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路雪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对一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话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几乎天天怼人,尤其是对弟弟晓肆,几乎天天都能给他怼哭。
这一次,他奉父母之命入京,也是因为这个蠢瓜晓肆办事不利,将找妹妹的大事依托再退,大哥二哥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只能他前来,这些都先暂且不提。
林瑞带着路雪山来到竹屋二层的一个房间,推开门,里面一个女子迎了出来。
女子落落大方,飘逸不浮,站在那里如依柳而立,仿佛一朵秀外慧中的花。
路雪山由心底感叹,此女与林瑞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瑞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彼此打了招呼,这时候躺在竹榻上的泉儿便醒了。
泉儿看到路雪山,眸光一亮,随即看向四周,见到陌生的一男一女,微微有些惊讶。
路雪山道:
“就是这对夫妻救了我们,林郎中和林夫人。”
泉儿很懂礼数,连忙起身行礼道谢。
舒凌连忙上前扶住她:
“泉儿姑娘,不必客气,你刚醒过来,身子比较虚弱,还是再躺会吧。”
泉儿重新坐下,手不自觉地抚向了自己的脸颊,却意外地发现烫伤处被包扎了。
林瑞及时开口:
“泉儿姑娘,为了避免你的伤口继续恶化,我已经帮你做了清理,并且为你上好了药,你不必过于担心。”
“谢谢林郎中。”
林瑞略有迟疑,但还是你问了一句:
“泉儿姑娘,冒昧问一下,你的伤有多长时间了?”
泉儿眼中流露出迷茫神色。
路雪山替她回答道:
“是这样的,泉儿她失忆了,之前发生的事全然不记得,这个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林瑞想了想,说道:
“据我观察,这个烧伤发生的时间并不长,算是新伤,如果当时得到及时的处理,伤口并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程度。”
泉儿闻言,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波澜不惊,容貌好坏,与能否生存比起来,实在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了。
“那眼下看来,还有机会治好吗?”路雪山不禁问。
林瑞说:
“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疗养,每日早晚按时吃药,敷药,不可间断。”
“需要多久呢?”路雪山问。
“最少一年,甚至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如果这个过程中被照顾的不好,就会前功尽弃。”
泉儿苦笑一下,她一个流浪的人,去哪里能得到这样周全的照顾,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看来这辈子想要把脸治好,是不可能的了。
谁料,路雪山却非常乐观的道:
“那太好了,看来泉儿的脸将来一定会好起来。”
舒凌做好了饭菜,四人围坐着一起用饭。
路雪山与林瑞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路雪山向林瑞了解了很多医理上的知识,林瑞也十分耐心的讲解。
俩人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有过问对方身份的事情,彼此之间保持着一份互相尊重的神秘。
另外一边,舒凌陪着泉儿,去院子里走走,阳春四月,满庭的花儿争相开放,任是泉儿那一贯平静无波的眸中,终是泛起了艳羡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