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也是没办法了。
她知道柳承恩聪明,去了一趟大十村,应该是可以看出一些线索的。
苏锦绣不想他出事,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说地太直白了,免得人家以为她是鬼怪成精了。
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但愿,能让柳承恩在自己的那段经历中,联想到什么吧。
事实上,柳承恩在确认过了这位严县令的确是在良县待了九年,而且,杨家庄也的确是在他到任后不久,才有了这么一个地方的。
据公上面所写的,是严县令当时安排了一批流民落户到了杨家庄。
杨家庄也是在八年前才有的。
可是柳承恩去过杨家庄,确认那个村子里的百姓们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村子里的小孩子很少,女人也少,是因为女人都待在屋子里没出来,还是另有原因?
柳承恩仔细想了想,还是将高威叫过来了。
杨家庄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而且大十村的案子肯定也没那么简单。
现在柳承恩就担心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兵丁为民,那就麻烦大了。
高威领了命去调查,同时,柳承恩又将户曹叫了过来。
“你去一趟良县,就说是要核查人口,为后面咱们的一些奖励做准备。”
“是,大人。”
柳承恩来北安州三年了,人人都知道这位知州大人为民谋福利,而且每年都会赏出一定量的房子、粮食、布匹、银两等。
所以,户曹去这一趟,也是师出有名。
“从良县回来后,你还要再依次去其它县,做同样的事情,切记,一定要仔细。本官不能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占了真正有才华学子的名额,你可懂?”
“是,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把这件差事办好。”
对于户曹的办事能力,柳承恩还是很放心的。
柳承恩不确定这个杨家庄是否真的有问题,目前来看,一是等高威的消息,二来则是需要有人相助。
若这些人真地来历不明,那么,仅凭着知州府的这些人是不可能办成事的。
干脆直接找人去约了王硕出来一起喝酒,顺道把这件事情给说了。
王硕很好说话,而且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脾气秉性也很了解了,知道柳承恩若不是遇到了大事或者是难事,必然不会来找他帮忙的。
“先前你们互市坊帮我们安置了一些军户,丁大人还一直对你赞不绝口呢。”
柳承恩连连摆手道:“都是同朝为官,大家都不容易。再说了,那些人到了互市坊,也能帮我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而且我看过他们的演练,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嫌我们互市坊庙小,那还真是让我格外感激呢。”
王硕知道柳承恩不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
自来到北安州之后,做的种种皆是为了当地的百姓谋福利。
如今北安州农业上虽然还无法达到自产自足的地步,可是他们有药材可以往外卖,可以换粮食,而且他们还有其它的山货往外销,只要有了银子,总归是可以想办法换到粮食的。
“对了,先前听到消息,说是真丽国那边的粮价一直在降,你可听说了?”
柳承恩点头,“听说了。真丽国是有冬小麦的,不像咱们这里,太冷。他们的粮食降价是好事,咱们可以大批的吃进。”
“这是好事,价格低了,老百姓们才能吃得饭饭。”
柳承恩却是想到了目前的实际情况,又叹道:“其实主要还是得我们自己想办法种出粮食来才行。目前我们主要是以其它的东西来换购粮食。可这些都并非是必需品。哪怕是药材,若是赶上了灾年,人家不愿意拿粮食来换了,不愿意来买了,我们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百姓们统一生活都不容易,家家户户最珍贵的,便是粮食了。
若是真遇到了灾年,南方尚不能自给自足,又如何还会愿意再把余粮卖出来?
价格再高,也不及自己的性命要紧呀。
“我先前接到了江大人的信,说是两年前皇上派出去的商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不少的种子,我寻思着跟上头要一些,也在咱们北安州试种一下,若是真有产量高的,那咱们以后也就不必再指着别人过活了。”
这倒是实话。
记得几年前江宁府还有两个县被淹了泥,听说柳知州的家乡也跟着倒了霉,虽然不至于都被淹了,可是粮食减产,再加上了附近有流民滋事,总归是麻烦。
“这不是得先由户部那边试种吗?”
“我这不是想着托托关系,先弄一些来试试嘛。咱们北安州是最缺粮食的。你看看辽东府,人家就不需要买粮度日,咱们北安州一年只能种一季粮食,这种落差,可不容易找平。再说了,咱们这里的荒地还多着呢。有些地不适合种稻子,也不能种小麦,我正头疼着呢。”
两人又小酌了几杯之后,柳承恩又道:“你是千户,这次的事情怕是不是两三百人就能成的。我还得再去丁大人那里备个案,免得回头再找你麻烦。”
“也好,毕竟他是上官。”
“此事现在尚未查清,所以不宜声张,还得劳烦王兄先准备着,待我的护卫那里得了准信儿,再劳动王兄出马了。”
“好。”
也就是说,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现在只他二人知晓这个计划,丁指挥使那里,也是暂时不能透露的。
另一边,高威潜伏在了村子里的一处空房内,茅草屋,显然是被弃了有两三年之久的,那茅草屋的顶子都是几处的窟窿,估计也要报废了。
一连几天,高威总算是查出来了一些诡异之处,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回去禀明大人。
“大人,那些人的确是行事不同寻常百姓,而且,他们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昨日便是有人依次进山,约莫有三十余人于午时前都入了山林之中,我一路跟上去,也果然发现了他们分明是在练兵。”
柳承恩却歪了歪头,“只三十余人,这也叫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