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单手撑住下颚,一手拿过那单子,扫了两眼。
“怎么,信不过我?”
居然是生死状。
稀奇。
姑奶奶还能在这现代文明社会见着这个东西。
而且居然还真有人相信?
“问药么,还是谨慎些好。”中年男人燃起雪茄,喷薄的烟雾带着浓烈的香气,可见抽的是上档次的雪茄烟。
把单子推了回去,千晚斜睨了顾安白一眼,他立刻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保证金,是我夏家做生意的规矩。”千晚将卡压在单子上,嘴角的弧度有些薄凉。
“不知夏小姐想问什么药?”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示意让人收下那张卡,脸上的表情认真了些。
“那还得,换个人和我说。”千晚勾着唇,脸上的表情却冷了下来。
中年男人明显一愣,“夏小姐是什么意思。”
“我诚意摆在这了,还随便找个人来应付我不知道这六哥做的是哪门子生意?”
千晚正对着那个中年男人,余光却是瞄向他身后那个低着头的保镖。
虽然刻意收敛了气场,让人尽量忽视了他的存在。
但身为一个保镖,居然敢站在与雇主齐平的位置,还真是胆肥啊。
“当我夏千晚好唬弄?”
顾安白看着气势外放的千晚,心底也惊了一下,她是怎么发现,这个中年男人不是他们盯着的那条鱼的?
那个保镖冷咳了一声,抬起头看向她。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就像是阴鹜的毒蛇,漆黑得看不见底,看一眼都让人从心底直直窜起惧意。
可惜女人只是平淡的和他对视。
一丝慌乱也无。
姑奶奶修炼,哦不,辗转在天界近万年,难不成还会畏惧一个区区凡人不成?
“你乱说什么”那中年男人指着千晚,有些发怒,却被那保镖拦下了,“不错,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就谈吧。”
六哥掂了掂手上的弹珠,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夏小姐果然狡慧,难怪黑虎总说你玲珑剔透。”
中年男人低着头,恭敬的退到他身后站着。
高下立现。
“谢谢。”千晚轻敲着沙发沿,很坦诚的接受了这个称赞。
六哥从衣兜拿出条手帕擦了擦弹珠,听见她这么不谦虚,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开了,“不知道,夏小姐要问什么药?”
“一种”
无意间瞥到六哥衣兜处露出的那个玉坠,千晚话音止住。
六哥见她盯着玉坠看,直接从衣兜里拿了出来,语气有些玩味,“夏小姐,能认出来这个玉坠?”
千晚攥紧拳,脸色突然沉的吓人,“我应该认出来么?”
那块玉坠。
她给奶娃娃亲手戴上的从来不离身。
那玉坠上拴着的双蝶扣,是大乾的编法,是她亲自编的她还从没在这现代社会见到过。
顾安白看见千晚瞬间阴沉的神色,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难不成,这次行动
不行,他们得赶紧走!
六哥眼神阴毒,“好一个问药,好一个诚意,把这行情吃的熟透啊,我还差点以为你就是内行。要不是黑虎事先和我打过招呼,我差点就信了。”
千晚冷笑,从大腿内侧拿出手枪,对准六哥,“他呢?”
“谁?哦你宝贝弟弟啊,希望他还能活着”六哥阴险的眯了眯眼睛,将那块玉坠丢到茶几上。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打碎了吊灯,嘭的一声巨响,玻璃渣子震得随处乱飞。
现场之人立马抱了头,蹲在地上。
害怕被飞溅的玻璃渣子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