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门紧闭,而门把手对于此时的叶河来说有很高,因此他知道自己能够打开门把手逃出去的几率为零,因此也并不准备去尝试做无用功,而是决定靠躲避拖延时间。
之前叶河还觉得满屋子的衣服碍眼,现在却给了他躲藏的机会。
见伊尔菲斯朝着衣架的方向走过来,他便用力撞向了比自己大许多倍的衣架,趁着倒下的衣服遮住伊尔菲斯的视线时,叶河越过伊尔菲斯,朝着下一个衣架跑去,而后重重的推向伊尔菲斯。
伊尔菲斯当然不会被区区的衣架弄倒,他沉着脸推开了一个又一个倒下的衣架,一转头便看到叶河正跪趴着钻进了两个衣架的缝隙间。
随着他爬下的动作,那裙边也遮不住他的下面,像是雌伏的雌兽。
只是不一会儿,叶河便钻了进去,藏了起来。
伊尔菲斯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彻底没了和叶河玩捉迷藏的心思。他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房间的衣服都突然消失。
叶河原本正靠着衣架休整,没想到身后的衣架突然一空,他整个人都失去平衡向后仰去。
不过叶河并没有倒在坚硬的地面上,而是落在了伊尔菲斯的怀抱,对方的双手便紧扣住了他的腰肢,压制了他的挣扎。
在对上伊尔菲斯那危险的目光时,叶河的心猛地一沉。
这一刻,他倒是宁愿伊尔菲斯松手,让他摔倒在地上。
“等等,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叶河绞尽脑汁的寻找着话题想要拖延时间,与此同时也期待着这个梦境能够快些结束。
伊尔菲斯并没有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叶河。
他能够感觉到伊尔菲斯那如有实质一般的视线,一寸寸的摩挲过他的皮肤。
叶河肩膀和手肘摔出来的淡粉色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而叶河看着明显比他大很多的伊尔菲斯,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那个.....”
伊尔菲斯单手扣住了叶河乱颤的脚腕,俯下身顺势在他白皙的小腿内侧落下一吻。
察觉到温软的触感落在自己敏感的腿内,他羞耻的挣扎了几下,但是因为脚腕被桎梏得死死的,因此这无力的挣扎倒显得分外可怜。
仿佛是为了惩罚叶河刚才的反抗,伊尔菲斯在他的腿内留下了一个咬痕。
轻微的疼痛让叶河的足尖瞬间紧绷,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不由自主地积聚起一片氤氲的水汽。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叶河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而伊尔菲斯也从叶河的腿间抬起头,蹙眉看向了门的方向,不过他的神色并不是疑惑,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河趁伊尔菲斯□□的机会想跑,但是对方早就在抬头的那一刻再一次取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因此他只能僵直着身体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还好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在梦里死亡,不会影响到现实,不然他已经想象出了系统看到自己死法时的神色。
不过说来奇怪,或许是因为在别人梦中的原因,叶河发现自己一直没有感觉到疼痛,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伊尔菲斯的视线落到了叶河身上,忽然出声道:“还在想着跑?”
叶河:“......”
他什么时候成了将心事写在脸上的人?
伊尔菲斯抚摸着叶河鸦羽色的短发,忽然低下了头,激烈又狠戾的亲吻着他的唇瓣,而后沿着唇瓣向下,亲吻过修长的脖颈,隔着蕾丝吻了吻叶河的胸口。
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地方,不过此时却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叶河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自己是在做梦,才强压下他是不是已经凉了的念头。
很快叶河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他被迫撩起裙子坐到了伊尔菲斯的腿上,垂下的双腿随着对方的动作轻轻地抖动着,裙边也渐渐被染脏。
*
莉莉安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缓了几秒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并不是她刚才呆着的玩具屋,而是熟悉的房间。
窗外太阳高悬,温暖的阳光落在了莉莉安身上,驱散了她的冷意。此时的她满头大汗,卷发黏在脸上,神色还带着几分残留的惊恐,与以往优雅的形象完全不符,脸上还带着几点喷溅的血迹。
莉莉安动了动左手,手腕处传来像是要断掉一般的钻心疼痛,她的睡衣上也黏着血迹。
她只能用另一只完好的右手伸进了口袋,而此时口袋里的道具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正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温莎焦急的推开房门,便看到了从床上坐起来的莉莉安:“你终于醒......”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在看到莉莉安身上的鲜血时戛然而止,脸上流露出惊恐地神色:“你....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血?!”
