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吕夫蒙清清嗓子,想要表达自己在这里的地位,结果没想到,耳旁又响起另一道声音。
“首先谢谢大家抬爱,能够不远千里,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鄙人的画展,作为画展创办人,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十分感谢你们。”
唐韵丝毫不理会吕夫蒙铁青的脸,她侧过身子,深深的朝着底下众人鞠躬九十度,久久不愿站起来,直到张冰冰扯了扯她衣角,这才重新站起。
底下众人纷纷鼓掌,表示对唐韵的尊重。
随后,更是忽略掉吕夫蒙的功劳,讲述自己对于画展的创作理念,以及人生感悟,引得满场喝彩,受到不少老学究的支持和鼓励。
“真没想到,我嘉林市还出了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女画家啊。”
记者原本是来采访张冰冰,结果获得意外之喜,发现了本地一名蹿红的女画家:唐韵。
虽说在今天之前,唐韵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画家,但在今天之后,记者内心很肯定,她会化身巨星,照耀整个嘉林市。
“没错,如果不是偶然在同城热搜上看到画展消息,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是一位美女画家啊。”
记者身旁的一位打扮有点时尚的男子说道。
场馆里此起彼伏之声不绝于耳,众人讨论更多的话题,还是女画家较好的容颜。
唯独有几位老学究,他们显然对画作的理念更感兴趣,已经迫不及待催促着,快把画作拿出来,以供大家观赏。
吕夫蒙这时才有机会插嘴道。
“大家静一静,各位当中,有一些是我的亲朋好友,有一些则是慕名而来的学术大拿,更有一些媒体记者,商业大佬,再次我万分感谢你们能光临画展,但在正式开始之前,我还是想把今天的主题好好介绍一下。”
“咳咳……”吕夫蒙清了清嗓子,不去理会底下躁动的人群,他沉声道:“这次展示的画作,一律对外拍卖,所得到的钱财,也会为嘉林市的福利事业做出一部分的贡献……”
林安看着吕夫蒙站在台上夸夸其谈,甚至还玩起了文字游戏,不断保证自己会捐出去一部分所得,更吹嘘唐韵画作的构思与立意,为的就是等会能够拍卖出高价。
就在他快要扛不住倦意,昏昏入睡之时,终于,礼仪小姐端着一副画作走到台前。
只见那画作两人肩膀宽,半身高,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显得庞大而又沉重。
唐韵和吕夫蒙来到画作两旁,朝着底下微微一笑,随后不拖泥带水,一把掀开了那红色的盖头。
“这,这是什么?”
“我,我竟然无法描述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
“……”
展厅里,众人目睹庐山真面目的瞬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无数惊讶之词滔滔不绝。
而很大一部分人则是疑惑。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看不懂,而那些没有喊出来,保持格调的老学究,则是一个个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画作上面的画功。
之所以不去研究画中深意,因为连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靠基础画功来挑错。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唐韵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这都多亏了她丰盈的家庭背景。
想当年一门心思考入嘉林市美术学院的时候,她早已请私人老师,在家里苦练十年基本功。
从点,线,面,又到人体结构,物体结构,平面结构,三维视角等等基础,不断打磨,磨练自己的基本知识,一直到现在,完美的体现在了画作中。
“你,你能看懂画作上面画的是什么意思吗?”
记者鬼鬼祟祟,悄无声息的侧过头,朝着摄影师问道,但他的脸上仍旧保持着很有礼貌的微笑。
“这,这你问我,等于对牛弹琴啊,我一个抗机器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艺术?不过,或许这就是艺术吧。虽然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动”
摄影师大哥面对自己的同事,他非常坦诚布公的透露出自己内心想法。
记者心想也对,自己一时情急,乱投医,竟然傻乎乎去问自己的同事,仿佛被眼前的这幅画,冲击到了头脑,一时失了智。
继而,他环顾四周打量现场的众人,看看他们有没有独到的见解。
蓦然,一位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不着痕迹的对吕夫蒙打了一个眼色,随后说道。
“好,这幅画简直画的太好了,宛如唐伯虎在世啊,吕兄,快点公布起拍价是多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购买下来了。”
林安看的清楚,这斯文男子就是被纹身大汉称为经理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吹捧唐韵的画作,尤其是刚才那个眼神,林安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没猜错,他一定是吕夫蒙请来的托。
这下事情有趣了,原以为最巴不得唐韵卖出天价的是林安,结果看来恰恰相反,反倒是吕夫蒙同样存了这个心思。
只不过,吕夫蒙算计的是整个展厅所有人,而他林安只会盯着吕夫蒙一个人砍。
就在吕夫蒙准备高声呐喊出估值价时,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
坐在观众席上,靠近前排的一位老学究,微微颤抖着身子,极力想要站起来,好在有周围同伴的帮助下,终于站稳,朝着斯文男子望去,问道:
“哦?年轻人,你竟然能看出画中的意义,能否为老朽解释一二啊?”
看着老学究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摆明了是想刁难人。
斯文男子原是嘉林市酒吧一条街里的某一个夜场经理,因为吕夫蒙是常客,所以一来二去就熟悉,成为了铁哥们。
这次他受邀而来,本以为简简单单为朋友站台,碰到有人说话,就鼓掌打气的气氛组,结果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向他提问,一时之间有点自责自己太高调,太爱出风头。
说到底,他哪懂什么叫好,什么叫坏,基本的审美常识都没有,更不用说艺术鉴赏能力了。
如果换了选美大赛,或许他还能讲上一两句,毕竟在夜场,见过美女可不算少。
可这环境,哪能真的信口开河,张口就来,怕是被人多问几句,就会暴露无遗啊。
眼神不着痕迹的瞪了几眼吕夫蒙,意思像是再说我说我不来,一定要我来,结果现在好了,马上就要成为笑柄了。
“这,这具体好在哪,我想,一千个哈姆雷特,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读者,所以,所以一定是这位先生自我主观感觉这幅画很好。”
吕夫蒙也知道自己的好友那点斤两,要说对待美女评头论足,那是样样精通,但要是对艺术类作品评论,简直猪鼻子插葱,装象。
不由插话,替他解围。
那斯文男子,一看吕夫蒙给了台阶,立马点头同意。
“对对对,其实真要说哪里好,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单纯觉得它很好,没有理由的那种好,所以请老师傅别再刁难,真问下去,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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