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下,这辆黑色商务车就像是一道黑色流光,一个迅捷无比甩尾,整个车便漂移着进入了宁海市局大院!
门口的保安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阵黑色晃晕了眼睛!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快的让人发指!能把商务车开到这份上的,足以说明司机是个多么玩命的人!
呆愣了足足五分钟后,保安才反应过来,这辆车是硬闯市局吗?
方全阳带着几个手下已经到了大楼门口,正好看到这辆车子鬼魅一般的冲进来,立刻眉毛倒竖!怒不可遏!
在车子还未停稳的时候,车门就已经打开,里面的人迅速跳出来!
“这里是宁海市局,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擅闯?完全是在胡闹!”方全阳厉声喝道!
穿着白色西装的上官墨扫了方全阳一眼,露出了一丝邪气的笑容:“我说,这宁海市局看起来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无脑啊,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方全阳大怒说道:“你说谁死到临头不自知?”
“上官,你少说两句。”
这个时候,罗飞良站出来,走到方全阳面前,看了看他的警衔,说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方全阳一声冷哼:“哼!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是谁?”
上官墨摇了摇头,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我就说过,跟这一帮傻逼脑残废什么话?直接冲进去就行了,咱们好心来给他们擦屁股,他们却还不领情!罗处,我要是你,肯定转脸就走!”
“上官,你别废话,罗处他自有安排。”夹克男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宁海市局的人实在是太脑残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夹克男名叫钱万星,看起来也是挺毒舌的。
当然,现在看来,钱万星和上官墨都是坚定的苏锐支持者。
听到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议论,方全阳简直气的要死,他好歹也是个领导干部,平日里别人都是敬着他捧着他,可是这两人倒好,擅闯宁海市局大门不说,还在这冷嘲热讽!
不,这哪里是冷嘲热讽,简直就是直接开口相骂,就差动手打脸了!
“你们到底是谁?如果再在这里出言不逊的话,我就要请你们离开了!”方全阳给手下递了个眼神。
上官墨一抱胸:“离开就离开,你当我们想大半夜的从首都赶过来?什么玩意儿!希望半个小时之后你不要哭着喊着求我们留下来!”
“等等!”
方全阳一听不对劲:“你们是从首都来的?”
罗飞良瞪了口无遮拦的上官墨一眼,说道:“我叫罗飞良,是刚刚到任的宁海市局副局长,这是委任书。”
方全阳看了看他手中的委任书,心中的怒火还没消下去,首都来的就了不起吗?首都来的就可以强闯大门然后指着人鼻子一通大骂吗?这摆谱摆的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你以为有天大的背影就能稳稳的接任宁海市局局长的位子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人生地不熟的,以后给你穿小鞋穿到死!
方全阳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很不愉快的伸出手来,说道:“我是市局副局长方全阳,接到陈志山局长的指示,在这里迎接罗局长。”
罗飞良只是伸出手来,和方全阳简单的握了一握,便说道:“方局长,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的太多,我问你,你们今天晚上抓的人在哪里?他的名字叫苏锐。”
方全阳顿时不爽了,你这副局长还没上任呢,就开始对工作指手画脚了?我知道谁是苏锐,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罗局长,我们宁海市局每天都要抓很多人,都要办很多案子,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苏锐是谁。”方全阳沉声说道。
罗飞良的眼睛瞬间阴沉了下来,而上官墨和钱万星也同样眼神阴狠的看着方全阳。
可是,方副局长却好似完全没看到这些,冷笑了两声,说道:“而且,罗局长你风尘仆仆从首都披星戴月的赶来,热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一心往工作上扑,这种精神固然好,可是在我看来,真的没有必要。”
罗飞良的眼神很冷,他死死盯着方全阳,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要麻烦方局长帮助一下。”
此时的方全阳把心思完全放在怎么给新到任的罗飞良穿小鞋使绊子上面了,根本没有仔细想一下他们话语里到底是包含着什么意思!他还以为这个罗飞良实在是过于强势,一见面就要插手工作!
“我不知道罗副局长一到任就亲自点名一个犯罪嫌疑人是什么意思,或许你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可是你要搞清楚,你的工作内容还没分配呢,说不定你只是负责市公安局的文化建设呢!”方全阳特地把那个“副”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点醒罗飞良,他只是一个副局长而已,还没当上正局长呢,可别嘚瑟的太早!
