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逃出生天

那小道士忙点头,越玉卿放开手,那小道深吸了一口气忙道:“善人,是我呀平成,秋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越玉卿看了他的模样,才想起来秋天的时候救了一个掉到山崖树枝的小道士。

小道平成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忙问道:“善人可是糟了难了?”

越玉卿不敢说很多,只说是家道中落被坏人追杀,小道想了想,带着他到了一间极为偏僻的客房,客房一阵浓郁的霉味,但好在还有床,有桌子,小道平成轻声道:“这间房不好,但师兄们不来这里,善人可先安顿在这里,我去把善人以前留宿的铺盖拿来。”

越玉卿见这个地方与杂物间只隔了一条路,便去杂物间接了越子书果儿来到客房。

小道平成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包袱上面写着一个越字,褥子厚厚的,就是被子有些薄了些,越玉卿把杂物间的稻草搬不少铺在床上,这床本就是土砌成的矮塌,床面有些霉斑,越玉卿铺好稻草才把褥子铺好,小道打来满满一壶的热水又拿了一个盆道:“善人们的鞋袜都湿了,洗洗喝点热水睡觉吧,明日我给善人们带些吃食。”

越玉卿千恩万谢,用热水给小侄子小侄女洗了脸,手,脚,如今这般境地还讲究什么,就着脏水洗了脚,好在孙季送来的鹿皮靴子,鞋袜倒是没有湿,脚上却磨了好几个水泡,越玉卿咬着牙用手把水泡撕破,越玉卿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把衣物放在火盆边烤起来,也许是火盆的缘故,屋里也暖了一点。

越玉卿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们,心里一阵绞痛,二嫂子为了让他们顺利逃脱,用身体挡住洞口,大嫂嫂用身体去挡刀才让我们逃出生天,想起这些越玉卿痛不欲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伪帝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孙季把越文儿救起,背着她连夜回到了家,孙季的母亲看着一身血的孙季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儿?

孙季不便给母亲说起,只说越文儿是自己在庙外救的,血也是这个女子的。

孙季洗了身上的血水,又让妹子给越文儿换了衣衫,越文儿是背后两刀,好在不致命。孙季看着眼前如此貌美的女子,心想这贵族家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次日越玉卿在床边醒来,看着还在睡觉的越子书和越果儿,心里叹了一口气,把还有着余热的衣物穿在身上,正巧听见小道轻轻的敲门,越玉卿打开房门,小道平成手里拿着食盒,里面是两大碗热粥,一些粗面馒头一碟子咸菜。

小道平成刚要说话,就见有个十八九岁左右的道士推门进来,越玉卿吓了一跳,平成一看吃了一惊,忙拉着那道士说:“师兄,师兄。”一脸哀求。

进屋的道士是小道平成的师兄也是他的亲哥哥平远,平远看了看越玉卿,又看了看平成说道:“今日你给师傅说你晚上饿了吃了供品,今早你不吃饭,还偷摸拿了那么多饭菜我就诧异了。”

小道平成解释:“阿兄,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越家娘子,越家遭了难了,越家娘子被人追杀。”

平远一听是救过自己弟弟的越家娘子,也放下了成见,忙道:“善人,要不是善人我家弟弟就命归黄泉了。”

越玉卿知道瞒不过平远道:“我就是京城越家七娘子,要是你们要报官我也无话可说。”

平远看了看外面关上房门道:“善人放心,我等绝对不会做如此小人行径,只是善人可有什么打算?”

越玉卿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会报官,但也不希望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给道观招灾,越玉卿行礼道:“感激真人,我想等十日后出城。”

平远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如今世道不太平,谁知道官府会不会来搜查一旦连累了道观,自己如何面对师兄弟们。

平远想了想道:“好吧,这几日我安排你们吃住,好在冬季无人上山,我知道善人没有户籍文书,我给你我的户籍文书,我弟弟的也可给你们,也算是报答你们了。”

越玉卿一听大喜,平成见事情解决,也高兴道:“那越家小娘子,你们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山下破庙整整烧死了八十多口人,里面的侍卫,衙役全都没有出来,犯人也全部被烧死。

东营房副将林海看了看侍卫尸体,已经焦黑,东营房守卫二十个人无人幸免,一看就是谋杀,林海想了想对身边的副官道:“这件事情赶快报给大司马。”

大司马知道越家女眷一夜之间全部诛杀,气的摔了手中的茶盅,怒道:“到底是谁,皇上昨日的登基大典今日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

陈亭听闻此事也进了宫,看着魏王道:“皇上,这破庙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如今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有损您的声誉。”

魏王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舅舅道:“一群妇孺而已,死了就死了,何必如此。”

陈亭看着眼前无所谓的魏王焦虑道:“前段时间厉太子已经下了讨伐文书如今长江以南尽数到了太子的手里,要不是冬季严寒,厉太子挥兵进京我们该如何是好。”

魏王想起前段时间厉太子的讨伐文书,心里多少有些怯懦,如今朝局不稳,王汀等人居然逃回到肃州老巢,肃州原来就是王家的大本营。

王虎生看着眼前的表妹明贵妃问道:“你怎么不给我商量就让刘毅做下此事?”

明贵妃淡定的喝着茶道:“反正朝中之人不让这些贱人去军营,那么就不要活了。”

王虎生也不愿意让人知道金陵王家与范家的事,而且魏王刚刚登基,万事都要小心一些问道:“可有遗漏?”

“刘毅回话无人幸免,那些妇孺如何能逃脱呢,要不是越家那些人被关押在大理寺,他们也成了一团焦土了。”明贵妃绝美的脸上带着凄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