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深站在窗口的桌案边,看她时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纱幔,隐约又朦胧。
良久后,他收回看她的目光,提笔蘸墨,在画卷左上角空白处写下一行:
云深不知处,但知伊清颜。
他可以不知一切,却要知她。
画卷上,他画着她将书放在身上卧榻而眠的模样,岁月悠然,恬静美好。
…
白天的生活总是很惬意,可待星月洒下银辉,他就能看到她的脚丫紧紧卷缩又张开伸直,系在脚踝的合欢铃轻轻晃动,叮铃声回响耳边,久久不散。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
他们会一直折腾到很晚,同时利用双修之法提升修为,稳固境界,而这对于她身体的恢复也能起到一定的帮助。
十三之日将至,夜云深早早就让人告诉了风清越,并给其他熟悉的亲朋好友等人发了请帖,迎他们来不知处。
几日分别,再见时,看着自己妹妹面色红润,风清越就知道了一切。
因为夜云深要在之前就特意跟他打过招呼,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奚华,眼中总有几分落寞。
一切事宜都要提前准备,虽然不用太过隆重盛大,但也不能过于敷衍。
“这个拿走,阿颜不喜欢这个。”
“这两个灯笼,给挂起来。”
管家秦伯和风清越四处忙活,指挥着暗卫们收拾准备,而两位新人则什么都不管,把事情统统都丢给了他们。
在房中关着门,两个穿着红衣的人趴在地板上,时不时地讨论着什么。
风清颜轻轻晃着小腿,露出脚踝上的合欢铃,手中拿着一支毛笔,盯着放在前面的一纸婚书不知该如何落笔。
第一次没经验,婚书该怎么写?
她不自觉地咬了咬笔头,正在入神时,额头被人轻轻敲了敲,她哎呀一声捂住头,又看向身旁的“罪魁祸首”。
“麟管怎能放于口中?”夜云深训斥着她,风清颜则任性撒娇地哼了声。
古时人对于事物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雅称,而麟管就是毛笔的雅称之一。
“来,夫君教你,婚书如何写。”
他站起跪在她身旁,伸手从身后搂过她的肩,握住她拿着笔的手,提笔在书砚上蘸了墨,在红笺婚书上写下:
“今此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与卿书拟将身嫁娶,良缘永结。愿效关关雎鸠在河洲,交颈而卧,抵足而眠。遥记十二寒冬月,红梅林中映霜雪,与卿许三生白首之约,同穴之誓。此番谨以书向鸿笺,永世铭刻于心,万古不变。”
一纸红笺,一纸婚书,定余生。
随着他每轻轻念出一句,握着她的手落笔而下,一笔一划勾描而出,这字字句句就印刻在了她脑中,想起过去种种以及今后,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甜。
话落,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他写完收笔时一气呵成,再次蘸墨,落笔提名:“此证,夜云深、风清颜。”
他的字写得飘逸又大气,与书法大家相比毫不逊色。随着提名写完后他又另起一行,握着她的手最后写下了成亲之日:“辛卯兔年癸巳月庚午日。”
夫人她总想祸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