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嘉煜不过随口一问,带着调侃和戏谑，他想看贺琛窘迫的模样。
“我喜欢你。”
贺琛的回答和表白在顾嘉煜意料之外。
他微微怔愣。
从贺琛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周围的景物像被淡化,只剩下被星星照亮的眼睛。
失神不过是短短几分钟。
顾嘉煜收回了视线,却一时找不到话应对。
三月末的夜晚有点凉，顾嘉煜的外套很轻薄,可他不觉得冷,感受到炙热的眸光落在身上，心底微微发烫。
失神的不止顾嘉煜。
贺琛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怔住了。
这话藏在心底许久,他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刻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表达出来。
“你问我为什么想继续游戏,这就是我的回答。”
顾嘉煜还是没说话。
贺琛的视线没有移开半分，他就这么紧紧地盯着顾嘉煜。
“对不起！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和你道个歉，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
顾嘉煜忽然开口。
“那表白呢？”
“什么？”
“表白也是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吗？”
“不是。”贺琛实话实话。
“因为你问了,所以下意识的应了。表白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说完,贺琛又怕顾嘉煜误会，连忙解释了一句。
“回答是下意识的,对你的喜欢不是随口说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顾嘉煜‘扑哧’一笑，看见贺琛眼眸里的慌乱，这才是顾嘉煜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时想看到的反应。
他喜欢贺琛慌乱的模样。
因为那样的情绪因他而起，这会让顾嘉煜觉得自己在贺琛眼里是不一样。
贺琛的回答是出乎意料，却也是惊喜的。
“如果你不排斥的话,我想…我想认真的和你谈个恋爱。”
贺琛说到后面，已经不敢直视顾嘉煜的眼睛，目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贺琛害羞时的习惯,顾嘉煜很早就发现了，他眼角一弯，笑着说。
“不排斥。”
贺琛猛地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嘉煜。“真的？”
顾嘉煜下巴一点。
“那你答应了？”贺琛心跳有点快，
“答应什么？”
顾嘉煜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转身面向湖水，伸了个懒腰。
“有点累了，送我回家吧？司机哥哥。”
贺琛：“……”
顾嘉煜走了两步，发现贺琛还站在原地。
“不走？”
“不走。”
贺琛语气坚定，走到顾嘉煜的面前。“你刚才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
“你答应要和我认真谈恋爱的。”
“没有啊。”顾嘉煜否认。
“你说了。”
顾嘉煜就这么望着他。
“我说什么了？”
“你说…”贺琛忽然顿住。
顾嘉煜刚才说的是‘不排斥’，好像…好像确实没有答应。
贺琛忽然懊恼，是他表述不当。
“我重问一次。”
贺琛的语气像是玩游戏输了的小朋友耍赖皮，也不等顾嘉煜同意，开口就问。
“顾嘉煜，我喜欢你。我想认真地和你谈个恋爱，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这次严谨多了。
贺琛还顺手点开手机录音，生怕顾嘉煜又变卦。
“不能。”
贺琛手指一顿，他都以为顾嘉煜要答应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拒绝。
“我不能拒绝？”
贺琛被噎了一下，额前的黑发被风吹起，模样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神色恹恹：“可以。”
“嗯，那走吧。”
“去哪？”
“回酒店，我明天还有早戏。”
“哦。”
贺琛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顾嘉煜没有坐后排，他坐在副驾驶位。
贺琛几次欲言又止，看着他这副模样，顾嘉煜有点舍不得欺负他。
“想说什么？”
顾嘉煜主动问了，贺琛立刻正色回答。
“游戏能继续吗？”
顾嘉煜都忘了这回事，略微惊讶的神色落在贺琛眼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说好的一个月，也还没到……”贺琛小声嘀咕了一句，还较真的算起时间。
“我们是1月19日在一起的，我2月1日提出暂停游戏，在一起13天，一个月按31天算，游戏还有18天。”
斤斤计较的语气，顾嘉煜差点绷不住，眼底的笑意溢出，忍了又忍。
怎么办？
为什么贺琛可以这么可爱？
他咳嗽一声，忍着笑意问。
“一个月怎么就31天了？正常算也该30天。”
“我们一月在一起的，一月份有31天。”
“1月19日…都快二月了。怎么不按二月的28天算？”顾嘉煜反问。
贺琛不说话了。
他在生闷气。
就在顾嘉煜以为贺琛不想搭理他的时候，贺琛试探的问了一句。
“各让一步…算30天。”
顾嘉煜没再逗他，万一逗哭了怎么办？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
“好。”
贺琛沉着一张脸，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字，可听到顾嘉煜答应，心里松了口气。
有点后悔今天晚上的表白，早知道不那么说了。
他其实看出了顾嘉煜是在捉弄他。
只是心里有几分不服气，凭什么顾嘉煜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问题，他就必须窘迫慌乱？
晚上看到顾嘉煜短暂的惊愕，贺琛又觉得说了也挺好，至少顾嘉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从容淡定。
车子在酒店大堂停了下来。
“到了。”
贺琛已经收拾好心里的小情绪。
“谢谢司机哥哥。”
贺琛：“……”不想应。
“哥哥，过来一点。”
贺琛：？
慢慢靠过去。
“再近一点。”
也不知道顾嘉煜又想到什么捉弄他的法子，贺琛不情不愿地再靠近一点。
“哥哥，你生气了哦。”
“没有。”贺琛嘴硬。
顾嘉煜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贺琛心虚地垂下头。
忽然，软软的唇瓣落在他的脸颊上。
贺琛惊愕的看着他。
“为、为什么突然亲我？”
“谢谢哥哥送我回来。”
“哦。”只是这样。
“不客气。”
语气淡淡的。
“哥哥，手给我。”
贺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两张掌心大小的票根落在他的掌心。
顾嘉煜说：“电影票。”
贺琛眸子睁大，是约他看电影吗？
不对。
那为什么给他两张？
看出了贺琛的疑惑，顾嘉煜轻笑一声，“哥哥是不是以为恋爱是从告白开始的？”
贺琛没有回答，但他的神色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谈恋爱，不是告白了就会在一起。还有一个前提步骤叫追求。”
“追人会吗？”
顾嘉煜问完，叹了口气。
“算了。不会也没关系，我教你。”
“现在，拿着电影票，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