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

郁辞舟与江浅对视半晌,始终没有动作。

江浅等了一会儿,见郁辞舟没反应,心中不由开始打鼓。

随即,他骤然意识到,此事或许戳到了郁辞舟的痛处。

若郁辞舟当真也这么叫,却一直没叫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刻意不叫的。

一只猎豹为什么会刻意隐藏自己的叫声呢?

江浅想了想,大概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郁辞舟自己也不大能接受自己那么叫。

毕竟,作为一只兽族的高阶大妖,叫声却像猫,这件事的确不是那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只是江浅没想到,郁辞舟看起来宠辱不惊的,竟会在叫声这件事情上有这么强烈的自尊心。

“不想叫那就……下次再说吧。”江浅开口道。

他虽然很想听一听郁辞舟的叫声,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逼迫”郁辞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万一刺激了郁辞舟体内的魔气,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反正来日方常,只要他想听,未来有的是法子让郁辞舟满足自己。

江浅话音一落,郁辞舟明显松了口气。

江浅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暗道堂堂妖使大人,竟也有今日,传出去只怕要让兽族笑掉大牙了。

江浅这么一折腾,倒是把给小崽子剪毛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小崽子挣脱了江浅的手,在榻上滚了几圈,又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了。

江浅心猿意马地盯着小崽子看了一会儿,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去瞥郁辞舟。

郁辞舟这会儿端端正正坐在旁边,看起来倒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江浅张了张口,想和郁辞舟搭话,但见对方目光一直落在小崽子身上,半晌都没看过自己一眼,最后便作罢了。

这段日子,郁辞舟虽然与江浅一直住在一处,但两人却从未亲近过。

江浅拿不准郁辞舟那心魔究竟到了何种程度,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而郁辞舟则比江浅更加小心,平日里几乎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摆件似的,只要江浅不搭理他,他便绝不主动开口,甚至连看都很少主动看江浅。

江浅想到这些,心里不禁有些气闷。

但他转念一想,郁辞舟正是因为在意自己,才会如此克制。

恐怕郁辞舟自己也拿不准体内的魔气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所以只能尽力避免牵动魔气的机会,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最稳妥的状态下,以免出现他难以控制的局面。

可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江浅从前和郁辞舟日日待在一起,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人就在眼前,却像个陌生人一般,看得见摸不着,当真令他有种抓心挠肝的烦躁感。

当晚,待郁辞舟睡着之后,江浅忍不住悄悄起身,绕过屏风到了外厅。

外厅的矮榻上,郁辞舟怀里搂着毛绒绒的小崽子,即便在睡着的时候,眉头也微微拧着。

江浅蹲在矮榻边盯着这父子俩看了一会儿,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郁辞舟身上,想试探一下对方体内的魔气。

不过他低估了郁辞舟的警惕性,他一只手刚落在郁辞舟身上,对方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手下意识抓住了江浅的手腕,那力道很大,抓得江浅手腕都有些发疼。

江浅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看向郁辞舟。

而郁辞舟这会儿也正看着江浅,眼底魔气隐隐浮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平日里在江浅面前都会刻意收敛着魔气,所以江浅见到的郁辞舟,闷是闷了点,但绝不会有危险的气息。但此刻郁辞舟刚刚惊醒,流露出的是他最真实的状态,身上魔气和眼底的戒备几乎毫无掩饰。

面对这样的郁辞舟,江浅下意识便后退了些许。

他这么一退,郁辞舟眼底的魔气涌动地越发厉害,显然对江浅害怕自己的这举动有些不满。

“你接着睡吧。”江浅开口道。

他说罢摸了摸郁辞舟怀里毛绒绒的小白团子,起身又回了内厅。

郁辞舟看着江浅的背影离开,过了好半晌眼中魔气才渐渐消散。

虽然理智上知道江浅怕他是人之常情,可想到江浅那戒备的目光,郁辞舟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一晚,江浅后半夜没怎么睡。