刚才还看似温和的罗飞良,此时目光中已经充满了狠辣,厉声说道:“方全阳,如果你再不带我找到苏锐,那么这次的事情所带来的后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担的起的!”
方全阳带着一干手下人冷笑:“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这人最不怕威胁,哪怕你是从首都过来的也一样!”
罗飞良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威胁,我也没有必要威胁你,我只是在向你阐述一个事实。”
上官墨看向方全阳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怜悯之色,这个倒霉的家伙实在是太不开眼了,为什么要来给他们擦屁股?这上级大佬们也是瞎胡闹啊,任由这些家伙折腾,然后让苏锐一锅端了了事!
就像……就像五年前一样!
被三番五次的威胁和鄙视,方全阳的火气越来越大:“事实?什么是事实?我看到的事实是,你带着车子强闯宁海市局大门,还在这里指着鼻子对我大吼大叫!仗着首都有点关系就仗势欺人!这才是事实!”
上官墨双手抱胸:“罗处,你别管他,你是来帮助他的,他还把你当成了竞争对手,要来分他的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这样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
“首都来的人真是好大的面子,这都还没进门呢就要撕破脸,那好,你们不要面子,我就不给你们面子!”方全阳站在门口,毫无领导形象的一撸袖子,双手叉腰:“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你们谁能往里面进一步!”
“我这好脾气都忍不住要揍人了!你还当我们闯不进去?”
正当上官墨和钱万星准备动手的时候,两个耀眼的车灯忽然从门口处亮起!
方全阳冷笑两声,而上官墨则是悻悻地放下了拳头,看那车牌号,毫无疑问,是宁海市局局长陈志山来了。
这位老陈局长一下车,便热情的握住了罗飞良的双手:“罗局长,欢迎欢迎,你们大晚上风尘仆仆从首都赶来,实在是太辛苦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方全阳不知道内幕,可陈志山多少还是能嗅出一丝味道的。
这个任命书来的如此突然,从首都直接下达,并且要求人连夜上任,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个新来的罗飞良罗局长,一定是肩负重任,至少是有着特殊的使命!
如果仅仅是关系靠山比较硬,然后想要到宁海来镀镀金,根本不会那么仓促那么急切!
因此,陈志山判定,罗飞良一定不是来丰富为官经历或者是接替自己局长位置的,他来到宁海,真的和权力一点关系都没有!
越是在体制中打混,越是能够清楚的明白,这种能让中央组织部连夜下达任命文件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这微不足道的镀金经历!
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副局长而已,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来的路上,陈志山就已经凭借他多年的阅历迅速分析理清了一切,反正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在官场上也不会再有什么指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得罪人!
陈志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配合好罗飞良的工作,对于这个从首都连夜赶来并且肩负特殊使命的男人,他必须做好协助工作!
是的,面对这位新上任的副局长,他要做的不是领导工作,而是从旁协助!
“我们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非常重要。”罗飞良盯着陈志山,说道:“你们今天晚上抓了一个叫苏锐的男人,我们必须现在立刻见到他。”
陈志山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一旁的方全阳,说道:“老方,你们是不是抓了这个人?”
“是的。”对于自己的老上司,方全阳还指望着他在组织部面前替自己说好话呢,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隐瞒:“我们确实抓了一个叫苏锐的犯罪嫌疑人,他涉嫌恶意伤害罪,把天祥集团董事长宋天祥的儿子打成了重伤。”
方全阳在这里耍了个花招,特地提了一下宋天祥,以此来表明苏锐的罪大恶极,也借此点醒陈志山——千万不要站在这罗飞良的身边,而得罪宋天祥。
果然,听到了他的话,陈志山的眉头皱了皱。
“这位罗副局长来了之后,一直强势要求插手此案,我觉得事关重大,才一直没有同意。”方全阳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陈志山还想再询问一下情况,却没想到罗飞良看了看手表,声音低沉:“陈志山局长,我刚才说过,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见到苏锐,可是您和这位方副局长加起来已经耽误了我十五分钟!”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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