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女王……”
萨拉杨负责护送宝剑的事物不在殿内，女骑士彦看到殿内半晌没有回应，无论如何，她该稍稍提醒一下看呆了的艾妮希德。
“嗯……”
坐在王位上的艾妮希德正支着下巴定定地看着王衍，听到提醒后，才微微恍惚地回过神来。
“东夏王朝虽然与艾兰王国相隔一线天峡谷，少有征伐，也少交流。
但是我也没听说过东夏王朝竟有如此人物风貌，王衍世子的确异常俊美，我也算见证昨日之传闻不虚。”
艾妮希德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毫不客气地走到王衍跟前，撑着腰间剑柄慢慢打量。
“谢艾兰女王夸奖。”王衍微微欠身，再次行礼。
这一下，倒是让艾妮希德眼眸微微一动。
“沉稳有方，行止有度，不卑不亢。”她撑着腰间剑柄慢慢走回王座，坐下来，毫不掩饰对王衍的夸奖：“如果东夏王朝的一个世子都是如此气度，看来拯救费雷泽的重任，未必止于我艾兰王国。
这样看来，也是费雷泽的幸事！”
大殿里，艾妮希德的声音带着笑意。
王衍的脸上带着少许被夸奖的笑意，不过还是微微欠身道：“多谢艾兰女王善言。但我东夏国毕竟地寡人稀，远不如艾兰王国。
不过倚赖铁矿富饶，铁器锋利才能勉强护国。
若我东夏国正面对抗恶魔大军，不论胜算几何，恐怕也将十室九空。
故而我王听闻艾兰王国欲要大批定制宝剑之后，并无推脱之意，愿助女王您一臂之力。”
他说的这些话，的确是真的。
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
比如他和天使彦的婚约，从无至有，将在很多关键人的脑海里成为：两家爷爷辈是旧相识，定下来的。
“好吧，那王衍世子就代我多谢东夏王……”
之后种种，不过是正常的流程，而其中有些试探，也有些补救。
补不补得上，其实王衍并不太在乎，当神与鬼同时来到世上，人自然会开始怀疑一切。
而怀疑一旦产生，就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对于天使在艾妮希德周围的保护，艾妮希德身份的特殊，王衍最初一次来费雷泽就看出异常了，之后得到天使彦分享的信息，也了解得更为清楚。
艾妮希德，是知识宝库算出来的下一任天使女王的继承人。
而且王衍还知道了天使彦对于艾妮希德的猜测和疑惑，也关注到了一名叫艾兰的老一辈天使。
天使艾兰，是凯莎女王的第四任左翼护卫，也是最老的一批天使战士之一，在与莫甘娜的战争中牺牲。
牺牲的地方，就在这片土地。
这让王衍的有些想法，趋近证实，只是他轻易不会说出来。
……
天使们的保护，这么长时间下来，当然不可能毫无漏洞，只是对于天使来说，修改几个人的记忆是最简单的事情。
他来此，不过就是随意走个流程，恰巧赶上了。
说两句话，演一演，没有任何追求完美的心态，其他的，有其他人去办。
天使彦来到这里贴身保护艾妮希德，一方面是当初为了他而暂时不会与恶魔开战。
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莫甘娜在弗雷泽制造了恶魔恐慌之后会亲自来感染艾妮希德，一旦艾妮希德落入莫甘娜手里，可能将有天使因为迷信知识宝库而相信握艾妮希德在手的莫甘娜。
但是在他的影响下，这位即便是他也看好的艾妮希德女王，几万年内是当不了天使女王了。
重要性，也大打折扣。
甚至不会有天使拿着知识宝库的计算结果这回事来跟他较真，因为这么多的时间与事件过去，他在天使军团里已经有了超越天使彦的威望，也表现出了超越凯莎女王的威力。
所有天使的效忠，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被强迫和裹挟，大半都是王衍自己打下的战绩和展现的领袖魅力。
现在，未来，他才是天使唯一的核心。
所以他说，这个计算结果不再准确，因为这个结果和他冲突。
不把他算进去，怎么算得准？
可话又说回来了，知识宝库，就算得了他么？
“只是可惜了，我看这位王衍世子眉宇之间，竟不似世子，反倒像一位王子……”
他迈出大殿前，听到了艾妮希德的这样一句话，心里也只能叹一声：“可惜了。”
……
领袖气质，心计，城府，魅力，头脑，眼光，这位艾妮希德堪能甩天使彦一条街，也能甩莫甘娜一条街。
甚至从某些方面上来说，艾妮希德堪比凯莎女王，在下个时代也比凯莎女王更合适。
但恰恰如此，王衍可以看到这个艾妮希德不会是个善茬，除非王衍对其施展大后宫术，不然这家伙一定对王衍施展大王霸术，会想和他斗一斗。
王不见王，一山不容二虎。
他不怕，就是不耐烦。
……
“天使之城的天使战士都已经晋级第二代了吧？”王衍放下正在阅读的书，看向沐浴梳妆后的天使彦。
一身贴身的睡裙，一贯的白色丝质，金色的蔷薇花点缀着，高贵而优雅。
前凸后翘，天使面孔，完美身材。
“嗯，早就完成了，只是并没来得及跟你说。”
天使彦梳着秀发点了点头，对于王衍欣赏的眼神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但是内心的确是欣喜甜蜜的。
其实她也察觉到自己在王衍面前的变化，心里更为敏感，很在乎他的感受，也欣喜他的反馈，而且性格也更为温柔。
他喜欢温柔的女人，而且善于将女人的心融化，她也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温柔。
其实天使彦也是内心柔软的女性，或许年轻时都还是个假小子，成为天使后也很是凌厉，言语不羁。
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有一份温暖与柔情在心中掩藏。
直到真的和他相处，被他释放出来。
“这样就好，而且我们以后也要研究一下，最下一阶的天使列兵普及第二代基因的问题。
时代在发展，如果天使列兵依旧从第一代开始慢慢升级，天使对于自身的束缚太大，很可能会被自己的制度绊倒，可能吃亏。”
王衍靠在床头，跟天使彦分析他对天使的看法，那认真的样子，让天使彦心里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他真的成为天使了，离开他的故乡，虽然带着心酸和不忍言，开始为天使的种族制度考虑。
他会难过的吧，只是不会说，自己慢慢习惯……
“而且，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没有头绪。”王衍想了想，继续道。
天使彦啊了一声：“什么？”
“你对复活和转生，怎么看？”
“这……”
天使彦闻言，皱了皱眉。
……
艰难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结果的，吃了两份大碗红豆双皮奶，王衍叹着气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