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只是被吓住了,这会儿已经缓过来神,“嗯,我知道。”她信沈砚,“收拾东西回府,我去府中等。”
她没心思再继续看诊了,不如回去等着。
“是,夫人。”
“再派人去乔家那边看看。”
“是,夫人。”
……
内阁的学士都是上了年岁的,本来沈砚的存在就是最年轻的了,现如今来了一个柳生,内阁学士家里的孩子都比柳生大。
内阁官员的休沐分为两波,一波维持内阁正常行驶,以防陛下传唤,还有一波则是休沐。
沈砚与柳生休沐刚刚好是错开的。
年岁大的官员们没兴趣带孩子,所以与柳生去城外寺庙的,是之前他在吏部的一些年岁相仿的同僚,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同僚,之前一同考中进士的人。
今日去城外上香那是早些日子就约好的,大家特意选择了同一天休沐,好去城外上香。
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劫匪,还是谋财又害命的那一种,除却柳生落了崖,还有好几人受了伤,若不是遇上了彭家小姐上山的队伍,怕是要全部遇害。
彭家小姐自是彭媛了,她那早产的孩子终是没能挺过去,她与夫家彻底断了关系,并和离了,有白初当初的劝,她挺住了,然后跟着她父亲去了军营。
她今日来是来给她那短命的孩子上香祈福的,遇上了便顺便救了,还顺便送回了京都城里送去了京兆府报了官。
城外的龙山寺是京都城里的贵夫人和小姐们都很爱去的寺庙,竟是周边有如此凶恶的劫匪,这必定是要引起重视的,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世家又遇上了。
京兆尹那是一边写折子上奏一边立刻亲自带人去了城外事发地探查。
沈砚得到消息后,怕白初担心,派人回去跟白初说了一声,随后便直接取了京兆府等消息。
待京兆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都来不及喘息一口气便见到了沈砚。
“沈大人节哀,未曾找到人,但是下官留了人在那里,让他们去崖下全力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京兆尹知道,沈砚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柳生。
“京兆尹可有查到一些什么线索?这劫匪真的就是劫匪,还是有人乔装?怎么之前没听说龙山寺那边有劫匪,这会子就突然有了,还谋财又害命,这是几个意思?另外,明明一同去的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柳生出事了?这其他人可是有嫌疑?京兆尹可要好好查一查,京兆尹觉得我说得可对?”
明明很平静的语气,京兆尹却觉得冷汗淋淋,“沈大人说得有道理,下官会好好查办。”
“既如此,就不打扰京兆尹休息了,毕竟忙了一下午,明日还要接着忙。”
明明刚刚满是威压,此刻却是轻描淡显便离开了,一时间竟是让京兆尹都有些琢磨不透是个什么意思。
不管如何,京兆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查。
这边说的话并没有多久,便传到了淮阴侯那里。
淮阴侯当即就问江淮,“不知使者可有处理干净痕迹,莫要被抓兵把柄,这沈砚一看就不会罢休,还有京兆尹怕是会好好查,保不准能查出些什么。”
“淮阴侯怕什么,就是要查出点什么才能了结,淮阴侯要知道之前白初怀着身孕时被刺杀那次的事还没了,刚好借着这一次一并都给解决了。他们自己查出来结果,才能更让他们相信不是?沈砚对上平阳侯,不管谁胜胜负,剩下的那一个必定要伤了元气,无论什么结果对侯爷来说岂不是都乐哉?”
不得不说被江淮这么一说,淮阴侯有些不安定的心顿时安定了,毕竟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江淮还很用得着他,不至于这么坑他。
“言之有理,如此本候便放心了。”
……
沈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初却还没睡一直在等着,哪怕沈砚让人传过了话,白初心里还是不安定,她得亲耳听一听沈砚说一说。
沈砚一回来,白初便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沈砚一把揽进了怀里,“等京兆尹费了些时间,不用担心,柳生不会有事。”
“可外面说柳生坠崖了。”
“那是外面说。”
听沈砚这一声,白初的心放了下来,“真的没事?”
“不会丧命。”沈砚只能说这一句,往上爬有些苦总是要吃的。
“活着便好。”
“这几日你就不要去铺子了,就在家待着,我跟你说的话你知道就行,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乔倩。”
“乔家不知道?”
“是乔倩不知道,总要有人让所有人相信柳生出事了,乔倩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刚刚好合适。”
白初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这毕竟是她不能涉及的政事。
“有其他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在家好好陪着糖糖,什么都别管也别问,等事情结束了,我再与你细说。”
人没事白初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暂时不知道也没关系,不过,“你会有事吗?”
“不会有事,别担心。”说着沈砚便转移了话题,“我还没吃饭,陪我吃一些。”
“我这就让他们送上来,再准备沐浴的水,你吃完就洗洗。”
“嗯。”
……
柳生出事,乔家小姐伤心欲绝,乔家与沈砚纷纷震怒,穷追猛打誓要查出劫匪所在。
在乔镇和沈砚双方的雷霆手段下,耗时五日,查明了一切事情的真相,罪魁祸首直指平阳侯府。
不仅这一次事件,之前在淮阴侯府发生的柳生轻薄乔倩事件也查出了缘由,乃是平阳侯府的算计。
而这一次恰巧是因为上一次算计落空,被柳生破坏了平阳侯算计沈砚的计划,这才记恨柳生,从而杀之。
再追其根本,就是沈砚与平阳侯在朝堂上的那一番绿帽争执,以至于平阳侯府蒙羞,平阳侯世子龙阳之好的事暴露,因而记恨上了沈砚,才有了这后面的一系列。
“平阳侯,你还有何要说的?”
乔镇和沈砚一人一句诉说着平阳侯府的罪状,将平阳侯给剖析了一个白,再无半分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