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从巴中一路到了赵笈的巴蜀驻兵地,到了军营越子文已经在大门口迎接了,越玉卿看着一年未见的侄子,心里也是戚戚然。
“阿姑······”越子书眼睛微红,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愧疚和自责。
越玉卿下马紧紧抱了抱他,低声轻语道:“我这次来军营有两件事,想找出伪帝俘虏,问清楚巴中军粮惨案,还有检查巴蜀中的瓷火药。”
越子书帮忙牵马轻声道:“这次我们俘虏了王角。”
越玉卿猛的停脚,回头定定的看着越子书眼神带着恨意道:“那厮在何处被抓?人又在何处?”
越子书叹了口气道:“这次平定巴蜀,伪帝的增援军死伤大半,也退出了巴蜀,在他们攻城失败后,我们俘虏了前锋王角,我细细问过他,他说·····他说·····白兄已死,而且尸体也是他们亲自烧的。”
越玉卿大恨咬牙切齿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战场相见死伤的一方,入土为安宗旨,都是挖坑深埋,防止瘟疫,但如今伪帝传令遇到南军,死后必须焚尸,以示对南军的恨意,震慑南军的意思。
越玉卿一刻也等不急,到了俘虏王角的牢房,看着狼狈不堪,一身锁链的王角,一把抓住他,声音带着几分察觉不到的恨意与颤抖问道:“我问你,白家三郎······是你亲手·····亲手杀的?”
王角哈哈大笑,眼神带着癫狂看着越玉卿道:“原来这些酷烈的攻城火器就是越家研制的?我大兄就是死在你们越家研制的强弩之下,白家三郎就是我一箭杀死的,也是我亲手焚的尸体,我就是····就是要他挫骨扬灰。”
越玉卿怒火中烧一拳打在王角的脸上,越子文忙拦着道:“大将军要留他性命。”
越玉卿大怒道:“留他一命?他可有想过留阿轩一命?就算·····如此也不该毁坏···毁坏尸身。”说完恨恨的看着他,眼睛带着嗜血的恨意冷笑道:“有个酷刑,至今无人见识过,那就是千刀万剐。”嘴角含笑盯着王角的眼睛道:“知道什么是千刀万剐吗?就是把人吊起来,用渔网勒出肉,用锋利的刀一片一片的割下皮肉,整整三千刀才可死去。”
王角眼里带着恐惧,嘴角微颤道:“不····你不能这样做。”
越玉卿哈哈大笑,眼角含泪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不能,我要亲自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来人,把他的嘴堵上,拿出渔网,我要亲自行刑。”
越子文上前拉着越玉卿焦急道:“阿姑,王角了解赵胜的手段,我们留着也有用处。”
越玉卿微微一笑看着越子文道:“他可说了赵胜的任何事情?王家是赵家的附庸,王家所有家眷都在京城,我问你,王超为什么能破城还顽抗,就因为他们王家家族,你想让王角背叛赵胜?真是天方夜谭。”
越玉卿如今已经不管不顾,任何人休想让王角活命,她让长二等人把王角吊起来,身上用渔网紧紧的裹起来,越子书见她眼睛里带着疯狂。
“阿姑,大将军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越玉卿看着手中的刀,轻轻的撇了越子文一眼,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手起刀落剐下王角的一片肉。
王角嘴被捂着,疼的一阵闷哼,身体曲卷,眼里带着恐惧,越玉卿哼着歌在王角渔网勒出的肉一刀一刀的剐下来,越子文胃一阵翻滚,上前抱着越玉卿大声道:“阿姑,阿姑,你醒醒。”
越玉卿大怒,一脚把越子文踢了出去,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长二轻声道:“把大郎带出去,我自己在这里。”
长二眼里带着惧色,看了越子文一眼,走到越玉卿身后向她的后颈砸去。
越子文抱着晕过去的越玉卿,一脸的惧意声音颤抖问道:“阿姑怎么回事儿?如何想到如此酷刑?”
