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血还分人?
或者还男女区分对待?
陈魁将自己右手腕翻来覆去转了几遍。
他完全没有看出,这手指上的血和普通人的血有什么区别。
当然陈魁不想用舌头去尝一下味道。
至少这隐隐散发出的血腥味不像是假血。
不可能是王治为了恶搞自己,而故意弄上的番茄汁。
但是不是真的人血还有些存疑。
人血和动物血的区别,恐怕得靠嘴尝才能分辨得出来。
他倒是看出旁边的刘园园好像有点这想法。
真不是他龌蹉。
他刚才瞥见刘园园分明舔舐了一下红艳的嘴唇。
“你没事舔嘴干嘛?”陈魁故意直白底问道。他想看下对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人家紧张就口干吗。”刘园园似乎有些窘迫地答道,“如果嘴里能含着根冰棒什么的,应该就不干了。”
我特么荒郊野外地,哪里去给你找冰棒吃?
陈魁注意到女人忽然抛来的媚眼,一下就又明白了。
女人回答得不仅没有任何漏洞,还顺带开了下自己的车。
轮印子屡次碾到自己脸上,才后知后觉。
陈魁此时只觉得脑子疼。
一到这里就出现莫名其妙的问题。
偏偏猪队友还只知道擦边打诨。心思大半不在工作上。
就像出来吊凯子才是主线,寻找鬼物只是支线般。
这女人不正经的态度,让他如何继续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陈魁此时都有了抛下刘园园,一个人单干的冲动。
“刘园园你能正经点吗。我们不是出来玩的。”陈魁皱眉呵斥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对方的名字。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如果这个女人再这么不着调。说不得他就要用鬼域一个人行动了。
“收到,老板。”刘园园立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答应得相当干脆,态度却极其不正经。
不称呼队长,却称呼什么老板。让陈魁感觉自己身处在夜总会一样。
他都懒得和这女人计较了。他们两个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待会和王治他们会合太慢的话,估计还以为我和这女人在半路偷偷做啥呢。
考虑到时间宝贵。陈魁拿着手电筒,快步朝厂房的深处走去。
至于刘园园跟不跟得上,那就是她的问题。
这空旷破旧的厂房里,说话声音稍大点都有回音。
刚才他故意和刘园园聊那么多,有鬼都早吓走或引来了。
可惜到现在,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这边没有鬼物吗。那王治他们麻烦了。
陈魁私下评估了下。
如果抛除法器效果加成的话,刘园园硬实力说不定是王治他们三人里最强的。
隐隐给他一种小江玉燕的感觉。
王治和罗子长两人的组合,真是差差相合。
他们如果遇到厉害点的鬼物,怕是都应付不过来。
最多指望他们能在危险的时候,发出警告声给自己提醒了。
其实陈魁对他三个队友都没抱什么希望。
靠自己往往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四周都是盖着破烂油布的废弃机器。真正能走人的通道并不宽敞。
不过刘园园一直紧跟在陈魁身后,并没有打算并排走的意思。
这些两三人高的机器堆挤在两旁,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加上窗外瓢泼的雨声,就像有脚步声跟在他们后面一样。
陈魁有鬼眼预警,加上刘园园挡在自己身后,所以并不担心来自后面的袭击。
倒是昏暗的前方,突然冒出个什么吓人的东西出来,还真说不准。
越往里走,离门口越远,光线越暗。
很快四周变成了黑色的地盘。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唯有手里的光束能给人带来一丝安全感。
然而他们即将面对的是鬼物。
这样微弱的光亮,到了关键时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记得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拿法器先保护自己。”陈魁头也不回地轻声提醒道。
“陈队长好体贴哦~爱了,爱了。”刘园园在后面轻笑道。
这女人速度是真的不慢。身体素质应该极好。快步跟在陈魁后面,都不带喘气的。
“别废话。”
“收到。”
陈魁不断地改变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寻找可能有鬼物藏身的踪迹。
但他都快将走廊都走完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直到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扇虚掩的小铁门。
淡黄的光圈照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从上到下快速扫了一圈。
细心的陈魁终于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铁门的把手上,有几根血红的手指印。
甚至把手上留下血还不少,正嘀嗒嘀嗒地滴落到地上。
“有人刚过去。”刘园园在身后探出小脑袋说道。
“也可能是鬼。”陈魁纠正道。
这一看就知道,有个手上流血的家伙在他们前面开过门。
这个人会是谁呢?
王治明明和罗子长去的是右边的厂房。
两边的厂房中间,可是相距了上百米的空地。
理论上,王治没有那种能力和时间,穿过空地还跑到他们前面去。
关键一路上还不被他和刘园园察觉。这也太难了点。
陈魁的小队里能做到这点的,估计只有陈魁自己。
王治被鬼物附身的嫌疑,在陈魁心中降低了。
“队长,开门进去看看呗。”刘园园怂恿道。这女人比陈魁想象的还要胆大。
“为什么不是你来开?”陈魁反问道。
女人将目光移到陈魁右手上。那意思是反正你手都脏了,再脏点也没什么。
陈魁对此有些无语。
刘园园还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啊。
这来历不明的血,还不知道有没什么诅咒在里面呢。
她就想让自己做队长的去帮他趟平危险。
算了。不想和一个女人计较。
要是换成王治在的话……
唉。
陈魁用两指夹着手电筒,其它手指就要去扳动带血的门把。
这副有些怪异的动作,让刘园园偷瞄了陈魁左手一眼。
心里估计在奇怪,为什么队长不把手电筒交到左手里。偏偏要用空余不多的右手去开门。
可就在陈魁右手指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一种危险的预感涌上心头。
嗯?怎么回事?
鬼眼都没有反应。我摸个门把手也有危险?
陈魁出于谨慎,伸出去的右手迟疑了下。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确实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