次日一早,他便去了一趟赭恒散人的住处。

赭恒散人这会儿正坐在窗边煮茶,小凤凰正半眯着眼睛,蹲在赭恒散人肩上。

江浅眼见那小凤凰个头也长了不少,身后已经慢慢长出了漂亮的尾羽,看着很养眼。他其实很想去摸摸小凤凰,却又碍于对方是身份以及威压,不敢轻易动手。

小凤凰还是凤凰妖尊的时候,江浅是万万不敢有这念头的。凤凰本就是极漂亮的鸟,火红色的羽毛,浓烈又精致,任谁看了都会移不开目光。但这世上有幸摸过凤凰羽毛的人,却寥寥无几,至少江浅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因为禽族之间若非极为亲近的关系是不可以随意触碰彼此羽毛的。

江浅心想,凤凰长大了他自然摸不着,这会儿还是只小凤凰,是不是有机会摸一下呢?

“他现在懂事了吗?”江浅小心翼翼地朝赭恒散人问道。

“不算太懂。”赭恒散人道。

江浅闻言心中那念头再次开始蠢蠢欲动,便闻赭恒散人又道:“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呵呵。”江浅干笑一声,彻底打消了摸摸小凤凰的念头。

他可不希望凤凰妖尊灵智恢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算账。

“你这些时日当爹当得如何?”赭恒散人给江浅斟了一杯茶,开口问道。

江浅挑了挑眉,道:“我不怎么带他,都是郁辞舟在管着。”

赭恒散人挑了挑眉,开口道:“看来豹子体内这魔气控制得不错。”

“我此来就是想朝你问这件事。”江浅开口道:“郁辞舟身上这魔气有没有什么法子?总不能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江浅一想到每日和郁辞舟那么小心翼翼相处,就觉得难受。

“先前是顾忌着你魂魄不稳,这才没有贸然动手。”赭恒散人看了江浅一眼道:“我见你如今气色不错,想来魂魄已经彻底融合了。若是合你我二人之力,帮豹子祛除魔气,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

江浅闻言当即一喜,问道:“那什么时候动手?”

“容我想想。”赭恒散人想了想,又道:“他这些日子,可有失控过?”

江浅忙道:“那倒是没有,他如今每日也不主动同我说话,更别说……反正就是,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魔气的异动通常都与情绪密切相关,他是怕牵动了情绪激发魔气,所以才会这般谨慎。”赭恒散人道。

江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开口道:“如今要是替他祛除魔气,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顶多就是不慎失败后会损伤他的身体,但他底子好,倒也不怕这点损伤。”赭恒散人道:“大不了再养些时日。”

江浅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赭恒散人看了一眼江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魅毒复发的日子快到了吧?”

“啊……好像是。”江浅险些将此事忘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

“这样就不大好了,若当真失败了,他那身子受了损伤只怕……”赭恒散人想了想道:“以防万一,还是等你这次魅毒发作之后,再说吧。”

江浅闻言当即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赭恒散人说得有理。

“我身上这魅毒,有没有法子祛除?”江浅开口问道。

“这魅毒不大好解除,但毒性会自行减弱,日子久了也就慢慢解了。”赭恒散人道。

江浅不解道:“可是我那魅毒,似乎每一次发作都比前一次更厉害些……”

江浅说罢耳尖便有些发红,想到此前郁辞舟帮他解毒的那些时日,第一次似乎只有三日三夜,第二次好像就变成了四五日,第三次似乎又比第二次更久一些。

若是这么下去,到最后岂不是越来越久?

