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肆紧抿着唇,再不发一言,急匆匆赶去求证此事。
若此事得以证实,那么毫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天大的事,路晓肆在监察司任职了一段时间,对监察司已经非常有感情了,再加上监察司与浔阳王息息相关,小妹又是浔阳王侧妃,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都令他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大饶皇宫内。
坐在大殿上方正中央的永宁帝正爆发着雷霆之怒。
秋月白跪在下面,独自一人承受着这如狂风骤雨一般的狂怒。
人虽跪着,但背脊却挺得笔直,面色平静无一丝惧色,这样的神情更加激怒了永宁帝,永宁帝怒气冲天,拾起桌案上的几卷竹简,几乎是用尽全力朝着下方的秋月白掷去。
竹简略沉,四散开朝着秋月白袭去,有的摔落在地上,有的擦着秋月白的身子过去,而其中一卷则重重砸在了秋月白的额头之上,发出了‘呯’的一声巨响。
秋月白丝毫未躲,神情也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被砸中的额头顿时肿起,被竹简角磕到的皮肤也隐隐渗出血来。
但永宁帝的怒气依旧没有全消,他指着秋月白,怒声道:
“满朝皆知监察司有监察百官之责,可你监察司监守自盗,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让朕不得不怀疑你当初成立监察司的初衷,到底为何!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秋月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秋月白俯身叩首,再度抬起头看,面上坚毅如铁,语气不卑不亢:
“父皇,儿臣请求亲自彻查此案,若情况属实,将任凭父皇处置。”
“哼!你还有脸自己查,事情发生了你才想要查,之前那么长时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手底下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到底是你觉察不到,还是你也牵涉其中?”
秋月白面不改色:
“回禀父皇,儿臣从未做过任何有违大饶法度之事,若是儿臣查实手下之人确有做过,儿臣定不姑息!”
“哼!说得倒是义正言辞,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御史台递奏折上来,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躲清闲!朕看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办事稳妥程度真是不如夜寒!”
秋月白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
父皇总是这样,总喜欢拿几个皇子比来比去,所以一直以来秋月白好胜心很强,不允许自己有丝毫逊色之处,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无人可比的程度。
然而这条路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但凡有一点的行差踏错,父皇就会将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功绩一笔勾线,无视掉自己一切的努力,数年来一贯如此,属实让人心寒。
家国社稷,黎民百姓,秋月白依然心系,初心不改,只不过现如今,在秋月白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人。
他的心儿,秋月白愿意拿生命来守护。
所以当江心说要与他远走高飞时,秋月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最近他也一直忙于为二人未来铺路的事情,对监察司中事务难免有疏漏,最终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监察司中曝出贪腐案,一定是一场阴谋,这背后之人,绝对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