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是画册纸张翻动的声响。
“噗通,噗通”,不知是谁的心跳,乱了节奏。
张姣姣微微仰着头,望着黎墨逐渐靠近的目光,忘记了将手从他身上移开。
唇瓣贴在一起时,二人的身体同时一僵,本来只是浅尝,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张姣姣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她怎么就主动送上门了?
“呼呼……”
黎墨艰难离开张姣姣的唇瓣,躺在床上的女子,乌发已经半散开,那件让他看着很不顺眼的黑衣紧裹着她的上身,不仅将那呼之欲出裹的紧绷诱人,还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也吸引着他的手。
“你,你的手……”
张姣姣红着脸,嗔怪地瞪着黎墨不肯移开的手。
黎墨耳尖微微有些红,他不舍得移开目光,更不舍得移开那只手,他薄唇微微开启,藏着浓浓情谊的嗓音有点点哑:“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姣姣“啊”了一声,脸上更加的红了,她不满嗔怪:“我,我没有捏你!”
“那你捏。”
黎墨说着,握着张姣姣的手,摁在了自己“怦怦”直跳的胸膛上。
“捏……捏……”
张姣姣被惊住了,舌头开始打结。
“……好。”黎墨深深地注视着张姣姣的眼睛,听话地捏了两下。
“你!”
张姣姣再次叫出声,无法忍耐般握住了黎墨的手腕:“你,你怎么……”
黎墨换上无辜的表情,看看自己的手,磁性暗哑的嗓音透着委屈:“不是你说,捏么?”
太过分了!竟然用美男计!
好犯规啊啊!
这,这让她怎么往下接!
“姣姣,你为何会在这儿?可是,想我了?”黎墨不想让自己难受下去,又不想这般轻易放张姣姣离开,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
张姣姣身体抖了一下。
黎墨侧头看她:“姣姣,你为何发抖?可是,不喜欢我这样?”
张姣姣:……
“你,你离我远点啦。”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张姣姣便抬手捂住了嘴巴,脸颊爆红。
天,刚刚那个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她竟然爹声爹气的同黎墨撒娇!
她不要活了!
“不要,我想离你近点,再近点,就像……”
黎墨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画册上的那些姿势。
随风翻动的打架小人儿仿佛近在眼前,那些最开始他不太理解的动作,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他忍不住想要在怀里的女子身上尝试一下。
黎墨也不知怎么就重新吻上了张姣姣的唇瓣,他轻轻吸着那娇艳的红唇:“姣姣,你,你真的想离我远点吗?”
“你,不喜欢我碰你么?”
“你来这儿,真的不是因为,想我了吗?”
接二连三的发问,再加上黎墨时不时的挑逗,张姣姣觉得,自己太弱了!她穿梭了这么多的世界,见识了如此多的美男,怎么能被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弱鸡“欺负”?
太给快穿女丢人了!
“不想,喜欢,对!”张姣姣双手用力推开黎墨,直射着黎墨的眼睛,语速飞快地回答他的问题,然后一个翻身,骑坐在黎墨身上:“所以小美男,乖乖躺好,让姐姐过过瘾吧!”
“小?”黎墨抿唇:“我不小。”
“哦?”张姣姣摸着他的脸颊反调戏:“哪里不小,这里吗?”
她在黎墨身上捏了一下,唇角上扬露出坏坏地笑:“这里比着我的,可真的太小了,不够捏呢。”
“那,那就捏你的……”
黎墨耳朵上的热度染到了脸颊上,手上动作却不停,直接捏了回去。
“嘶。”
张姣姣气结,她可不能输。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你捏一下我捏一下,直到……
“唔,姣姣别动,我,我难受。”
黎墨双手捏着张姣姣的腰肢,眉心蹙起气喘吁吁。
张姣姣傻了。
“我,我也不想动,可,可这……”硌得慌啊!
“别,别动……”
黎墨捏着张姣姣侧腰的两只手缓缓收紧,可见已经难受到不行,但他却不知道,这副模样落在张姣姣眼中,有多诱人。
张姣姣呆愣愣地垂眸看了许久,缓缓俯身在黎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阿墨,我帮你吧。”
张姣姣此刻还不知道,这句话会让她多“后悔”。
黎墨的身体彻底僵住,耳朵旁似有礼花炸开的声音,他晕乎乎地感受了一场异样美妙的感觉,而他整个人也越来越亢奋,目光囧囧地盯着张姣姣。
二人在床上颠鸾倒凤地来回折腾,早就衣不蔽体。
果然,如画上所描绘的那般,这个姿势……
“你,你不难受吗?”