早晚有一天他和郁辞舟说不定要住在榻上……

“最初几次或许是这样,一次比一次更强,待到了极限之后,便会开始减弱。”赭恒散人道:“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江浅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暗道也不知这所谓的极限是怎么个极限法……

“这些时日你在豹子身边,可以稍稍试探一下他体内的魔气。”赭恒散人道:“他若一直克制着,终究难以窥见那魔气的深浅,你找机会撩拨一下他的情绪,看看他会不会失控。”

“若是失控了呢?”江浅问道。

“应该不会,你注意点分寸便是。”赭恒散人道。

江浅闻言有些无奈,但他心里也明白,先了解清楚郁辞舟体内魔气的状况,届时再出手帮他祛除魔气,便会更稳妥一些。

当日,江浅回到住处的时候,便见郁辞舟化成了豹子模样,怀里搂着小崽子,正在帮小崽子舔毛。小崽子毫无防备,仰躺在豹子身边,四只毛绒绒的小爪子正舒展着。

江浅见状被小崽子这姿势可爱到了,凑上去伸手在小崽子肚子上揉了一把。

小崽子肚子刚被豹子舔过,湿漉漉的,江浅摸完之后将手在豹子背上擦了擦。

豹子转头看向江浅,目光带着几分热意。

江浅想起赭恒散人的话,那只手便没收回来,继续在豹子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

豹子下意识想朝江浅翻肚皮,江浅按在豹子身上的手却悄悄驭起妖力,想要试探一下对方体内的魔气。然而下一刻,豹子便化成了人形。

“你试探我的魔气,是怕我失控了伤害你吗?”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一怔,当即收回了手,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现在有点明白郁辞舟这些日子为什么不主动和他说话了,因为在魔气的影响下,郁辞舟如今心中满是戾气,只要一开口就难免说出不中听的话,惹江浅生气。

江浅叹了口气,不大想理人了,起身就去了内厅。

片刻后,他又从内厅出来,开口道:“我若是怕你伤害我,当日就不会将你从山洞里带回来。”

郁辞舟看向江浅,目光中带着几分内疚和懊恼。他当然知道江浅是在关心他,但大部分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每一次,他都要很努力才能不让自己说出伤人的话来。

那魔气在他心里就像是个一刻不停的说客一般,鼓动着他的恶念。

“我不同你生气,我知道这非你的本性,你不是这样的。”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闻言心中一动,情绪不由开始起伏,连带着他体内的魔气也开始异动。

于是,在那魔气的影响下,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又知道我的本性了?”

“郁辞舟你再这么阴阳怪气说话,我可生气了!”江浅瞪了他一眼道:“再说了,我不知道你的本性,谁知道?”

郁辞舟拧了拧眉,没有再做声。

江浅见状心中一动,故意不依不饶道:“难不成你在外头还有别的妖?”

郁辞舟:……

他目光闪过一丝茫然,显然被江浅这一通质问给唬住了。

江浅从他那反应中发现,这一招反客为主很好用。

江浅发觉每当他想要说好话讨好郁辞舟的时候,郁辞舟心中那魔气便会鼓动着郁辞舟去质疑和反驳。而每当江浅开始“无理取闹”的时候,郁辞舟的情绪便会被江浅带着走,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此前他们离开广陵大泽时,江浅就是用这一招制住了郁辞舟。

没想到郁辞舟经过禁地那一战,又沾染了那么多魔气,这招竟依旧有用。

念及此,江浅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开口道:“你不解释,意思是承认了吗?”

“没有。”郁辞舟有些无措地开口道:“没有别的妖。”

“那你说我不知道你的本性是什么意思?”江浅开口道:“我蛋都替你生了,你如今还朝我说这样的话,郁辞舟,你……”

江浅说罢眼睛一红,气鼓鼓地去了内厅。

到了内厅之后,江浅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其实不怎么习惯这样耍赖的方式,他性子差,不高兴的时候依着本性都是直接动手。

但他渐渐发觉这么逗着郁辞舟,还挺有意思的。

更重要的是,被魔气影响之后的郁辞舟还挺吃这一套。

自江浅朝郁辞舟“发了一顿脾气”之后,郁辞舟面对江浅时,便越发小心翼翼。

江浅能感觉到,郁辞舟这几日老是偷看他,大概是在确认他的气有没有消。

见这法子有效,江浅就变本加厉起来。

这日入夜后,江浅朝郁辞舟道:“我自己睡冷,你把小东西叼过来给我暖暖。”

