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庄园迷雾(十八)

苏铃铃是怎么办事这么不利?!

管家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活蹦乱跳的叶河,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对,瞬间有了心肌梗塞的感觉。

他们走到三楼西撒尔的房间,管家先恭恭敬敬的敲了门,告诉西撒尔自己已经到了。因为西撒尔在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说他并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房间,所以管家并不敢入内。

叶河也学着管家的模样等在门口,不一会儿西撒尔便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眼下的乌青很是显眼,虽然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但叶河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今天从骨子里都散发着阴沉。

但叶河看着西撒尔自然的走出房间带上门,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有时候西撒尔真的不像是个盲人。

系统附和的应了一声。

见西撒尔出来,管家连忙上前行礼,叶河也跟着行礼。但今天的西撒尔显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们说谢谢的心情,只是微微颔首当做了对两人行礼的回应。

因为知道西撒尔现在不需要搀扶,所以管家也不敢上前,而是始终与对方保持着一个适中的距离。之前叶河还疑惑西撒尔明明这么温柔,管家见到对方却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紧张僵硬,现在他明白了——在西撒尔没有像以前一样披上那层温柔的伪装之后,他骨子里的疏离冷漠便显现了出来,就连今天的叶河看到西撒尔,都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心虚。

下楼时,西撒尔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倒让叶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要是听到西撒尔的声音,又会勾起他昨晚梦到公爵的回忆。

寿命自由后的梦模糊的像是磨砂玻璃,而公爵说的那些话他都清清楚楚,以至于现在一想起来,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一边按着他的肚子一边贴在他的耳边,低音炮似的嗓音字字清晰地问他为什么不能怀孕。

管家原本想着叶河在面对主人时会和他一样紧张,没想到一扭头却发现叶河的脸色渐渐变红,明显神游天外,与战战兢兢的管家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画风。

管家:“”

他以前不相信有克星这个说法,然而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他觉得眼前的叶河就是他的克星,总能轻易的勾起他的怒火。

随着西撒尔的早起,整个庄园也提早陷入了忙碌之中。秦骞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也开门走了出来,正好与下楼的西撒尔碰到,一行人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好在佣人多,手脚快,很快早餐便端上了桌。因为今天服侍用餐的是管家,所以叶河只能止步于餐厅门口。

他怕碰到夏清,正巧管家又没给他布置任务,所以他便站在了餐厅门口。只是叶河没能站多长时间,很快管家就神色古怪的走了出来,叫住了从餐厅经过的两个佣人,挥手让他们过来,和叶河站在一起,而后布置给他们一个奇怪的任务——让他再找两个佣人过来,他们四个人一会儿要去地下室一趟。

听到管家的话,叶河这才知道原来庄园还有地下室一般的存在。

不过究竟要拿什么,管家却并没有说。叶河并没有开口询问,他的注意力全在被叫来的那两个佣人上,赫然是他之前见到过的经常和夏清站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从管家的称呼中,叶河知道了瘦高的男生叫阿江,女生叫何燕。

叶河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阿江似乎一直在打量着他,视线在脖颈处和胸前一直打转。然而当他看去时,却发现阿江正和何燕一样目视前方,看着管家。

管家安排完任务之后,便叫三个人跟紧他,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

叶河还记得苏铃铃带他走过这条路,门后通向的是玫瑰园。难道那个地下室修在外面?

不过很快叶河便知道自己想错了,管家在距离门只有几步时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在墙上按了一下,而后便指使阿江和叶河两个青年去搬动一块地砖。

地砖很快便被掀开,露出了一条通向底下的台阶。管家从墙上取了一盏油灯下来,走在了最前面。

何燕紧跟着走了下去,叶河慢了一步,刚想走下台阶,便听到耳边传来了阿江的声音:“没想到你看起来弱,在某些方面却是天赋异禀,难道不疼吗?”

夏清还没把自己昨晚没有等到叶河的事情告诉阿江,所以阿江还以为夏清昨天已经得手。他曾经偶然见过夏清的尺寸,还以为处/男开荤,叶河会在床上躺两天,但是没有想到叶河今天还又能弯腰又能走动,行动自如,他思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叶河天赋异禀。

可惜这个人已经是夏清的人了,不然他是真的想要试一试。

听到阿江的话,叶河疑惑地扭过头看向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说这个,难道是在问他刚才搬地砖时手痛不痛?

阿江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昨晚应该很累。”

叶河脸色一变,他昨晚确实很累,但是阿江是怎么知道的?

系统:【或许他只是正好听到管家给你布置了一堆任务。】

叶河想了想也是,神色又恢复如常,笑着回了句“还好”。

叶河神色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一直关注着他的阿江的眼睛,猜测得到证实之后,阿江便没有了再说下去的意思。毕竟看样子夏清对叶河产生的不只是短暂的兴趣,要是叶河无意间将这件事情当做枕边风吹给夏清,以夏清的脾气他肯定就惨了。

两人跟上了何燕和管家的步伐,地下室的墙壁和顶端似乎都是大理石打造的,台阶很长,起码叶河现在看过去还没有看到底部,也不知道这个地下室会装些什么。

管家提着油灯走在最前面,灯影将影子映在了墙上,叶河余光瞥了一眼,忽然身体一僵。

他们明明是四个人,然而墙上现在却只映出了三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