黎墨微微抬起身体,贴近张姣姣,手掌扶上她细白的脖颈,柔声问道。
“我……”
“姣姣,我想听实话,你可是对我,没感觉?”
黎墨再问。
张姣姣咬了下唇瓣,倾身上前勾住黎墨的脖子,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吐气如兰:“夫君这般有魅力,我可是,快要保持不住了呢。”
夫……夫君。
黎墨所有的理智,在这声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的嗓音内彻底瓦解。
“嘶。”
张姣姣倒抽一口冷气,眼眸缓缓睁大。
黎墨额头青筋微微凸起,艰难忍耐着,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进入的如此顺利。
但是……
“不,不行,疼疼疼,你快停下来!”
张姣姣不停地抽气,指甲掐进了黎墨的肌肉里,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托马的,她是脑子有泡才会骑在黎墨身上撩拨他!
这托马怎么办!她可是第一次,第一次啊!
疼死老娘了!
停?
怎么停?
黎墨想,他被捏住的时候都已经停不下来了,何况现在的情况?
这时候停下来的都不是男人!
可,怎么动合适来着?
黎墨回忆着画册上的动作,开始比葫芦画瓢,渐渐掌握了“窍门”。
张姣姣:“你混蛋!”
“嗯,我混蛋。”
张姣姣:“我,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我搭理你。”
张姣姣疯狂怪叫着,挣扎不对,不挣扎也不对,眼泪“哔哔哔”地流,嘴里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叫几嗓子,好不热闹。
窗外,宋胜和邢钠缩在一块,耳根子发热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将军可真厉害。”邢钠结结巴巴地说道。
宋胜:“……那,那必须厉害。”
“这还未大婚都已经这样了,大婚后,夫人,能,能受得住么?”
宋胜认真思索后回答:“要不说,将军夫人乃神人也。”
邢钠认可地点点头,有感而发:“难怪军中兄弟,有媳妇儿的不多,这能受得住的姑娘太少了。”
宋胜随口接道:“也不是非得姑娘。”
邢钠:!!!
宋胜愣住。
邢钠惊恐地看着宋胜,舌头开始打结了:“副,副统领,原来大家说得是真,真的。将军都,都已经要娶夫人了,你,你可,可藏着些你的心思吧,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你,你当心……”
宋胜:???
“我,我话已至此,副统领,三,三思!”
邢钠说完,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远处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宋胜逐渐回过味儿来了。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他起身,飞快地朝邢钠追去。
“你个臭小子说的是什么话!给老子回来,老子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邢钠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吓坏了,眼瞅着要回到自己屋子了,结果慌乱之下绊了一下,人朝前扑去。
“哎哎哎,你当心!”宋胜飞身跃过去救人。
但他刚才喝了不少的酒,邢钠也是在军中历练多年的人,虽然个头小身体瘦弱些,但怎么说也是一男子,这一救可不打紧,两个人都摔进了屋里。
“嘶。”宋胜心里咯噔一跳,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被撞了一下,那奇怪痛感让他暗道一声坏事,生怕不能用了还尝试着动了动。
“唔。”
邢钠眼冒金星地抬起头,才发现为了不让自己摔着,宋胜给他当了肉垫子。
他张了张嘴想道歉,却被宋胜打断。
宋胜倒抽一口冷气,脸上变幻着各种色彩,他看看自己,再看看邢钠,指着邢钠控诉:“臭小子,我好心救你,你,你竟然轻薄我!”
“我?”邢钠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可置信:“轻薄你!”
“你自己看!”
邢钠顺着宋胜的视线下移,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慌乱从宋胜身上翻滚下去,双手连连摆着:“不,不是的,意外,都是意外,我,你,不是,我不是……”
这反应,也,也太可爱了吧!
宋胜想到之前邢钠的误会,升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垂头露出惆怅之色:“你既然知晓,我和你们不一样,就不该这般对我。”
“将军娶了夫人,我已经这般难受了,还要被你,老天竟要这般折磨我,可是我做了对不起天下的事?”
邢钠第一次见宋胜这副模样:“不,不是的,副统领是很厉害的人!”
“我不是,世俗的眼光,让我这样的人根本见不得光,我,我不该是这样的,对不起,你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我不会说的,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些吧。”
宋胜不看邢钠,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邢钠嘴巴微张,看着宋胜这副模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宋胜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邢钠脸上的挣扎之色,心情愉悦,让你刚才乱说话,臭小子,今儿哥哥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时候未到”。
他背过身朝外走去,好困,赶紧回去睡觉吧。
“等下!”
