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虽然不没有养狗,可是苏锦绣多了个心眼儿,晚上让大哥把几个捕兽夹子弄开,放在了墙角。
捕兽夹子少,所以她又让瑾行削了些短竹出来,然后让小四分别埋在了几处篱笆墙下头。
谁成想,还真就顶了事儿。
对方从外面跃进来,结果一脚给扎在了竹子上,自然而然地就发出了动静,如此一来,也惊动了苏家人。
不过,等着苏保柱和大郎循声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有滩血,人是跑地没影了。
对方可能是因为受了伤,再往外爬的时候,又不小心被勾了衣服。
第二天生意照做,只是苏大郎却没有急着挑担子出去卖,打发走了瑾行和虎子之后,就和父亲一起去了里正家。
苏保柱进门叫了一声六叔,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里正表情严肃,“你说那人伤了脚?”
“应该是伤了脚,而且我们还在自家的篱笆上发现了这个。”
是一块儿被挂住的布头,约莫有一尺来长。
“行了,大郎跟我一起去敲钟,全村子的人都要去晒谷场集合。”
“是,六爷爷。”
村子里发生盗窃,这可是大事。
毕竟村子里大部分的村民们都是普通人家,能吃饱饭,都得是感谢皇上圣明。
如今有人竟然不安分,妄图偷窃,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他们苏家村的姑娘小伙子们还如何议亲?
名声可是大事!
这下子,全村但凡是没出去的,都出来了。
里正把苏保柱家遭贼的事情一说,人群就沸腾了。
“天哪,咱们村子多久没听说过有贼了?这咋突然就有了?”
“是呀,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村子里的年轻后辈们还怎么议亲呀?”
“谁说不是呢,这也太不脸了吧!都是一个村子里头住着呢,有啥难处吱一声,咋还下手了呢?”
“也不一定就是咱们村子的吧?”
里正敲了敲一旁的石磨,“好了,大家肃静!”
里正说完,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然后指了指苏大郎手上的东西,“这便是那小贼昨日留下的。那人昨天夜里被保柱家的竹子给扎了脚,而且还流了不少血,这伤可是明显地很。为了咱们村子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
这个大家伙儿倒是认同,毕竟今天有贼闯进苏保柱家,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进了他们家了?
所以,还是趁早揪出来的好。
有了布料,又有伤,这找起来就很容易了。
狗子左右看了看,突然道,“怎么没见二愣子?”
二愣子是个混子,家里头早些年过地还行,有媳妇儿有孩子,可是后来他父亲生了一场得病去了,没多久,他娘也撒手离开了。
这二愣子是个混的,父母去世之后,就没人能再管得了他。
没几年的功夫,就把家业给败光了。
不仅如此,老婆孩子也被他给卖了。
估计是手里头的钱花没了,这就又开始打起别人家的主意了。
毕竟,他家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再拿出来卖了。
狗子一出声,大家纷纷四处看,的确是没找着二愣子。
这会儿大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毕竟,二愣子的确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苏锦绣则是微微蹙眉,想到了被二愣子卖掉的老婆孩子,也只是微微摇头。
“里正,要不去二愣子家找找?”
“你们可有人见他今日出村了?”
人群里到处都是没见到的声音。
里正点点头,“瑾,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是,六爷爷。”
瑾是苏大郎的大名,因为村子里人都在这儿呢,所以里正就叫了他的大名。
苏大郎刚招呼了一行人要过去,就见村子里的户过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人。
真是拎,跟拎小鸡崽子似的。
户天生神力,几年前,还在山里头过一头大虫,一直都是村子里人人佩服的对象。
这会儿,他拎着二愣子走在前面,他的女儿则是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二愣子一路上不停地叫骂着,眼看着就要被审问了,二愣子反倒是叫不出声来了。
户把人往地上一扔,“他左脚有伤。”
一下子点明了要点。
苏大郎脸一沉,“还真是你!”
今天一早起来,他和父亲就在家外面找到了一些血迹,然后沿着血迹找了一段路之后,这血迹便没了。
苏大郎那会儿就猜到了是他。
毕竟,这再往前走,也不过是七八户人家,而这几户人家里,最可疑的,自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愣子了。
二愣子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只是熟悉他的人,还是想起来他的确是有一件这种颜色的衣裳。
很快,里正又派人去了一趟二愣子家里,在他家的床底下找到了这件被挂坏的衣服。
“你还有什么话说!”
二愣子低着头,他再混再无赖,也知道这是丢脸的事,连狡辩也不敢说一句了。
“报官吧!”
苏大郎说完,村民们却有人不同意。
“里正,这不能报官,保柱家毕竟没有什么损失,就算是报了官,大人也未必会管。再说了,这要是一报官,那咱们村的名声可就坏了呀。”
“是呀,里正,咱们还是私下解决就好。”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其实无非就是觉得没必要闹大。
苏保柱则是无奈,“一切由六叔做主便是。”
里正点点头,他们家没丢东西,反而还让小贼受了伤,报官最多也就是打几板子的事儿,不值当的。
“这样吧,二愣子,就罚你养好伤后,到苏保柱家去干活,干满一月便可。否则,你就得被我苏家村驱逐,你自己选吧!”
二愣子一个大男人,这会儿竟然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所有人没料到他会如此,里正也十分诧异,“你哭什么?”
“我,我,光干活不吃饭,那我不是得饿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