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百分之六十的效果...)

航大的国庆晚会圆满结束,许多人都还舍不得走,以为谢风行还会出来见他们,最后是主持人出来说:“大家不要等了,谢风行已经不在这儿了。”

人群里发出一片失望的声音,陆续开始走出体育馆。周律站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t恤都是湿的。

到了外头,夜风一吹,他才感觉到凉快了不少。

他将手机掏出来,想给谢风行发个信息,结果一点开手机,才发现他收到了好多信息。

他整个人几乎瞬间就僵住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收到电话或信息,有种预感,一定没好事。

果然,他一点开,就是他舍友和学生会同事发过来的信息。

“周律,你快去看看吧,白森森又在学校贴吧爆你的料了!”

“周学长……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赶紧和白学长联系一下。”白森森这个疯子又干什么了?!

周律赶紧点开其他人发来的截图看了一眼,只看这一眼,他眼前就是一昏,差点就要摔倒。

那上面赫然就是他手写的保证书,还有他当初录下的视频。

周律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他便察觉有人朝他冲了过来,那是个极高大的中年男人,还没等他看清对方是谁,就被那人一拳头挥倒在地上。

他闷哼了一声,手机都摔了出去,随即他便看见赵晚跑了过来,拉住了蒋舒原的胳膊。

蒋舒原面色阴戾看着他,周律看清了是他们,本能地护住了头,蒋舒原又要上前来踹他,被赵晚一把拉住。

赵晚看向周律,问:“白森森在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么?”

同学把白森森发在网上的内容告诉他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太震惊了,他一出来就告诉蒋舒原了。

他察觉周律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可怕,这完全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周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堆散场的人过来围观,还有些不清楚状况的路人将他扶了起来,冲着蒋舒原喊:“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学生呢!”

周律挣开那人的手,踉跄着看了一圈周围围观的这些人,转头就朝外头走去。蒋舒原还要追上去,赵晚拉住了他的胳膊。

看周律这反应,白森森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完全想不到他当初那样殷勤,竟然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

一对恩爱的情侣,为了钱,竟然能干出让自己的爱人去勾引另一个人这种事,实在是炸裂了他的三观。

真是好险,他当初真的差一点就答应了周律的追求,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不敢想象自己可能会有的结局。

蒋舒原比他更震惊,或者更后怕。

他忽然想起了谢风行,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饭局上,谢风行跟他说的那些话。

就好像谢风行早就知道了周律的真面目,所以才那样特意提醒他。

他只觉得脊背发凉,不敢想象他这些年悉心爱护的珍宝,被人这样玩弄和欺骗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赵晚还在身边不断地说:“真是太可怕了,他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这种人,他以前对我超好,不过他后来突然去追谢风行,我就觉得他……”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蒋舒原一把捞了过去,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赵晚一惊,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这一路都是散场的学生,这算是众目睽睽之下了。

但他又觉得好高兴,隔着薄薄的衬衫,听见了蒋舒原剧烈的心跳声。

蒋舒原紧紧抱着他,说:“还好你没有被他伤害了。”

赵晚没说话,紧紧回抱着蒋舒原,蒋舒原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却也一丝赘肉都没有,是雄壮宽厚的身材,配上他高挺的身高,他要踮踮脚,才能趴在他的肩膀上。

心里的后怕完全消失,他这一次是真的觉得自己落地了,踏实了。

周律踉跄着往前跑,他的眼睛都是红的,鼻子还在流血,被他抹的整个下巴都是血污,路上的学生都很吃惊地看着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接去了白森森所在的宿舍楼,宿管阿姨见他一脸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出来喊:“同学,你是空乘院的么?”

周律却理都没理他,直接跑上了楼去,宿管阿姨吓了一跳,赶紧给学校保安打了电话。

周律直接冲到白森森宿舍门口,一脚就把宿舍门给踹开了,白森森的室友都在打游戏,全都吓了一跳,周律直接走了进去,看了一眼白森森的床位,问:“白森森呢?!”

那几个人才认出他是周律,忙说:“白森森他……”

话没说完,就见白森森推开了阳台的门,叼着一根烟,眼睛比他还红地看着他:“来报仇了?”

周律几乎立即就冲了上去,抓住白森森的衣领,“啪”地就给了他一巴掌。

旁边的拖把和洗脸盆都掉在了地上,周律和白森森直接在阳台上扭打成了一团,宿舍的人都吓傻了,白森森厉害他们知道,但是他们没想到周律竟然也这么凶残,和他们印象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周律简直不是一个人!