一般莉莉安醒的都比她早,但是这一次她醒来之后过了几十分钟,莉莉安都没有醒过来,无论莉莉安怎么呼唤都无法叫醒对方,因此只得下楼找了亚伦和安德塞过来。
她离开的时候莉莉安明明还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鲜血,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叫人的功夫,莉莉安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之前一直躺在床上,身上也并没有血迹吗?”莉莉安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温莎竟然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沙哑。
温莎:“是....是的。”
莉莉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视线从温莎身上挪开,落到了她身后的安德塞身上,一脸疲惫地说道:“我知道吉姆是怎么死的了。”
她几乎很快便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串联起来,也推测出了什么。
安德塞的神色未变,温莎和亚伦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不过在这之前,先帮我包扎一下手吧。”莉莉安举起了自己骨折的手腕,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在告诉她,要是现在不处理的话,很有可能彻底废掉。
虽然副本里存在着治愈道具,但是因为稀有且昂贵,所以莉莉安并没用,一般都是强撑着到副本结束,回到空间疗伤。
温莎转身想要下楼找医疗箱,因为发生命案的原因,房间的主人碍着镇长的面无法赶他们走,便只能自己借住在亲戚家,所以现在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寻找,不过她很快便被安德塞叫住了。
令莉莉安没有想到的是,安德塞竟然给了她一个治愈道具。她道了一声谢,估算了一下价格之后,开始思考着自己手腕的伤口是否配得上用这个高阶治愈道具,毕竟这个高阶道具一般都是濒死时用的,没想到安德塞竟然就这么随手塞给了她,这也让她愈发想要拿下对方。
可惜安德塞实在是不解风情,总是在无声的拒绝她。
温莎和亚伦也都认出了这是治愈道具,顿时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安德塞温声提醒道:“你的手腕伤得很严重。”
莉莉安只得强忍着滴血的冲动用了这个道具。
道具发挥作用的速度很快,不过几秒,莉莉安便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清凉,而她刚才的疼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可以说了吧?”亚伦着着急急地凑在了床前,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是要趁机看一眼莉莉安的身材,但是现在他一门心思都在疑惑莉莉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温莎瞥了他一眼,忽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亚伦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说着说着突然豪放起来。不过很快他很快便知道了温莎这么做的原因,对方靠近胸口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字——玛丽。
而同样的字迹,他们也在死去的吉姆身上见到过,不过吉姆的身上写的却是镇长的名字。
“这......明明昨天晚上你洗完澡之后还没有......”温莎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记得晚上莉莉安洗完澡出来时,她也没有在对方的胸口上看到这个名字。
洗完澡不久之后,她们两人便熄灯睡觉,这说明名字只可能出现在莉莉安睡觉的时候。
莉莉安点了了点头,赞同了温莎的话。
“我闭上眼睛之后,便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玩具屋。我.....我对那些玩具屋有些阴影,所以我起初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虽然已经从玩具屋里逃了出来,但是作为曾经纠缠了她十几年的阴影,她实在无法佯装轻描淡写的提起:“不过有人告诉我醒过来,我才意识到这并不只是噩梦这么简单。”
在叶河被伊尔菲斯带走之后,那些原本装死的玩偶又蠢蠢欲动的站了起来,莉莉安费了一番功夫才从松鼠玩偶的肚子里拿出了道具,又周旋了一会儿才彻底杀掉了那些玩偶还有一直纠缠着她的棕熊玩偶,只是她的手腕也被对方生生折断。
杀掉这些玩偶之后,莉莉安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扣子不知道被哪个玩偶抓掉了,皮肤上似乎有什么痕迹,她解开衣扣一看,便看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字。
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名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便醒了过来。
莉莉安醒来时看着身上的伤口,还以为自己是被拉进了什么异空间,但是温莎刚才的话却又让她推翻了原有的猜测。
在玩具屋所遭遇的一切确实是她的梦,只是这个梦和普通的噩梦并不相同,在梦里所受的伤也会在醒过来的那一刻带回现实,而在梦境里死亡,也代表着在现实中会死亡。
吉姆很明显就是没能在梦境中活下来,所以才会在现实生活中死亡。
而且看样子,这个梦境还是利用的是他们心中的恐惧。
安德塞:“你和吉姆身上的名字就是你们被卷入梦境的原因。”
莉莉安看向了安德塞,她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听到安德塞的话,温莎和亚伦都忍不住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安德塞却是突然开口问道:“那是谁告诉了你这是梦?那个人也是被卷入梦境中的吗?”
莉莉安努力回想,但是最终只能痛苦地蹙起眉头:“我....我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他的脸和声音了。”
起初莉莉安还以为对方只是自己在噩梦中想象出来的陪伴者,但是随着银发青年的出现,她才意识到身边的也应该是人。
“但是当时我的梦里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不.....或者说不像是人。”
她现在想起来伊尔菲斯看向她的视线,身体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被伊尔菲斯带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听到莉莉安描述的伊尔菲斯的外貌,温莎和亚伦都一脸迷茫,而安德塞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莉莉安:“那个银发青年很有问题,之那些玩偶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都安静了下来,但是他将我身边的人带走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伊尔菲斯也算是帮了她。不然她就要同时面对两只棕熊玩偶,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温莎和亚伦实在想不出来,注意力很快便放在了莉莉安胸口出现的名字上。
“玛丽她.....她是不是咱们那天看到的那个妓/女?”亚伦问道,他对这个名字有些记忆的原因很简单,当时一行人去寻找有关罗伯特犯罪的线索时,去过玛丽的家里,也从玛丽的邻居那里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听说对方是妓/女,他在吉姆的怂恿下还上去还想上去打听一下价格,但是玛丽却冷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说他肯定付不起这个价钱。
这话对亚伦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羞辱,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堆人看着,他怒气重重的想要给对方一巴掌,但是想到安德塞在身边,又只能强行忍下。
亚伦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听到对方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愤怒地神色:“她竟然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说不定背地里和镇长勾搭着!我们必须给她点儿教训!”
