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的庄主江为铁咳嗽了两声,苦笑道:“大人要想要此剑,草民应该奉上,但这把剑作为陪嫁让我大女儿带走了,如今也是这把剑让我女儿身首异处。”说完老泪纵横。
原来今日被追杀的就是江为铁的女婿冯斌,冯斌家为何遭遇如此惨案,说来说去与他家占有一处矿有关,这处矿也是冯家无意间在自家后山上发现黄泥矿。
冯家一直在做耐火岩的生意,可以说江家的铸铁火炉都是冯家做的,冯家发现了这等矿石便拿去让江家看,江家本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江家有个爱钻研的子弟叫江川河,他把黄泥矿扔到火里炼制之后加入铁水里,铸造出的剑更加坚固更加锋利。听到这里越玉卿觉得他们发现了黄硫矿。
这围五山是不久前出现的一群贼人,里面就有一个叫吕三的人,这吕三本是冯家耐火岩的伙计,长的高大能干,但有个毛病爱偷东西,吕三把冯家的驴偷走买了,冯家通过调查,查出吕三干了此事,吕三当然不承认,最后找到买家这才抓住了把柄,打了一顿丢出去,从此没有再聘用此人。
吕三被赶出来之后一直记恨冯家,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入了围五山的贼寇,围五山这群人本就穷苦逃难而来的贫民,只能打砸劫舍维持生计,这群贼人首领是一个叫陆谦的,陆谦的义弟就是那黑胡子壮汉,陆谦此人认识几个字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很有头脑,吕三对陆谦简直就是一条忠实的走狗,慢慢吕三在围五山展露了头角,陆谦一直觉得这样打砸劫舍发不粗长不大,吕三这时候出了主意,只说这冯家守着几处山矿,那可是源源不断的财源,尤其有一处黄泥矿,铸剑山庄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换了那黄巴巴的泥土,不如打杀了他家,我们也可坐享其成。
陆谦也是精明人,觉得无缘无故打杀容易引起公愤,不如找个由头,便把江家陪嫁的那把剑作为由头,只说要看一眼神剑,带着属下去了冯家庄。
冯家虽然无奈,但也想着好吃好喝奉上路仪,打发了这一群贼人,但这吕三到了冯家庄处处刁难,羞辱,冯家家主为了让他们赶紧走,拿出了铸剑山庄陪嫁宝剑,吕三却诬陷宝剑乃是赝品。
陆谦当场佯装大怒,袖手而去,不出一日就有了冯家灭门的惨案。
冯斌拖着伤痛,狼狈的到了小厅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请大人做主,宝剑定还在冯家庄,只是如今冯家庄被人霸占,草民九死一生才逃出,如若剿了这贼人宝剑双手奉上。”
越玉卿与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忙扶起冯斌,越玉卿不提剿匪的问题,看了冯斌一眼问道:“你们发现的黄泥石,还有多少?”
冯斌忙回话道:“前日刚刚采了,有两个库房,但草民后山还有半山都是这等黄泥矿。”
“现在先不问宝剑的去处,本官就问,类似宝剑般硬度可能铸造出来?”越玉卿看着江为铁道。
“这······”
“能·····大人请看。”一个身穿短打二十多岁,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拿着一块精铁进来。
“某乃江川河。”
这江川河便是江家最顶级的铸造师,也是精铁打造的能手。
越玉卿来之前就打听了铸剑山庄的事情,也知道这江川河的本事,越玉卿看着眼前的精铁,看样子有点钢的模样。
越玉卿一脸的激动,看来这铸剑山庄名不虚传,笑容可鞠道:“原来是江大家,有礼了。”她动了动手腕道:“关于冯家的事情,本官会管到底,但冯家出什么代价呢?”
冯斌咬着牙,硬撑着身体道:“草民奉出所有黄泥石,黄金千两。”
越玉卿笑了笑道:“黄金就免了,黄泥石本官笑纳。”说完摆了摆手,侍卫带冯斌下去,越玉卿起身笑道:“今日乏了,明日再商议讨伐贼人的事宜,今日要叨扰江庄主了。”
少庄主江怀山忙道:“大人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大人请。”
越玉卿与贴身侍卫安排上房,房间豪华舒适,越玉卿见房无病进来问道:“那贼人伤势如何?”
房无病喝了一口茶道:“是个好汉,但有些痛恨官府。”
越玉卿把玩手中的钢铁道:“能用就用,不能用此人,万不可留在民间,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造出多少惨案。”
“明白,今日我们也说明了来意,铸剑山庄什么意思?”
越玉卿微微一笑道:“这江庄主真是一个通透的人,我只说了几句话便把铸造大师叫来,还拿了这个东西。”说完把手中明亮的铁块儿拿了出来。
房无病接过一看,一脸惊讶道:“这是什么。“
越玉卿笑道:“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制作成盔甲可是刀枪不入。”
房无病不信,手起刀落对着那块钢砍了下去,越玉卿还来不及拦下,谁知这块钢没有任何变形,房无病的刀裂了个口子。
越玉卿扶额道:“就是一块废铁,你这样砍也砍不断。”
房无病嘿嘿一笑道:“明日讹这山庄给我再铸造一把好刀,对了刚刚见不少人去后厅了。”
越玉卿伸了一个懒腰道:“这么大的事儿,又这么突然说什么也要商议一番。”
在铸造山庄的后厅,山庄的所有当家人聚集此地,江为铁道:“这官府来谈买卖,可不是什么好生意。”
江怀山道:“阿爹,这也可能是一个机遇,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占据了荆州,徐州太守可是太子的亲信,今日我看了采购单子,有官府的印信。”
江为铁叹了一口气道:“儿呀,你可想占据京城的可是那位?如今战火虽说太子占了上风,如果兵败,我们山庄铸造兵器,可是灭族的。”
“阿兄,不铸造兵器也是灭族的,您看那齐将军一脸的和气,却带了一百多身强力壮的官兵,这是来谈的吗?这是必须做的。”一位三十多岁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道。
“是呀,太子如今战况连胜,未尝不是一个机遇。”众人纷纷议论。
江为铁拖着身体深叹一口气无奈道:“看来这件事情,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江怀山道:“阿爹,富贵险中求,您焉知太子不会打入京城?退一万步,我们这荆州已经是太子的囊中之物,我们能抗命吗?”
江川河道:“今日我看了单子有长矛,与长刀,有一处是空白的,我觉得长矛和刀都是配的,空白的才是最主要的,因那齐小将军要看宝剑,我便拿出新研制的精铁,那小将军一脸喜色,看来我料想的不错,都说太子有通天的利刃,这次精铁才是最主要的,明日他定会要求看我们的铸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