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乌云在头顶翻滚汹涌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整个大地阴沉沉的。
太子大婚一过,柳其霖母子也等来了最终宣判。
整个国公府如这天气一般,犹如阴云笼罩,沉闷得无比压抑。
柳夫人谋害府中妾室,被判秋后处斩。
她贵为朝廷一品大员的夫人,按说害死一个妾室,不至于弄到处斩的地步。
可他们是一个甘愿顶罪,一个不打算给她活路,加上刑部办案公正,最终造就了这番结果。
而柳其霖身为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发配到北关,即日出发。
刑部大牢内,听完宣读的母子,顿时惊恐安分,面如死灰。
大概是最后的见面,原本分开关着的两人,今日被关在了一起。
柳夫人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着,眸光涣散无关,“我才是杀人凶手,其霖不该是无罪释放吗?怎么还要被流放?怎么会这样…”
她此时心如刀绞,万念俱灰,若是被流放,他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是柳家唯一的血脉,怎么能出事?
柳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柳其霖从不可置信中缓缓回过神来,目光变得阴鸷狠辣。
他极度不甘心,不肯接受现实,恨恨地吼道:“难道父亲就任由刑部如此断案吗?他的权力在这等重要时刻,都被狗吃了?”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有自己母亲惨白如纸的脸庞。
他一直幻想着自己能被接出大牢,可以扬眉吐气地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无罪的。
他家是权贵之家,父亲势力庞大,就算是害了几人的命,也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所以这些日子虽然被关在牢离里,但他从未担心过,甚至过得很坦然舒适。
他要让那些想整他的人狠狠打自己的脸,还想着出去继续享受温柔乡,继续在别人的痛苦上寻求刺激。
然而,现在一切都破灭了。
所有的幻想都被一盆冷水淋下,令人措手不及。
极大的落差令他难以承受,整个人像是在被烤着,一时半刻都是煎熬。
他怎么能被发配到北关那种极寒之地?还让不让他活了?
柳夫人支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
“你父亲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他神通广大,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想到此,柳夫人脸色稍微好了点,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希翼。
柳其霖闻言双眸通红,气恨地攥紧拳头,重重地捶在地上,“他如果有办法,怎么会让刑部定下我们的罪责?说到底他国公的名声不过是虚有图表!”
他绝望地靠在墙壁上,嘴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比谁都希望事情能有反转。
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任何大小事都有家族这棵大树替他兜着。
他不过是背负一些命案,且都是无关紧要之人,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他相信自己父亲在这件事上无能为力,他心里也十分痛苦,不愿意面对。
我家王妃总想让我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