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远稍微侧眸,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在她差点要撞什么东西时,就及时拉一把。
望月的心屡次飞到嗓子眼,几番有惊无险后,她才渐渐安定。
旁边那位是七王爷的贴身侍卫,怎么可能允许出纰漏?
车轿内透出的朦胧灯光,将丝丝细雨映照得犹如染着一层淡淡的光。
风将帘子偶尔掀起,透进一丝寒凉的风。
车轿内的暧昧气息,还不曾完全淡去。
容湛敛下还未褪去的热潮,调息一番后看向“罪魁祸首”沈千夏。
她已经淡定自若地拉开窗户处的帘子,瞅着外面,“这条路什么时候变得泥泞不堪了?应该不至于颠簸成如此啊?”
“你很熟悉这里?”
容湛轻飘飘问着,气息已经趋于平静。
眼前的她,能将他的火瞬间挑起,自己却很快就能冷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沈千夏将帘子放下,回眸对上他深如幽潭的眸子,浅浅一笑:“我以前去允阳时就是走的这条路。”
容湛闻言,目光微动,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她,“你经常离开邺城吗?沈家对你不管不顾究竟到了各种地步?”
她脸上的笑渐渐凝固,眉宇爬上清淡。
若是家人宠她,那便是任性,可他们对她的生死并未在意过。
或者说在意的是凤命,只要她不死,管她在外面变成什么鬼样子。
甚至可以说是巴不得她变得有心机与手段,能为沈暮雪双手沾染血腥,还能做她的挡箭牌。
而沈暮雪就可以做她高贵优雅,温婉娴熟的太子妃与皇后。
所以沈家对她,在世人眼中是极其纵容的。
任她野随她闯祸,对她在银钱方面也从未抠门过。
在名声坏成那样时,柳凝香还利用娘家的关系,将她送上太子选妃的名册上。
谁又能知道,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都是为了自己利益的。
前世时,她利用了他们的不管不顾,为自己做了许多事情。
然而,她心思还是太过单纯,从未想过人心能有那样险恶,那样恶毒。
从未想过那些在她面前的人生百态,委屈,心酸,泪水…都是用精湛的演技,虚伪的外衣演出来的。
她冷冷一笑,寡淡地说:“哪种地步?大概就是只要命还在就好,而且还只是暂时的。”
容湛心下一紧,眸底的疼惜弥漫开来,伴随着的还有渗入骨髓的冷意。
“所以对他们不必仁慈!”
感受到他的刺骨凉意,沈千夏蹙了蹙眉,眉宇的淡漠散去些许,“嗯。”
他拉住她的手,掌心传来她指尖的冰凉,他轻轻握住,想要用自己的温热将她暖化。
“那一年,是我在允阳救灾。”
沈千夏本想缩回的手忽然顿住,如星海的眸光仿佛有万千星光汇聚。
他凝视着她,继续说:“如你所言,当时惨不忍睹,百姓们倍受煎熬,苦不堪言。”
“那时候便有一道身影撞入我的脑海,纤细矮小的身板,却又透着倔犟。”
“穿着红色衣裙,只是一抹背影,却再也挥之不去。”
我家王妃总想让我篡位