温莎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莉莉安的胸口:“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她肯定会狡辩。”
对方和镇长身边那个男人之间肯定有关联,他们要是一直逼问玛丽的话,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和吉姆一样,莉莉安身上的字迹也很快消失不见。在消失之后,她很快重新系好了衣扣,隔绝了刚才亚伦快要黏上去的目光。
“那个贱婊/子不是有个孩子吗?把那个孩子抓过来,我看她说不说真话!”亚伦骂骂咧咧地说道,又说了几句脏话。
温莎听到他嘴里一句又一句的脏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什么却又顿住。之前亚伦还像是顾及着什么一样,表现得人模人样的,但是吉姆的死显然刺激了他,让他逐渐褪下了自己的伪装。
虽然亚伦之前自我介绍说进入副本前只是一个普通的超市卸货员,但是看着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凶悍,温莎潜意识里并不相信亚伦的这个说法。
只是安德塞和莉莉安都没说什么,温莎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质疑而破坏团队内的气氛,让大家开始互相怀疑。
直到安德塞看了过来,亚伦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但脑海里仍然回想起了自己被拒绝时的难堪。
与此同时,他还有几分害怕,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名字出现的规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更何况这次是与人最害怕的东西有关......
他羡慕的看了莉莉安一眼,对方倒是好运气,竟然能从中逃脱。
“我们再去找找那个贱.....玛丽吧。”亚伦见房间里重新陷入了沉默,着急地建议道:“镇长和那个中年男人太狡猾了,我们可以从她下手。”
他可不想头上一直萦绕着这种死亡威胁,亚伦觉得要是再持续一会儿的话,自己可能会被这种被当成替死鬼的经历发疯。
这一次安德塞倒是点了点头:“可以。”
一行人很快定下了计划,先去玛丽家里一趟,之后再继续在小镇寻找有关罗伯特犯罪的线索。
*
叶河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找出绑定道具扔了出去,就连身边的黑猫蹭他都没有理会。
因为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又一气呵成,系统甚至没能来得及阻止他。
系统:【你......】
叶河手搭凉棚,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中的道具,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而后怒气冲冲地和系统说道:“这个道具什么用都没有,我昨晚进入了莉莉安的噩梦,还看到了伊尔菲斯!”
骤然听到伊尔菲斯的名字,系统一惊:【你在莉莉安的梦里碰到他了?!】
叶河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悲惨遭遇,重重地“嗯”了一声,而后又叹了一声气。
虽然他知道自己变小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和伊尔菲斯的......差不多大。
好在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变成套子时,也从梦境中挣脱了出来。
系统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觉得从叶河的一声长叹中听出了很多。
不过很快,叶河便给它讲述了儿童版净化后的来龙去脉。
叶河:“而且他竟然还在梦里有一幢房子,还能一下子把衣服变没,我觉得他不可能是人类......”
他说着说着,大白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伊尔菲斯时他还心存侥幸,但是在第二次见到之后,他明白自己必须正视这件事情了。
毕竟这一次和之前的情况都不一样,伊尔菲斯竟然出现在了莉莉安的梦境里。
系统:【......你确定你是进了莉莉安的梦境,而不是自己在做梦?你有什么证据?】
叶河:“在梦里还出现了莉莉安!”
系统:【你不是直男吗,梦里出现一个女孩有这么奇怪?而且连人家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叶河:“......那是因为安德塞叫过她们两个的名字,我才记住的。”
虽然莉莉安长得很漂亮,但是叶河确定自己在看向对方时,并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系统冷哼一声:【男人,心没动,眼睛动了,昨天还看了她好几眼。】
叶河:“......那是因为她和温莎一直看着我说悄悄话。”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系统的话确实撼动了叶河原本的笃定。他本以为莉莉安的出现昭示着道具发挥了作用,但是系统却硬生生往爱情频道扯。
叶河:“那我为什么会梦到伊尔菲斯,爱情片最后都变成恐怖片了......”
系统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心虚:【我怎么知道。】
叶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系统毫无戒备的模样:“伊尔菲斯绝对有问题,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证据的!”
系统:【......】
很显然,叶河这一次是真的认真了。
因为道具不知道被自己扔在了哪里,叶河决定去找莉莉安旁敲侧击一下,要是对方做的梦和自己一样,也就证明他确实是进入了莉莉安的梦境。
不过令叶河觉得奇怪的是,系统这一次竟然并没有责问他为什么会将道具扔掉。
叶河:“那个绑定道具......”
系统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事,绑定道具总有办法回到你的身边。】
叶河:“.......”
这叫没事?!
看到叶河似乎一门心思要找出伊尔菲斯不是人的证据,系统有些慌张,但是它深知要是自己现在阻挠对方的话,只会显得分外可疑。
叶河洗漱一番之后,便准备去找莉莉安她们。几人在镇上的住所并不是秘密,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就在系统一脸绝望的看着叶河准备出发时,门口却来了不速之客,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