长二看着半死不活的王角,和地上的十七八片碎肉,胃里一阵翻滚,低声道:“我以为阿玉是要吓唬王角,没想到她来真的。”
越子文看了王角一眼道:“给他一个痛快。”说完抱着越玉卿出了牢房。
越子文安顿好越玉卿,对进入牢房的侍从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传出去,谁要是敢多一句嘴,那么就试试这个千刀万剐的酷刑。”
长二杀了王角之后,把牢房收拾好,对越子文道:“郎君,事情处理好了,大将军那里······”
越子文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担着就行了。”说完疑惑越玉卿的行为道:“阿姑···阿姑到底怎么了,我看她有点····像疯了。”
长二大叹一声道:“自从白公子去了之后,阿玉就开始不正常了,开始听到消息就疯疯癫癫,大夫治疗了一阵子好了很多,这次我看她真是狠毒了王角,想出如此酷刑。”
越子文知道千刀万剐的酷刑,在先秦时期就破除了此酷刑,杀人不过头点,不可有如此酷刑折磨人,之后再没见过如此酷刑。
越子文想起库房的那些火药,这次击退伪帝援军这个火药立了大功,但瓷火药所到之处一片酷刑火烧不灭,伪军大部分都是被活活烧死的,也极大摧毁了赵胜军队的胆色,他不由的思索’阿姑自从白兄去世后,所造的兵器和火药带着极大的杀伤力,不给对方留下后路,将军也是迫不得已才用此等火药。’
长二拍了拍越子文的肩膀道:“这次来一趟也让阿玉死心了,她一直说白公子没有死。”
越子文心里难过,看着不远处的帐篷对长二道:“你在守着阿姑,我······我去给大将军请罪。”
赵笈听着亲信回禀,惊愕的看着亲信问道:“你说什么?王角被越子文的阿姑越玉卿一片一片剐了?”
亲信点头道:“大人,正是,这越玉卿就是京城的考工。”
赵笈点头道:“我知道,越家小娘子一直以男子身份在兵工,这次说来检查我们的兵器与火药,怎么想起杀王角了?”
“据说跟白家公子被杀有关。”
在大帐门口越子文前来请罪,赵笈传了越子文进来,越子文跪地低声道:“将军,末将有罪,这次审讯王角时候不注意,失手杀了他。”
赵笈看了越子文一眼道:“那你去领二十军棍。”
越子文松了一口气道:“谢将军。”
长二见越子文出了大帐,忙上前问道:“大将军可有说什么?”
越子文摇头道:“没事儿,让我领二十军棍,这已经是最轻的刑了。”
夜里越玉卿缓缓醒来,耳边全是王角最后的话“我亲自杀了他,也焚了他”越玉卿心头疼的上不来气,咬着牙低声呜咽,心头一阵阵的如同被人剜去。
长二站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呜咽声,心里难过不已,真是情深不寿。
蔷薇看着睁开眼睛的白铭轩,一阵激动问道:“白公子,你醒了。”
白铭轩面无表情问道:“你是谁?”说完头一阵剧痛,他痛苦的抱着头呻吟。
蔷薇睁着眼晴,手足无措道:“白公子,你····你怎么了?”
白铭轩慢慢才缓了过来,带着疑问道:“你叫我什么?我是谁?”
蔷薇慌忙出了地牢向党项元一禀告:“郡主,白公子什么都忘了,不知道他是谁?”
党项元一放下手中的书籍,凤目微抬道:“你说他什么都忘了?”
“是,刚刚他醒来,问他是谁?”
党项元一微微一笑道:“这不是很好,他是谁?他是我的随从,我的奴,走去地牢里看看我的俘虏。”
党项元一到地牢的时候,白铭轩在观察地牢,党项元一嘴角含笑道:“白侍卫,你可知道我为何关了你。”
白铭轩头痛难忍,紧接着跪倒在地一脸冷色道:“主上。”
党项元一微微皱眉,不知这白铭轩玩什么花招,低声对蔷薇道:“去把姜巫医叫来。”
接着党项元一看了一眼侍卫道:“来试试我们白侍卫的功夫。”
身边的侍卫拿起刀上前砍杀,白铭轩条件反射一般出手,赤手空拳居然不落下风。
党项元一拍手道:“白侍卫的功夫不落下风呀。”
白铭轩面无表情,如同一个人偶一般。
姜巫医到了地牢看着面无表情的白铭轩,把了脉,忍不住高兴道:“郡主,我在这药里加了一份叫傀儡草,这傀儡草单独食用可让人神智不清,但与乌头这等剧毒草药加一起,便可侵蚀人的大脑,成为真正的傀儡人,前几次的药量没有控制好,这次看来成功了。”
党项元一大喜道:“巫医,这次我要重重的赏你,以后他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