在烛光下折出耀眼的光。头上戴着纯金打造的凤冠,两翅张开好似欲飞九天,红盖头下,两边垂下的金红流苏随着她每一步行走而摇曳生辉。
这些,都是他之前给她准备的。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等着红烛的光映照满室,等着心尖的姑娘长大成为自己的新娘,在心动的欢喜中,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妻。
她刚走到他身边,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带着贴近自己,又蓦然仰起头看去,看到了她脸上的娇笑。
“坐我腿上。”
说完,不待她答话,他便扯了她的细腰。他听到她娇呼一声,又在流苏摇曳碰撞时,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中。
她细细的身子,软得不像话。
“你就不能温柔点?”她轻轻嗔怪了他一句,似是撒娇,似是娇羞。
“男人如虎,又似狼,只会想把你拆吃入腹,可谈不上什么慢慢品味。”
听着他的话,她忍不住想笑。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撑起身子在他腿上坐好,看着他说:“在喝这交杯酒之前,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先把眼睛闭上。”
夜云深含着笑,乖乖闭上了眼睛。
不过一会儿,他的脸就被一双柔软的唇亲了下。他嘴角笑意更浓,就在他想着这简单的亲吻还不够时,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好了,睁开眼睛吧。”
睁眼,闪耀的星河盛满眼底。
夜云深多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他们已经不在新房里,而是在某个高处,在一个仿佛伸手就能摘下星月的地方。
整个夜空的星光,就聚在他们的头顶上,看着很近,但实际遥不可及。
这是在一座高峰的顶峰上,不知是谁在这搭了一处高台,四面有围栏,种有桃花树,中间有石桌,而他就坐在石凳上,怀中抱着他又娇又软的媳妇儿。
“砰——”
突然窜出的烟火自远处绽放。
看去,一盏盏祈愿灯在黑夜中醒目地上升,在满夜星光下,如萤火般。
“我想带你看满夜星光,带你看盛世烟火,带你看万千祈愿灯点缀星河万里。在四月十三,在我嫁给你的这一天,用一根藤,两颗血菩提,告诉这整个天上地下、阴司地狱,你的三生乃至三世都被我定了。”她笑语盈盈地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眉目是对他的情意。
她看到烟火在他的眼底绽放,他看到她的眼中星河万里。
盛世繁华,皆在彼此的眼中。
风清颜拿出一个盆栽,盆里有幽幻鬼砂,有已经发芽生长的三生藤。
她告诉夜云深这是什么,告诉他代表着什么,他明白后,毫不犹豫地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将精血滴在上面。
风清颜垂眸,笑得温柔,然而当她拿起刀的时候,却被夜云深握住了手。
他拿出了一块玉石吊坠,对她说用这个,当时她心里好奇,还问了他是什么,而他的回答,她恐怕一辈子难忘。
他当时抱着她,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你的元阴之血。”
一听这话,想起当初某个激烈的夜晚,风清颜就红了脸。
这特么她别是找了个变态吧,居然把她在初夜的血给装了起来!
不过,在修炼一道上,元阴之血确实珍贵,就像是采阴补阳,能帮助男人在瓶颈期突破修为,更上一层楼。
但这方法也只有在他们第一晚做的时候有用,她不知道夜云深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留到了现在,还不告诉她!
夜云深没有多说,直接把装在吊坠里的几滴血滴在了三生藤的嫩芽上,而转瞬之间,鲜血就被嫩芽给吸收了。
三生藤迅速地生长着,藤条不断地往外冒。它得了他们的精血,也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定的力量,这力量能加速它的生长,之后绽放出绝美的三生花。
从此之后,他们的灵魂就被绑在一起了,不论经过多少轮回,一生还是三世,是天上还是地下,她都能靠着它找到他,就好像他从未离弃过她一样。
三生藤上开着红艳艳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映衬着她绝美的小脸。
采下一根藤,在手中将它变成一根红绳。她用这些红绳编织出了两条红绳手链,穿过几颗圆润的血菩提,之后再在红绳的首端和末尾分别系上一颗。
在月夜星光下,在祈愿灯围绕的世界里,她将一条红绳亲自戴在了夜云深的手腕上,而另一条,则反被夜云深给戴在了她的手上,大小刚刚合适。
生生世世,三生三世,他们都将是彼此摆脱不掉的夙命,渡不过的劫。
今天晚上,时间是他们的,他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没人能打扰他们。
素手拨弦,余音起,袅袅不绝。
他坐在石桌边抚琴,看她穿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在星月照耀下舞蹈。
可能是许久不曾跳舞,她的舞姿有些生疏,但她跳得很开心,觉得自己好像放肆了一把,一直跳下去尽情放纵。
执起交杯酒,双双一饮而尽,金红酒杯摔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云深坐在凳子上,风清颜长腿一跨就坐在了他身上,面对着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中还带着几分醉人的酒气。
她手抓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吻过他的嘴角,不断滑下,又吻过他的脖颈。
她手扯开他的衣服,露出衣襟下的胸膛,她轻轻啃咬着他的锁骨,迷离着一双眸子,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在你心上刻下属于我的痕迹,一朵花,或者一道吻痕,任何人都休想觊觎你……”
话落,她已经吻上了他的心口,闭着眼睛,重重地吻了很久,等到松开时朱唇上的口红便沾染在了他的心口上。
然而,夜云深才不会任由她一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他双手抱着她的细腰,紧紧地搂在怀中,几道深深地吻落下去,怀中的人几乎很快就软了身子。
“嗯,云深,轻点……”
双肩耸动,双眸迷离,牙齿微微咬着红唇,风情万种,妩媚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