郁辞舟闻言便叼着小崽子到了江浅榻边。

江浅见他将小崽子放到榻上,又道:“你也留下。”

郁辞舟这会儿是豹子模样,他闻言盯着江浅看了一会儿,见江浅压根没看他,已经半眯着眼睛快睡着了,便跃到了榻上,老老实实趴在了榻边。

江浅化成了白孔雀,小崽子如今和江浅早已熟悉了,见状便朝白孔雀怀里拱。白孔雀抬起一只翅膀将毛绒绒的小白团子搂住,而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

豹子看着睡着的白孔雀,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想凑上去舔一舔的情绪。

江浅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化成过孔雀模样了,郁辞舟太想去舔舐他的羽毛了……

犹豫再三,豹子还是忍不住凑到白孔雀身边,试探性地在白孔雀羽毛上舔了一下。

白孔雀毫无反应,依旧睡得很沉,豹子见状便大胆了些,凑得更近了些。

他起先只是想舔那么几下,然而兽族舔毛有种不成文的习惯,一旦开始舔便喜欢从头到尾舔个遍,这样才能确保上头都沾着属于自己的味道。

于是,豹子便将孔雀从上到下地舔了一遍。

江浅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想笑。他觉得自己这是在替小崽子分担压力,不然豹子憋狠了,所有舔毛的工夫都用在小崽子身上,迟早要将小白团子舔秃了不可。

江浅正恍神之际,便觉身上一轻。

豹子舔到一半,从榻上跃了下去,径直出了门。

江浅不知道豹子出去干嘛,便在榻上等了一会儿,但迟迟不见豹子回来。

江浅心中一怔,暗道不会是跑了吧?

念及此,江浅匆匆化成人形起身出去。

然后他就在住处不远的清池里,找到了郁辞舟。

郁辞舟泡在清池里,呼吸有些乱,身上魔气与妖气正四散溢出……

江浅很快便意识到了郁辞舟正在做什么,但这会儿他想躲却有些来不及了,郁辞舟早已发现了他的靠近。

“你怎么醒了?”郁辞舟停下动作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江浅轻咳了一声,稍稍有些尴尬,但他知道郁辞舟这会儿情绪波动很大,不能大意。

于是他轻哼了一声,又摆出了先前那副“不依不饶”的架势道:“郁辞舟,你宁愿躲在这里自己偷偷摸摸解决,都不和我……我让你那么为难吗?”

郁辞舟呼吸一滞,转头看向江浅。

夜色中,江浅虽看不清他的目光,却还是不由被烫了一下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江浅凶巴巴地道。

郁辞舟盯着他继续看了一会儿,而后一手拉住江浅手腕将人一扯一抱,待江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到了郁辞舟腿上。

“我不想当着小东西的面这么对你,明白吗?”郁辞舟从背后抱着江浅,沉声道。

郁辞舟说话时气息尽数喷在江浅脖颈处,惹得江浅呼吸也有些凌乱。

“那……”江浅面上一红,开口道:“那在这里呢?”

郁辞舟闻言手臂力道一紧,开口问道:“你确定?”

江浅原本其实不大确定,但如今这么被郁辞舟抱着,心中便有些想了。

他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性子,尤其在看清了自己对郁辞舟的心意之后,便越发看得开了。

这些日子郁辞舟一直在他面前那么冷着,江浅其实挺难受的。

如今郁辞舟这么问他,他便没再矜持,应了一声。

郁辞舟闻言呼吸有些乱,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江浅知道郁辞舟在顾忌什么,当即转过头,一手勾住郁辞舟的脖颈便吻了上去。

刹那间,郁辞舟身上魔气与妖气一起传来异动。

而后,他便换了个姿势,将江浅一把按在了清池的池壁上。

郁辞舟情绪翻涌,体内魔气也跟着不住传来异动。

他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面为江浅的主动而觉得欢喜,可心中那魔气却不住牵动他的心魔,令他心里那戾气与恶念不断冒出来,试图摧毁他的意志。

“你这么待我……”郁辞舟结束了那个吻,看着江浅问道:“是因为只有我能解你身上的魅毒吗?”

