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花园里不分季节的开放着美丽的花朵，天空中的阳光洒落，让人感觉心情舒畅。
卡诺自然也不例外，作为德鲁伊，他的感受更加深刻。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但每一朵花，每一根草，都有着强烈的自然气息。
“没想到，多年之后会是同路人打败了我。”
远处，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花丛中走来，正是刚才怨念缠身的弗雷。
“您好，我是卡诺珀斯.布莱克。”卡诺做出了一个德鲁伊传统礼节，弗雷不在意的挥手。
“我也只不过是一道遗影，本体早已经在诸神黄昏中烟消云散，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作为奖励，我的那瓶神血就送你了。”弗雷笑道，“里面蕴含着我的部分神力，虽然无法用来攻击，但足可以拯救濒死之人的生命。”
“太感谢了。”卡诺真心实意的说到，“我需要的就是这个。”
“趁着我还有时间，给我讲讲你身负的传承吧，我也对能孕育出你这样祭司的文明很好奇。”
两人坐在凭空出现的凉亭里，愉快的交谈起来。
卡诺讲了一部分德鲁伊文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据我所知，在这个时代神灵们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世界。”
“北欧诸神难道真的像您说的一样，全都死在诸神黄昏中了？”
弗雷摇了摇头：“就像你了解到的，巴德尔和霍德尔，还有维拉等神灵没有死亡，他们活到了诸神黄昏之后，重新建立了我们的神系。”
也就是说奥丁，索尔和弗雷等人真的死了？
弗雷看出了卡诺的不敢置信，停顿了一下问到：“你知道神灵的本质是什么吗？”
卡诺略一思考：“强大生物？”
弗雷点点头：“有一部分神灵是在凡世就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封神。在死后进入上层世界，永恒不灭。”
“很多神话中的创世神灵，其实都是天生地养的精灵。他们并没有创世，只是有意无意的创造出了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有的干脆就是适逢其会，被人当做自然化身来崇拜。”
卡诺点点头，创世神话基本都会解释天地，日月，星辰等自然现象出现的原因。但世界这么大，总不会是各地的神灵们一块一块的制造出来拼接的。
“先有世界，再有强大生物，人类繁衍，强大生物封神，死后升入上层世界？”
“没错。”弗雷肯定到。
但北欧神话与其他体系有所不同，九界像是挂在世界树上的几片叶子，米德加德（凡世）只是其中一个。
“因为我们北欧神系是外来的，奥丁兄弟真的杀了始祖巨人尤弥尔，世界树也真的是从尤弥尔的心脏中长出来的。”弗雷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我们北欧神系的初始世界只有火焰与冰霜，生存环境极度恶劣。”
“在那里孕育了强大的生灵，他们为了生存，只能相互残杀。”
“终于有一天，奥丁兄弟杀死了残暴的尤弥尔，一个计划开始了。”
“世界树以北欧神系的初始世界和尤弥尔的尸身作为养分，迅速的在虚空中成长起来，像是海葵一样摆动着柔韧的枝干，不断捕获其他的世界。”
“九界就是这么来的，米德加德其实是最稳定的那个世界。与其说是我们在虚空中捕获了它，不如说是它真正的将我们锚定下来。”弗雷露出激动的神情。
“你不知道那一天我们有多激动。那么多强大的战士，第一次看到除了冰霜与火焰之外的东西，除了震撼就是感动。”
“也就是那一天起，比起战斗，我变的更喜欢充满活力的自然生命。”
卡诺笑道：“既然凡世这么好，你们就没试着入侵其他区域？”
弗雷脸色一黑，结果不问可知。
“好吧，我想结果你也猜到了。”弗雷平复了一下思绪，“从失败那天起我们知道了神灵的概念，开始庇护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人类，收集他们的信仰，在几百年内陆续成神。”
卡诺点点头，知道即将进入正题。
“几千年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弗雷神色寂寥，“世界树虽然是从尤弥尔的尸身上生长出来的，但本质上还是从我们的初始世界汲取养分。”
“初始世界越来越脆弱，我们必须抛弃它，彻底融入米德加德附属的上层世界。”
“但我们是初始世界孕育的生灵，在它彻底崩溃前无法长时间离开，更别提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背叛。”
“所以世界意识孕育了芬里尔，耶梦加得等等怪物，还中断了对世界树的供给，目的就是把你们留在初始世界？”卡诺似乎明白了什么。
弗雷点点头。
初始世界的意思很明确，这些强大生灵不能走，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地盘，更别想着再从我这里吸血，维持你们的好日子。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诸神黄昏不可避免的到来，米德加德之外的八界全都在神与巨人的大战中被打的片片崩裂。”
“所有的尸体都被代表着世界意识的尼德霍格吃掉，回收，初始世界再次恢复死寂。”
“那些幸存的弱小神灵彻底融入米德加德的上层世界，又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千年。”
所以，卡诺进入的那片异界，其实是诸神黄昏后八界碎片随机拼接而成的，才会显得那么杂乱无章又死气沉沉。
“感谢您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卡诺看到弗雷的身影转淡，赶紧开口，“我该如何彻底消灭一个以恐惧为神职的现世神呢？”
弗雷一愣：“你也成为神祇不就行了？两个神祇用各自的神力对抗，最后总能分出胜负。”
“如果能够成神，我也不需要这么头疼了。”卡诺哭笑不得，“我说的是，靠凡人对抗现世神。”
弗雷思考了一下，抬起手，胜利之剑的虚影出现在手中。
“那些意志和魔力都极其强悍的凡人，可以靠神祇留下的神器与比较弱的神灵对抗。”
注意到自己的遗影即将消散，弗雷加快了语速。
“只是这样会极大的伤害他们的魔力本源，时间长了，这些人的实力会出现显著倒退。”
弗雷的身影透明虚化，只来得及最后挥挥手，就彻底消失在精神世界中。
卡诺挠挠头，看着逐渐崩解的花园，松了口气。
“这东西，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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