周律已经完全疯了,他一拳一拳地打在白森森的脸上,白森森尖叫着抓他,却无法反抗分毫。舍友开始涌上来拉架,周律却紧紧抱着白森森,死死的不肯撒手,白森森满脸是血趴在他肩膀上,像是死了一样,周律就抱着他痛哭。

舍友们都吓得不敢碰他们俩了。

宿管阿姨带着保安赶到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人命,赶紧报了警。

十分钟后,他们学校门口的刑警赶到现场,无数人围在楼道里,辅导员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对围观的学生说:“不要看了,不要看了,都回自己宿舍去,谁都不准发朋友圈,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很快他们学校其他老师也来了,都以为出了人命。

没有学生回避,大家都看着民警带着周律出来,伸手是用衣服盖着头的白森森。120的车子停在了宿舍楼下面,周律和白森森的事,顺便传遍全校。

“今天咱们学校真的是……每当我以为今天的瓜够多的时候,便又来一个瓜。”

“我也以为今天的瓜到国庆晚会就完了呢,这一波一波的,有点吓人啊。”

“所以白森森在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了?”

“不是真的周律能这么打他?!”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狗咬狗一嘴毛啊。”

“真是,这一对都太恶心了,我谁都不同情!”

“赵晚是我们班小天使,人超好,我看到帖子都吓了一跳,还好他没有上当!”

“不是说周律最近在追谢风行么?他看上谢风行,目的也不单纯吧?”

“可不是,谢风行可比赵晚还要有钱。”

“真没想到这出戏发展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如果我没记错,一开始只是因为那个宋玉来咱们学校骚扰谢风行吧?没想到后面牵出一串瓜来。我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还说不要太恶心!”

小爱将这些告诉谢风行的时候,谢风行刚刚睡醒。

“周律算是完了,留了这个案底,他以后也当不了飞行员,只能改行干其他工作了。”

这是好事。

他这样的人品,也不适合做一个要对无数人生命负责的飞行员。

至于白森森,下场也不会比周律好到哪里去。

校长都发话了,一定要严肃处理。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赵晚发过来的。

“蒋叔叔让我谢谢你。”赵晚说。

谢风行将手机收了。

“到了。”陆驰轻声说,“下车了。”

谢风行掀开薄毯子,发现自己被盖住的半身都出了薄汗,他还有些困倦,下车的时候,陆驰扶了一下的腰,他忽然几个激灵,人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刚才感受到的是……

“你确定只是百分之六十么?”

“确定啊。怎么,你觉得太强烈了?”

谢风行没说话。

“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第一,你原来就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所以百分之六十就很吓人了。”

谢风行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当然了,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是你以前被格式化以后,没有一点感觉,如今突然有了,不适应而已,你以为很强烈,只是你还不习惯。”

谢风行看了看时间,北城距离南城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苟小川对谢风行说:“我今晚还是跟你睡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谢风行说:“问你表哥怎么安排。”

苟小川就去问陆驰。

“给你订了房了。”陆驰说。

“我想跟风行夜聊呢。”他说着就朝他大表哥挑了一下眉。

他是帮他大表哥做说客啊。他是在帮他,他大表哥怎么突然这么蠢了,都get不到他的用意!

反正要么谢风行一个人睡,要么他和谢风行一起睡,他大表哥有什么不同意的,难道他大表哥还能跟谢风行一起睡?

“他明天要比赛。”陆驰说着就把他的房卡抛给了他。

苟小川将房卡接在手里,扭头看谢风行,见谢风行已经进房间里去了。

也好吧。

明天谢风行要比赛,是得好好休息。

他拎着他的行李箱去了隔壁,把东西放下,换了双舒服的拖鞋,他就去谢风行房间去了。

敲了半天门,也没见谢风行应他。陆驰从对面房间出来,蹙眉看向他。

“没人应。”他说,“出去了么?”

他说着就给谢风行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陆驰就回房拿了个房卡,把谢风行的房间门给打开了。

苟小川吃惊地问:“表哥,你怎么会有风行房间的……”

他赶紧捂住嘴,怕谢风行听见,偷偷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他表哥好可怕。他想干什么?!

他脑子里立马脑补一出大戏,谢风行正在熟睡,陆驰偷偷打开他的房门,然后走到他床前,然后……

啊。

他看向他大表哥,陆驰已经进去了,他赶紧也跟了进去。两人到了客厅,就听见了哗哗啦啦的水声。

原来谢风行在洗澡。不等陆驰说话,苟小川就纠结地皱起了眉头,说:“表哥,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出去,可是……你可不要乱来,你虽然是我表哥,但风行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追他可以,但是你要猥,亵或者强,迫他,那肯定是不行的,男人要光明正大,你不能……”

“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陆驰蹙眉。

苟小川脸色一红,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他大表哥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再说了,谢风行是谁啊,谁敢对他怎么样,谢风行能把对方老二都揪下来吧!

“嘿嘿,我就随便一说。”苟小川低声说:“那我先出去?”

陆驰没理他,他就赶紧跑出去了。

陆驰将谢风行脱下的衣服捡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在洗手间外头站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说:“我进来了。”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有歧义。

他的意思是他进房间来了,不是说他要进洗手间去。

“你要吃点夜宵么?”他又问。

谢风行却没回答他,他便推开洗漱间的门,朝里头看了一眼。

隔着毛玻璃,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体,就赶紧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锋锐的眉毛挑了一下,侧脸露出犀利分明的下颔骨线条。陆驰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闷着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