邢钠起身,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攥着,好似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宋胜转身面对他的时候,又换上之前失落低迷颓然的表情。
邢钠走近宋胜,仰头看着宋胜的眼睛:“宋哥,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
宋胜在心里喷了一下,震惊地看着邢钠:“你,你说什么?”
邢钠神情认真:“宋哥,我,我对你做了刚才那样的事情,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胜:……
“你不用担心世俗的眼光,我不在意,我从小就是孤儿,你和将军就是我的亲人,我们以后继续生活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宋胜后退一步。
邢钠抬步走近,握住了宋胜的手:“宋哥,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更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宋哥!”
宋胜对上邢钠发亮的眼睛,看着里面清晰倒映着自己身影的清透眸子,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情绪弥漫在心尖。
乖乖咧,他,他不会真的弯了吧?
——
五年后,皇上和皇后为了历练太子,决定藏身百姓中,暗访大盛皇朝各处,将玉玺交给太子保管。
原尚书张故知早已经成为了太傅,辅佐太子掌管朝政。
护国大将军黎墨辅佐在旁。
一品将军夫人张氏,嫁入将军后,与皇后创办了女子学堂,经过三年,宫里也设立了女官之职,张姣姣乃宫里女官之首,接圣旨辅佐太子。
淑妃德妃二人,准垂帘听政。
大皇子晏玉泽封王,人称玉泽王爷。
二皇子晏玉晖封王,人称玉辉王爷。
没错,看着王爷的封号就能知道,孤的父母和两位皇兄有多敷衍!
年仅七岁的晏玉鼎穿着太子朝服,顶着脑袋上厚重的冠子,一本正经地坐在龙椅上,但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见过为了出去荡漾将一个国家都丢给幼儿的父母吗!
现在你们就见识到了。
见过为了推卸责任,努力藏拙的皇家皇子吗?看看底下站着的两位王爷,你们也就了解孤的苦楚了。
册立太子的时候,大皇兄那是只会舞刀弄剑,口口声声说文墨不通,隔日就和二皇兄因为一篇辩论争个面红耳赤。
到二皇兄那,体虚体弱连剑都拿不起来,只能看书,他说自己容易早夭,不易当皇帝。
然后呢?
然后,大皇兄弄脏了二皇兄的书,被二皇兄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被打伤脸!
晏玉鼎想,他当时在干嘛?
哦,真巧,刚好练完功父皇要考他文学,他还答了个满分。
于是,他晏玉鼎就成了太子。
呵呵呵,原来被套路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或许是,第一个当成为太子就被爹妈因为“历练”他为由跑出宫去玩,把偌大一个国家丢给他处理的太子了!
两位王爷齐声说:“自信点,把或许去掉。”
晏玉鼎:……
“阿修,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黎妤儿坐在马背上,微微往后靠在晏修怀里,小声问道。
总觉得这样吭鼎儿,不太好。
晏修单手搂着黎妤儿腰肢,单手拉着缰绳:“你不想出来玩?”
“……想。”
晏修:“你不想随我走南闯北?”
“……想。”
晏修:“我早就想带你出来了,之前他们太小,如今朝堂稳定,国泰民安,你同她推广的那些政策在大盛皇朝实行的也很好,刚好趁此机会,让我看看,这里,同你那里,还有多少不同之处。”
黎妤儿身体微颤,她偏头看向晏修:“你,你都知道?”
“嗯,或许是南柯一梦,但我觉得,都是真的。”
他一觉睡醒,他的妤儿回来了,那些叛国身死,全都不复存在,他还是皇帝,晏子轩并没有杀了他的妤儿。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妤儿结结巴巴地问道。
“什么时候?你被晏子轩关押起来,要赐毒药给你的时候,我记得,我们都死了,可再次醒来时,我好好的活在过去,我不敢相信便去寻你,然后看见,那日你推开晏子轩,你还拉着我说,要同我吃饭。”
黎妤儿张了张嘴巴。
原来,她真的穿来穿去,她小时候在这儿长大,后来回到了现实世界,再后来,在晏修明明逃走又回到牢里救她的时候,她穿了回来,同晏修死在了一处。
所以他们二人,同时重生了?
晏修望着黎妤儿的眼睛,轻轻撩起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本来,我不太相信的后来,你的那些字,还有你的行为告诉我,你,也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
原来,她的阿修,一直在等她回来,等了她一生,又护了她一世。
(全书完)
穿成偏执皇帝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