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踢馆

一家子互诉了一番亲情之后,秦松下意识扫视了一圈问:“咦?舅舅没在家?”

一提这事,外婆的笑容一下凝住了。

随之长长叹了一声:“你舅舅腿脚不利索,在房间里休息。”

“啊?大哥的腿怎么了?”

姚氏不由吃了一惊。

“没什么……”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算了,我自己去找大哥。松儿,随娘去看看你大舅。”

“好的。”

这一去,秦松方才知道,舅舅的右腿竟然被人给生生打断了。

请了不少名医,花了上千两银子,结果还是无法正常行走。

再加上心情不好,平日里连房间都难得走出来一趟,成日卧倒在床。

日常起居与饮食全靠舅母与一个丫环伺候着。

“舅母,舅舅到底跟谁打架?腿都被人打断了,你们没去报官?”

秦松忍不住将舅母唤到外面询问起来。

“报了,但……不管用……”

舅母抹着泪讲起了缘由。

这一切要从一年前说起。

姚家的祖宅与酒坊位于临水镇。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古韵幽幽的江南小镇。

镇里有一家“齐家武馆”,已经传承了近两百年,乃是方圆数十里最有名的武馆,弟子遍及四乡八邻。

在临水镇,齐家或许不是最有钱的,但论风头,论势力,无人敢与之比拟。

毕竟武力值摆在那里,有谁敢轻易招惹?

姚、齐两家一家酿酒,一家开武馆,本质上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但在一年前却突然反目成仇。

原因在于两家的祖坟紧挨着,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界线。

那一天,齐家现任的馆主齐兴武也不知怎么回事,找到了姚家的主事人,说他将双方的祖坟地划了一个界线,让姚家去看看。

结果,姚家的人跑去一看,一个个气的不行。

那齐兴武竟然蛮横地将双方祖坟地之间的那一片坡地几乎占完了,并扎了一道长长的篱笆墙。

这不是欺负人么?

按照双方祖辈的口头约定,那片坡地该是一家一半。

结果,这齐兴武居然蛮横独占,姚家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当即找到镇里几个德高望众的长辈出来评理,同时还到姑苏府衙报了官。

最终,在方方面面的劝解与压力之下,齐兴武终于作出让步。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姚家花了一些银子,委托官府制作了地契,省得界线不明,以后再发生被人强占之事。

没曾想,就因为这件事,齐兴武彻底将姚家记恨上了。

不过这家伙吸取了教训,这次没有蛮来,而是派人去姚家买了上百坛子酒。

没过几天,却又亲自出面,让人拉着这批酒来到酒坊大闹,一口咬定姚家在报复他,在卖给他的酒中掺水。

酒坊的工人尝了尝,果然……酒中至少掺了一半水。

但,这水到底是谁掺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问题是,证据呢?

谁能证明这批酒是齐兴武掺的水?

秦松的舅舅闻讯而来,本着息事宁人、破财免灾的心理,忍气吞声说可以收回这些酒,银子一分不少退给齐兴武。

哪知,齐兴武却不依,非说姚家卖假酒坑人,必须得当着全镇百姓公开认错云云。

这怎么可能?

如若秦松的舅舅真要这么做,那么姚家数百年的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双方为此发生了口角。

拉扯。

最后是混战……

这自然是齐兴武故意挑起的,他就是要找借口发泄。

混乱中,这家伙生生将秦松的舅舅一条腿给打折……

“之后我们报了官……”舅母泣声道:“但齐家武馆一众弟子非说是酒坊的工人先动手。

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清,审了几次,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简直太过份了,那姓齐的分明就是个恶霸,官府凭什么不抓人?”

秦松一脸气愤。

舅母叹了一声:“唉,松儿,你还是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功名,说不定有机会替你舅舅申个冤。”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秦松握紧拳头,一脸凝重点了点头。

……

随后,陌子鸣听闻了此事,不由冲着秦松道:“这样,先带我去看看你舅舅的腿伤。”

“你还会医术?”秦松一脸惊讶。

“呵呵,其它病或许不会,但像这种跌打伤应该可以瞧一瞧。”

好歹陌子鸣在倚天世界也算步入了绝顶高手的行列,医治这类跌打骨伤的自然是小意思。

当然,也要看伤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若骨头全碎那就不太好办了,除非能找到类似于“黑玉续断膏”这类的奇药。

好在,经过陌子鸣一番检查之后,发现还有得治。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小腿骨节错位,经脉错乱,导致气血不畅通。

于是,陌子鸣当即帮着正骨,并利用内气梳理经脉。

之后又吩咐下人去买一些活血化淤的药回来煎服,以辅助治疗。

三日后,效果开始立竿见影,秦松的舅舅终于可以独自站立,甚至还能慢慢走上几步。

如此一来,姚家上上下下自然感激不尽,将陌子鸣视为大恩人。

但,他们的惊喜并未结束。

为了偿还秦家的人情,陌子鸣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帮姚家讨还一个公道。

两日后,临水镇。

陌子鸣与秦松一起带着一个外号“阿狗”的少年走进齐家武馆。

“哟,阿狗,这是怎么了?”

有弟子眼见阿狗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上前询问。

“他被人打了!”

陌子鸣淡然问道。

“被人打了?谁如此大胆?敢打我们齐家武馆的人?”

“你俩是谁?”

“阿狗,不用怕……”

一众弟子纷纷上前,七嘴八言说着话。

这时,秦松清了清嗓子,抬手指向阿狗,并冲着一众武馆弟子大声喝道:

“阿狗是在下的小兄弟,他到武馆学武是为了防身。

结果呢?银子没少交,却没学到真本事,居然被两个小毛贼劫了。

所以,今日在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讨个说法。

在下严重怀疑齐家武馆徒有虚名,教的全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甚至还怀疑,齐家武馆上至馆长,下至武师全是一群饭桶,只会骗人钱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