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诱导(19)

“唉,沐沐,这边人做事就是这样,总要显得自己很忙的样子。反正在这边查案,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权当是在放假了。”汤烨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单手托着腮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哎,别提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汤烨不解地看向我,问道:“怎么了?舒翰文给你时间限制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倒不是,是因为学校那边的事情。我这学期不是要考核了嘛,我教学课时不够,所以这学期要带本科生的毕业设计,凑教学课时。”

“木清有自己的实验,还要负责研究生的实验进度。加上我不在,他还有替我上课,已经很忙了,本科生的事情我不好再麻烦他。李教授对这些本科生的情况又不了解,所以只能我来给他们指导。但是,总是这样远程给他们指导,我觉着不太好。所以我想着还是尽快结束这件事,早点回去把正经工作完成。”

听了我的解释,汤烨不由地笑了出来。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温柔地说道:“沐沐,不用担心,我想以你的能力,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所以,凡事按你的步调来就好,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会全力配合你。”

我对着汤烨咧嘴笑了一下,说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有困难我会找你帮忙的。”

汤烨握了握我的手,轻声对我说道:“好,我们之间直接一点就好。”

吃完早餐,我一边收着碗盘,一边向汤烨问道:“对了,汤烨,仓木胡同离银城坊远吗?”

“很近,打个车七八分钟。一会儿,我送你去仓木胡同吧,我正好在银城坊附近办事,你结束后联系我,我们一起回家。”

“嗯,好。我这边结束,就给你发消息。”

看到汤烨还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我转身对他说:“汤烨,你早上如果有工作要忙,不用等我的,别耽误你正事。”

汤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单手托腮,笑着看着我说:“沐沐,你别多想。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陪着你更重要了。”

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汤烨犹豫了半晌,对我问道:“沐沐,你和闫霖今天约在哪里见面?”

“哦,你等一下,我看一下。”说着,我拿出了手机,对汤烨回答说:“是银城坊利兹酒店的酒廊,闫霖定的位置。”

汤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银城坊那边好吃的挺多的,自己中午好好吃饭,中午我不能陪你了。”

我对着汤烨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

汤烨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中却透出了一丝诡秘的味道。

出发的时候,已经度过了工作日的早高峰,路上畅通无阻,很快我们便到了仓木胡同。

汤烨把我放下之后,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下了车,我按照手机导航,找到了左昱达心理医生所在的医院。

“你好,我预约了程医生。”我走到医院前台,对前台小姐微笑着说道。

前台小姐核实了一下我的身份,将我带到了一个等候区,说道:“和小姐,程医生现在还在诊疗中,请您稍等片刻。诊疗结束后,我会过来通知您。”

在等待区待了没多久,前台小姐通知我诊疗结束,可以和程医生见面了。

在程医生的办公室,我见到了左昱达的心理医生——程诚。

左昱达从确诊到死亡,一直以来,她的心理咨询和ppd的治疗,都是由程诚负责。

打过招呼之后,程诚拿出了几份文件,放到了我的面前。

见我看着这些文件有些不解,她笑了一下,对我解释道:“和小姐,是这样的,舒翰文女士已经办理过相关手续,经过授权,我可以向您提供左昱达女士的相关医疗信息。因为涉及条例,在我们开始之前,这些文件还需要您签字确认。”

心理医生需要遵守条例,签署这些文件也是无可厚非。

我拿过了面前的文件,大概浏览了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后,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程诚仔细检查后,将所有的文件,放进了抽屉。

手续已经办完,程诚微笑着看向了我,示意我可以开始进行提问了。

我拿出了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我早已准备好的几个问题。

“程医生,在心理疏导过程中,您认为左昱达产生ppd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根据患者自身的描述,她ppd的主要症状表现为情绪低落,脾气暴躁,疲惫,食欲不振和生理冷淡。综合她的家庭情况和身体情况,我认为,左昱达的ppd,很有可能是因为产后雌激素快速下降导致。”

产后激素不稳诱发情感障碍,程诚的回答和舒翰文给我的资料一致。

我在笔记本上做了些记录后,接着问道:“除了心理辅导,您对她有进行药物治疗吗?”

程诚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考虑到患者还在哺乳期,前期我并没有选择用药,以心理疏导为主。后期患者病情加重,除了补充雌激素,我选用了ssri类药物辅助治疗。”

“她服药后,有好转的迹象吗?”

“略有好转,患者停止了一部分自体损害的行为。但患者因为长期厌食,加上药物副作用,出现了胃溃疡,低位性低血压,因此服药不久就停药了。”

听到程诚的回答,我皱了皱眉头,向她问道:“自体损害?请问左昱达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自体损害行为的?”

程诚眼睛微眯,回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说起来也很奇怪,患者从确诊开始,身上便有刀伤,而且看起来像是某种文字,但是,她却对此只字不提。根据我的判断,有的伤痕应该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问道:“程医生,您有没有怀疑过,左昱达有遭受家庭伤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