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直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五条悟:“诶——你们在聊什么?你们这是万圣节会面活动吗?好过分,居然不带我!我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这种感觉很寂寞的。”
五条悟的语气很轻松,表情却非常吓人,攥着若岛瞳手腕的力道也未免有些过于用力了,用力到骨节快要发出“咔嚓”声响。
这让若岛瞳有点想挣脱逃离,她试图后缩,然后五条悟更加用力地抓住她。
夏油杰:“很寂寞吗?”
五条悟大声地说:“超寂寞的啊!寂寞到想跟你打架的地步啊!”
“难道悟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吗,”夏油杰朝两人露出富有攻击性的挪揄笑容:
“我们明明聊的很开心,你却突然横插在我们中间,未免有点太不识趣,也管得有点太宽了。占有欲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成熟的男人应该学会如何放手,我想你就是这样才会被女人讨厌的呀,你都弄痛她了。”
五条悟看上去更吓人了,能感觉到他冷漠的注视。
“你都到落到这种境地了,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五条悟迅速用一只手去摸若岛瞳脖子上漂亮的项圈,项圈中央是银十字架吊饰,他语气怪异地给夏油杰看了背面的金色刻字:
“要不要我给你念念上面写了什么?你到底懂不懂,这是家猫啊家猫!我正在过着美好生活呢,诱拐别人的家猫什么的不好吧?!识相的话——给我立刻切·腹·谢·罪啊!”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若岛瞳:“……”
“审美依然很糟糕呢,银十字架用什么金刻字啊,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上面的字吗?好没安全感的行为,”夏油杰也用了夸张的语气:
“而且真过分啊悟,怎么能把人当猫?做了老师还经常加班连轴转,还只能可怜兮兮地当瞳的前任,那算美好生活吗?不会偶尔在偷偷哭吧?好可怜啊悟,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吧?感觉很容易猝死。”
“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阶下囚。”
五条悟转头去注视瞳,这会儿他的绷带完全散开了,也没有再去绑。
五条悟抿嘴对瞳说:“瞳,你们聊得很开心吗?”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依然是紧攥着,触碰着她皮肤的那部分热热的,若岛瞳感觉再近一点都能碰到他卷长的白睫毛和柔软的唇瓣,他仿佛是自然鬼斧神工之作,这张脸使她短暂地晃神了一秒。
秉承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若岛瞳点点头,刚想说能再见到杰确实很开心,看了看五条悟变黑的脸,又摇摇头。
全程围观的杰笑起来了,他火上浇油来了一句:“变得非常懂察言观色了呢,瞳。”
五条悟:“你来找瞳干什么?”
就算两人分道扬镳了,出于对挚友的了解,他不觉得杰是来伤害瞳或者和瞳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关系,只是他依然会很在意两人的互动,甚至会吃醋。
“这么多年没见,会有点想瞳了呢,于是就来了呀。”
若岛瞳下意识回应:“我也很想唔唔唔——”她被五条悟从后面捂住了嘴,整个脚都悬空了,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怒瞪着她。
若岛瞳很生气,为什么他不仅要弄痛他,还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她说话?于是她咬了五条悟的手一口,她觉得这个力度会让人感觉到疼,但不会太疼,悟会因为感到疼痛而松手。
但是咬了一口之后他没有松手,于是她咬了第二口,第三口,却发现他还是没有松手,手臂倒是颤抖起来。
若岛瞳:???
夏油杰眼见着五条悟的脸逐渐变红。
若岛瞳的力道逐渐变小了,第四口接近于舔了,放在她嘴上的那只手终于“唰”的一下松开了,那只手上有透明的津液。
终于能说话了,若岛瞳不开心地说:“你们两个人吵架,不要连累我,我很无辜。”
夏油杰的笑容停滞下来,表情变得有些难以形容:“在你看来,我们只是吵架吗?”
若岛瞳用她不多的脑容量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夏油杰:“这个架吵得真是太久了呢。”
五条悟沉默了。
“我说,我到底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难道是一直关下去吗?稍微地有点厌倦了。”虽然夏油杰嘴上是这么说的,却也并没有怎么认真反抗。
“那不是很好吗?你就等着被关一辈子吧!”五条悟嚣张地说:“如果你能用诚恳的语气说‘五条大人!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做错了,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请让我赎罪吧!’然后下跪,我说不定会重新考虑考虑别的事情。”
夏油杰面带微笑地说:“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作为他们两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小矮个,她时不时抬头看看五条悟,又时不时抬头看看夏油杰,最后脖子实在是抬得太酸了,索性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恹恹地趴在桌子上不去看正在吵架的两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夜蛾校长匆匆赶来了,还有伊地知学弟。
伊地知先是向五条悟疯狂道歉,再请求夏油杰学长跟他回去,其实真正说起来偶尔看顾夏油学长并不是他的工作,甚至对于咒术界上层来讲,私藏诅咒师是重罪,无奈五条悟给得太多了,而且作为曾经也是在咒术高专毕业的一员,他也愿意这样做。
沉默片刻,夏油杰问五条悟:“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给他们判死刑?”
“他们”指的是一直在通缉他的上层。
五条悟没有说话。
夏油杰顺从地跟校长和伊地知走了,走之前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瞳,还温柔地笑了笑,他跟她说:“下一次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若岛瞳点点头。
五条悟依然没有说话,他看上去有点冷淡,盯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他轻轻张开攥成团的手。
……因为“想救你”“是最好的朋友”的那种话,从始至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