江浅一怔,意识骤然回笼。

他盯着郁辞舟看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郁辞舟那心魔的来由。

原来郁辞舟一直都是这么看待江浅对他的态度的。

他虽然理智上知道江浅待他的好,可心中始终有那么一小块地方,隐隐觉得江浅之所以待他这般,是因为那魅毒的缘故。

毕竟只有郁辞舟能帮江浅解魅毒。

而郁辞舟心里这一丁点的怀疑,被魔气影响之后,便开始生根发芽,最后在郁辞舟心里成了盘根错节的存在。江浅觉得,郁辞舟如今的心魔,应该便是这个了。

“你不解释,算是承认了吗?”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一怔,没想到郁辞舟竟将自己此前质问对方的话,拿来质问他。

但江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最初确实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和郁辞舟走得那么近。

这一点,他和郁辞舟心里都清楚。虽然后来江浅对待郁辞舟的心意便慢慢变了,但当时江浅的态度却在郁辞舟心里埋下了心魔的种子。

这种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江浅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可能撼动得了。

念及此江浅便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会儿若是顺着郁辞舟的话说,便会陷入心魔的陷阱。

届时郁辞舟的情绪便会被心魔掌控,说不定还会失控。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转移郁辞舟的注意力,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

至于郁辞舟的心魔,江浅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未来和赭恒散人一起想法子解决便是。

江浅深吸了口气,推开郁辞舟从清池中起身。

他朝住处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转身朝郁辞舟道:“你早些解决完了回去,若是明早我醒来看不到你,我就把你儿子丢回山洞里去。”

江浅说罢转身便走。

郁辞舟盯着江浅的背影略一犹豫,而后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江浅的手腕,不待江浅反应过来,郁辞舟便将他按在一旁的石桌上倾身吻了上去。

“郁辞舟你干什么?”江浅佯装发怒道。

郁辞舟目光死死盯着他,眼底魔气翻涌,而后捏住江浅下巴再次亲了上去。

两人唇舌交缠,江浅几乎没做任何挣扎。

他只被郁辞舟亲了片刻,身体就软在了郁辞舟怀里,只能任由郁辞舟摆布。

……

……

月上中天,江浅倚在郁辞舟身上,心情还不错。

郁辞舟抱着他也不说话,如今的他只要不开口,一般气氛都不会太差。

“你现下倒是越来越会了。”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知道江浅说的是什么,只挑了挑眉,没出声。

江浅笑了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

江浅觉得,郁辞舟如今对魔气的控制还算不错,哪怕在今晚这样的情境下,也依旧表现得很温柔,这大大出乎了江浅的意料。

而且江浅发觉,郁辞舟如今更懂得该如何取悦他了。

“你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江浅突然开口道。

郁辞舟想都没想,开口道:“小宝。”

江浅拧了拧眉,“这不是狼妖他们那个小崽子的名字吗?”

“是吗?”郁辞舟想不起来那小崽子叫什么了,便道:“无妨,他家的叫陆小宝,咱们的叫江小宝。”郁辞舟说得笃定,显然不是现想的名字,而是一早就取好了。

江浅闻言一怔,忍不住抬头看向郁辞舟。

便闻郁辞舟又道:“这个叫江小宝,下一个叫郁小宝。”

“下一个?”江浅拧眉道:“哪来的下一个?”

郁辞舟看向江浅,伸手在江浅肚子上轻轻一按,开口道:“这里。”

江浅:……

他这才想起来,郁辞舟这混蛋刚才……在了里面。

他就觉得这混蛋的表现有哪里不对劲,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